既可又可憐。

再堅的心，看到的時候也會不自覺地下來。秦玄策放低了聲音，道：“我已經有了安排，斷然不會讓你日后委屈，你姑且忍耐一段日子，好不好？”

阿檀眼里含著淚，仿佛是春雨中的海棠，弱、嫵，漉漉的，這會兒有求于人，大約自己并沒有發現，帶著一種勾魂奪魄的，整個人都膩歪在秦玄策的上，地蹭他：“那我往后可以不喝那個藥嗎？”

得如同一灘春水。

秦玄策有一霎那幾乎要口應了，但固有的理智卻阻止了他。

他把阿檀的手拉下來，合攏了，握在掌心里，此時他不太愿意看的眼睛，低下眉眼，含糊地道：“你忍忍，只要再過幾個月就好。”

再過幾個月，待他的新婦門就好，很快的。秦玄策這麼想著，心里卻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焦躁的緒。

阿檀“嚶”了一聲，失了，眼睛里麗的澤淡下去，把手了回來，退后了一些，坐在床邊沿，和秦玄策拉開了一點距離。

的手指絞在一起，不安地扭來扭去，小小聲地問道：“二爺也覺得我應當喝那避子湯嗎？”

作者有話說：

懷上了懷上了，稍等，跑路正在安排中。

第48章

秦玄策沉默了下來, 他嚴肅的時候，面部的線條顯得特別剛，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神，仿佛又讓阿檀回到了兩人初見時。

此時已是深秋, 天氣漸漸涼薄, 阿檀覺得手指尖都變得冰冷起來，的聲音更小了：“二爺, 您……不愿意阿檀懷上您的骨嗎, 阿檀不配嗎？”

“不是！”秦玄策斷然否認，但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盡量冷靜地道, “但現在不是時候, 你不要糾纏這個，相信我, 聽我安排就好。”

他生平執掌萬軍，縱橫沙場，長劍所指，向無不克之城, 卻在此間遭遇兵敗，不由己，這種挫折的覺讓他覺得惱火，他不愿意繼續討論下去了。

阿檀的臉上漸漸浮出了茫然的神，好似懂了、又好似沒懂，心里難過了起來，坐在那里, 呆呆地想了一會兒, 輕聲道：“那往后我們規規矩矩的, 不要越過雷池一步，我也不用喝那藥了。”

這真是個氣的姑娘，不肯吃半分苦。

“阿檀。”秦玄策一直哄不住，有些焦躁起來。

阿檀搖著頭，站起來躲到簾子后面去，怯生生的，只出半張臉，輕聲道：“二爺原先說得對，是我大不正經，勾引了您，我是什麼人呢，本來就不該得到您的錯，如今我知道錯了，這就改了吧。”

方才哭得一塌糊涂，淚汪汪的，大抵是覺得有人會哄，撒罷了，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只是手有些發抖，地抓了簾子。

秦玄策幾乎氣得笑了，他霍然起，大踏步地走過去。

他板著臉，氣勢洶洶的，阿檀以為他要打，驚恐地連連倒退，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裾，“啊”了一聲，向后跌去。

卻沒有跌到地上，秦玄策已經搶先一步，攬住了的腰，恨恨地罵了一聲：“笨。”

笨笨的阿檀紅著眼眶，咬著，一聲不吭，就像了委屈的小鳥，恨不得把腦袋藏到翅膀下面去，拿屁對著他。

秦玄策嘆了一口氣，地抱住了，把絨絨的小腦袋按在自己口上，狠狠地了又：“當初分明是你先來招惹了我，如今還想翻臉不認人，你當我是什麼人，能容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

阿檀被他得頭都暈了，推了他一把，嚶嚶嚶的：“對，我就是負心薄，我不要你了，你走開。”

“胡鬧。”他忽然笑了一下，又放低了聲音，無奈地嘆息，“無法無天的婢子，我真是把你縱容壞了，行吧，就算我錯了，即便你負心薄，我也要地黏著你，別生氣了，多大點事，值得你這樣要死要活的。”

他的懷抱依舊是那麼溫暖，他的味道圍繞過來，是下暴曬的松香，濃烈而炙熱，阿檀一時間又覺得恍惚起來。

從鏤空的窗格間隙落進來，秋日的浮塵在束下若若現。

夜后，微微起了風，打開門，就有一陣薄涼的秋意襲來。

阿檀跪坐在屏風邊伺弄熏香。

如今是秋季，屋子里點著廣陵鵝梨香，中有黑角沉、檀香、香、琥珀、蜂諸，干燥，味溫煦，香爐置在角落里，一點煙氣旖旎，驅散了秋凄清。

長青進來，低低地和秦玄策說了兩句，約聽到什麼：“……風不大，正好……花也開得也盛……”

秦玄策回頭看了一眼，咳了一聲：“我要出門。”

阿檀持著碧玉箸，專心地撥弄著赤金九孔博山爐里的香灰，聞言頭也不抬，只是聲對旁邊的小丫鬟道：“去里面中間那個柜，左手第一格，把那件黑金鶴羽大氅拿出來，天涼，有人出門還是添一件裳才好。”

小丫鬟應聲去了，很快取了出來，雙手奉給秦玄策。

往常，都是阿檀伺候著秦玄策，如這般出門，定要親自拿了裳出來，心地給他披上，溫存絮語地代許久，還會在灶下煨一壺茶，等著他回來，捧給他喝。

不過，如今這些溫存統統沒了。阿檀生氣好一段日子了，悶悶的，不太和秦玄策說話，凡事都長青或者旁人代勞，自己避得遠遠的，就像眼下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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