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念點了點頭。

同父不同母，本質來說，秦寶兒的生母再優秀，除非修為和天資過那位父親，否則，不可能不脈的影響。

從師父和眾叔伯只言片語里對父親的評價斷測，秦寶兒的生母修為超過父親，絕對不可能！

李念也很好奇，他和秦寶兒在脈本源上，究竟有哪里不同。

“你姐姐降生在你父親帝境之前；而你，則在他飛升證神之后。”重清道，解釋起來其實也簡單。

李念微愕。

照這麼說，秦寶兒的母親為大房，他的生母是小房了。

大帝之前，父親一介凡俗，飛升神階，踏天之境，脈發生本質的改變，且聽師父的口氣，當時父親甚至懷有多重神通和神力。

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畢竟修為越高，實力越強，能力越復雜，傳的脈越容易發生異變。

“你父親被天敵追殺的那段時間，去過冥土的修羅界，并在修羅大神引導下，煉出了修羅殺道，也就是你上的殺，一旦施展，暴戾，一招一式皆力大無窮，仿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后來，你姐姐也去過修羅界，并中修羅的手上，學到了本源髓，名為‘相殺’。”重清輕嘆。

“相殺？”李念呢喃，雖然不解道法如何，只聽名字，覺就很瘆人。

“相殺，以主分裂不同的人格，但絕不是淺俗的分，每一種人格都是獨立于主之外的新個，由緒來確定人生和品格。”重清慢慢說道。

大善大的人格，分離出去以后，天生懷有仁慈之心，格也是那種剛正不阿，渾正氣之人。

恨的人格，容納了對世界一切人和事的恨意。

怒之人格，盛行易暴怒，脾氣火。

癡，則渾渾噩噩，一旦認定了某種事，便會固執到底。

恨癡狂，喜怒哀樂，這些人格分離出去以后，據天生的秉修行，每一種人格所修行帶來的效果和都不同。

因為修羅神太強了，在他最耀眼的時代中，無人能出其右。

他過于無聊，創造出了如此變態的修煉之法，既然沒人殺得了他，他就自己殺自己。

“相殺之，極其危險，當年你父親都沒有涉及此道，而你的姐姐生來又不備脈中的殺，本就存在了極大弊端，雖天資絢麗古今，終究不得像修羅那樣，完全駕馭這種道。”重清昂首長嘆，話語里包含著心疼。

李念突然沉默不語，雙拳暗自收，聽到這里，便已經明白了重清的用心，開口道：“哪里是師父擔心徒弟，其實，這才是您來找我的主要原因吧？”

相殺，主分離人格，就另外一個獨力的個，而那個人正是黑山大當家！

修羅創造相殺之，個之間，生來不能共存，只有一個殺掉另外一個，才能重新獲取對方的修行果以及悟。

黑山上空一役，大當家只手滅圣，三式埋神，天道束縛不得其，最終真相卻是，死在了另外一個自己的手上，化為了飛灰。

原本背后那看不見的力量，源自現在一華貴的秦寶兒，虛空閃電之中，曾出現的一雙酷似姐姐的眼睛，也是這位神王之。

“再見了，永別了。”

耳邊約又傳來了告別，李念面前仿佛長出了一棵樹，樹上坐著那道散發的影，他哽咽，眼眶瞬間潤。

因為主的脈欠缺，而分離出的那一道人格又是天生的癡傻，所以，黑山大當家終日里渾渾噩噩，不記得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要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念。

再見了，永別了！

當初的一句告別為了永遠，不明原因的李念，還在一路瘋狂追逐父輩的步伐，妄想把姐姐找回來，帶回到那一座黑山！

可如今，這個愿殘酷到了再也無法實現。

“徒弟長大了，走出了自己的道，如今的我，修為和實力皆不如你，師父不是你的對手了，無法左右你，可是……小子，寶兒才是你的親姐姐，才是本，之所以這麼做，用心都是為了你啊。”重清猛然張手握住李念的手腕，緒激。

他真的怕說出真相，李念不認自己的親姐姐，更怕的是……為了一位黑山大當家，以致他們姐弟相殘！

畢竟！

秦寶兒親手抹去了癡的人格，這是不爭的事實。

李念沉默著，他該如何面對，他又該以什麼樣的心來承，著良心說，他對大當家的姐弟，遠勝如今的神王之。

這殺姐之仇，不共戴天啊！

可誰又能想到，殺掉姐姐的會是另外一個姐姐！

“守一座山，在等一個舊人，我守了萬世，在等你；李天生窮盡畢生之力，想復生一個秦念，而我拼了萬世轉的力氣，在救我的弟弟回來。”直人心的聲音傳來，帶著清晰可聞的淚珠落地之聲。

李念抬頭，見一名袍子出現在面前，雍容、高貴、神圣不容，渾繚繞的寶貴氣，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帶來陌生至極的。

李念看著，膛怦怦震著，張開口，不得言語，想認親，腦海中那位散發子的影卻已深固，揮之不去！

牽掛他，所以不顧自脈的欠缺，不理長輩的勸阻，主強行迫離一魂，下界來尋他！

為他，守了萬世！

為相認這一天，付出了比李天生高昂百倍、千倍的心代價。

抹掉黑山大當家是的宿命，也是不得不為之的無奈之舉，主和個不能共存，因為，也想見自己的弟弟安然回來啊。

再見了，永別了！

這一聲是當家姐姐的道別，也是為了今日的重逢！

他失了那個癡傻的姐姐，命運還給了他一個更加完整的姐姐，黑山大當家的出現，實則就是為了接引李念回到秦寶兒的邊。

“我雖有千面萬相，每一相都是護著弟弟的姐姐；你若接的人不愿是我，那麼，我可以為你變任意你想看到的模樣，曾經能為你做的事，我也能。”

華翻涌，袍消失，一雍容褪去，原地唯剩一道散發邋遢的影，亦如當年黑山上，那坐在歪脖子樹上的。

“姐……！！！”李念淚流吶喊，起投向秦寶兒張開的雙臂，哽咽不止。

清君著這期盼已久的姐弟重逢一幕，懸在心里的擔憂，終于如釋重負，風雅的琴修出了欣的笑容。

“得連本座也快要流淚，這樣不好嗎，恭喜你們破鏡重圓，姐弟相認。”天古符文涌現，長霄神王走來，旁兩側是神王之子白天，以及，薇和海月仙子。

“長霄叔。”

“長霄前輩。”

李念拭去喜悅的眼淚，眾人紛紛向神王行禮。

對于長霄，無論秦寶兒或重清，皆發自心的尊重。

李念有此今日造化和本事，不了長霄相助，重清路過神域之時，也曾永生院，借夢琴谷道地一用，這才圓滿萬古淵的琴陣。

長霄揮手免禮，侃笑道：“你們姐弟圓滿重逢是件好事，本座本不該打擾，不過，你小子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我？”李念微怔。

“與雪域的千年戰約，今日已至。”長霄向李念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