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世界樹起，世界樹便真的拔地而起。

聲音響徹宇。

……

三途河流域遼闊，死氣濃厚，無邊無際，是宇宙中質數目的一極。

「轟隆隆！」

塵土飛揚，天地之氣沸騰，整個星空都在。

有千里寬闊的三途河支流，被無形之力拉而起，猶如倒掛九天的銀河飛瀑。

有大地質和規則在凝結，厚八百萬丈，長一千里，一萬里，十萬里……最後，化為世界樹上的一片葉子。

世界一般的葉子，以山河為脈絡，凝化澤國、荒原、大漠。

不僅是三途河流域自的質，虛無之中，有源源不斷的質和規則在噴薄，猶如萬象泉眼，源源不絕。

「帝塵永恆！」

「帝塵永恆！」

……

廣闊的三途河流域，數不盡的魂、骨族、修跪伏在地，雙手高舉，頂禮拜，高呼「帝塵」聖名。

今日波瀾壯闊的景象，深深烙印進他們心中，必一代代永世傳頌。

這是真正的大帝，更勝黃泉大帝、命祖的超然存在。

大帝在當世！

大帝顯神通！

黃泉東西，天庭南北，星海各方，諸神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的時候，耳邊又響起帝塵的另一道始祖音波：「世界樹，再起！」

這聲音穿越時間和空間，亙古永存，猶如開天闢地之初就有了！

聲音在時間長河上驚雷般滾，要傳到過去和未來。

先前，黃泉星海中崩碎的百萬顆恆星，以及數之不盡的行星，這些破碎的星辰殘，在張若塵神念的控下，快速運轉，化為一條條碎石神河向中心匯聚。

「嘩啦啦！」

第二棵世界樹，逐漸升起。

這些宇宙本有的質，只是世界樹基礎，張若塵創造出來的質和規則，才是鑄建世界樹的本。

世界樹的本在於，位面層次提升，質更加穩固，不僅適合聖境修士修行，更適合神靈修行。

……

一棵世界樹立在三途河流域，如同星空巨人，俯看無邊無際的大地，散發六彩的綺麗神華。

另一棵世界樹紮在虛空，被星雲籠罩，高不可攀，散發始祖一般的勢韻。

張若塵給兩棵世界樹都賦與了始祖規則和秩序，隨之，部衍化出靈脈、聖脈、神脈，就像擁有了生命。

世界樹中的靈脈、聖脈、神脈，匯聚到部，與宇宙的空間脈絡相連，猶如大樹的須吸收天地之間的養分。

張若塵雙手抬舉，偉岸若神明，於無盡虛空之中鑄建萬象乾坤。

一念則世界樹起，一念則規則質生。

小黑早已驚呆，裡能塞下蛋，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米山可以源源不絕，質就可以源源不絕，這不就是兩座更大的米山？」

「沒那麼簡單！憑空創造質和規則，而且是海量的質和規則，這不是只靠道法就能做到。是奇域！」

白卿兒從小在海石星塢所在星域長大，太了解海石星塢核心地帶的神妙。

奇域之名，在昔日的星天崖上就有記載，也稱「奇點」、「初時空」……

「原來……原來奇域是被帝塵收走，哈哈，如此大神通，世間還有誰人能敵？」

「難怪永遠真宰都要向帝塵妥協，帝塵如今的戰力，絕對可以與神界的長生不死者扳手腕。」

「黃泉大帝和命祖鑄煉兩棵世界樹，不知花費了多年時間。但帝塵只需兩念，就能讓世界樹升起。世界樹完全衍化和，所需的時間，應該也要不了多年。」

……

之前，大家對帝塵和天姥固然有信心，但神界長生不死者和永恆真宰一山更比一山高，好像看不到頂，他們心中自然也就沒有底。

但現在，帝塵展現出無與倫比的神通大法，早已是超越傳說中的始祖。

這對天下修士的士氣和信心的影響，不可用言語形容。

「別拜了，發揮你大屠戰神皇作用的時候到了，將今日所見所聞宣揚出去吧！從今日起，天下當知，帝塵開天闢地，舉世無敵。」絕妙禪與有榮焉的說道。

從世界樹樹幹升起的那一刻，屠就沒有停止拜。

他心澎湃，雖年輕時候就知道師兄非池中之，必會一飛沖天。但，衝到這麼高，而且自己還見證了這一天，心中之激無法用言語行。

屠指向浩瀚星海，道：「還需要本皇去宣揚嗎？如此景象，早已震撼全宇宙，天下修士但凡不瞎，都該知道誰才是天命所歸，誰才是道法之祖。一人得道犬升天，禪你等著瞧，你我未來都將有一番大的就。」

「嘓！嘓！嘓……」

「汪！汪！汪……」

犬聲果真響起，激而高。

是從劍界諸神中傳來。

屠怒視過去，覺得是有人要搶自己的氣運，看見，其中一位居然是金猊老祖。金猊老祖雙目圓睜，似用眼神喝問了三個字，屠只得將怒容轉為笑容。

這個時代，逆天巨擘太多，不滅無量也要夾著尾做人。

……

盤元古神騎雪炭龍駒，與命骨一起，趕到這片熱鬧非凡的星域。

盤元古神的頭顱重新長了出來，上如銅鐵，長髮捲曲似鋼針，戰斧沉重似界域，高呼一聲：「帝塵大人，永晝給你押解過來了！」

「轟！轟……」

龍駒蹄踏空間，形一圈圈漣漪，可以蔓延到數千萬里外。

如此氣勢，震懾九天十地。

冰皇立在巫殿外的一神石柱子邊，道：「好可怕的氣場，星空在伴隨著震，至高組怕是又要添一人。」

「盤元古神是有能耐的大前輩，你我年時，他就已經威震寰宇，可挑戰諸天。他能修煉到半祖巔峰，我是服氣的！」絕族長道。

空間，雲湧出。

戴著紫紗斗笠的瀲曦，攜帶始祖夜叉王，從天宮趕了過來。

早在與永恆真宰達協議後，張若塵就以始祖意念，越星海，向他們二人傳音下令。

盤元古神將萬代九祖之一的「永晝」扔了出來，摔落在巫殿下方。

這可是一尊擁有始祖骨骸的半祖中期強者，戰力非同小可，卻被生擒，上的始祖骨丟失了大半，顯得很「」。

有此可見盤元古神戰力之一斑。

張若塵從虛空中一步步走來，周霞彩萬千，星海雲霧跟隨，像是從浩渺無邊的太初太古走來這個時代。

命骨立即拍著口兩排肋骨邀功，道：「盤元能擒下這老棒子，多虧老夫相助，帝塵是否能傳一兩道始祖悟以做獎賞？」

張若塵來到巫殿下方的廣場上，瞥了一眼永晝，道：「他上丟失的始祖骨，都是被你煉了吧？這些始祖骨中蘊含的始祖規則、秩序，就夠你悟幾萬年了！」

「區區始祖永晝的道，能跟你帝塵的道相提並論？」

命骨有些著急，覺得張若塵小氣。

張若塵腦海中想到了一去不回的宮南風，道：「行，待此間事了，定傳你兩道始祖悟。」

在場的半祖和天尊級，眼中無不出意之。

以帝塵現在的修為高度，哪怕只是隨意的一道始祖悟，也能讓他們修為迅速進一大截。

始祖路，困難重重，十人天尊半祖，難有一人渡彼岸。

但，若有帝塵這一前行者為明燈，以一品神道講道釋疑，不說始祖，進至高組的概率將會大增。

張若塵目落到盤元古神上：「今日算本帝欠古神一個人，今後但有所求，必不推拒。」

盤元古神躍下雪炭龍駒，道：「帝塵說笑了！若非當初你傳我萬象有形始祖印記，我哪能這麼快達到半祖巔峰？我答應的，為你做三件事，這算第一件。」

「萬象有形始祖印記！」

張若塵如此自語念了一句，道：「古神怕是誤會了，你欠下的人，並不在本帝這裡。」

「哦！」

盤元古神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道：「所以，宇宙中真的是有一位假的帝塵？帝塵可知他是誰？」

「真帝塵現，假帝塵自然很快就會原形畢。」張若塵眼神中，帶有一絕對的自信。

永晝和始祖夜叉王的封印，被張若塵揮手解開，釋放離去。

二人被張若塵的始祖威勢所懾，一句狠話也不敢說，匆忙的遁無盡黑暗之中。

池瑤風華絕代，從巫殿的階梯上，一步步走下來，道：「所謂兵不厭詐，其實兩棵世界樹上的生靈、死靈、修士都已撤離，完全沒必要釋放這兩尊神界半祖。這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我贊同池瑤皇的觀點！永恆真宰不可能真的與帝塵下明棋，以現在的局勢，雙方本就是水火不容，決戰就在各自的一念之間。」

天帶領酆都鬼城和命運神殿的諸神，向巫殿走來。

又道：「棋道，詭道，永恆真宰的任何一句話都不可信。與他之約，絕非君子之約，誰遵守，誰就要吃大虧。」

「拜見帝塵！」

「拜見天姥！」

「始祖無上，執宰天地。」

酆都鬼城和命運神殿的大批神靈，齊齊向巫殿叩拜，敬畏神猶如臣子朝見帝皇。

面對池瑤和天的質疑，張若塵顯得很淡定，沒有立即做出回應。

他目在諸神中找了一圈，看到那道年輕人的倩影后，走了過去，笑道：「兩棵世界樹已經紮三界，可以自行吸收天地之氣、天地規則衍化和增長。幽若，你是命運神殿生命神宮的宮主，還不趕帶人去世界樹上改造環境，散播生命種子？」

海尚幽若被張若塵盯著，渾僵直，再無以前相的自在，抱拳領命：「是，帝塵大人！」

「等一等。」張若塵道。

海尚幽若連忙停步，與同行的命運神殿神靈也有些張起來，沒有一個敢抬頭。

「敢問帝塵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張若塵走到面前，近在咫尺，道：「重新說，該什麼？」

海尚幽若心中力一松，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有氣無力的道：「哥哥！」

「這才對嘛！」

張若塵笑了笑：「把手出來。」

此刻，海尚幽若並沒有在張若塵上到始祖威勢，想了想，將纖細長的右手出去。

張若塵手指浮現始祖神，一邊在掌心勾畫符紋，一邊道：「這一次傷得不輕，以後得小心一些，並不是每一次都這般幸運。我的妹妹不多，你得好好給我活著。這道始祖符紋，隨手畫，但對你來說應該夠用了！」

張若塵拍了拍額頭，道：「去吧！」

海尚幽若未達到無量境之前，外貌可是非常。

張若塵第一次見的時候，的修為雖比張若塵高，但看上去卻只有九歲的樣子。如今亭亭玉立，修為達至不滅無量，儼然已是命運神殿的宮主之一。

在場，無數神靈都投去羨慕的目，這聲「哥哥」一下子讓海尚幽若的份地位，攀升至可以與半祖平起平坐的高度。

……

天、怒天神尊、虛天、池瑤皆是吩咐下去了一些事宜後，至高組員這才是進巫殿，開始最高級別的議。

盤元古神做為天庭宇宙的代表，為至高組第七人。

張若塵與天姥坐在最上方，猶如二祖臨朝。

直到此刻，張若塵終於向池瑤和天講述釋放永晝和始祖夜叉王的原因：「你們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庭丘的話，絕不可信。所謂明棋，不過只是他用來麻痹我和天姥的迷局。真要將力浪費到明棋上面，便正中他下懷，最終，因小失大。」

「與神界的這場決戰，不可避免，而且一旦開打，便是你死我活，斷無第二種可能。大家必須做好心理準備，很多人都會死，只有決死一戰，我們才有一線取勝的機會。」

「這次神界之所以選擇克制，無非是兩個原因。」

「第一，他們要的，從來不是毀滅宇宙中的萬界諸星。而是，收割神靈大藥，生靈麥谷。」

「若是現在就開戰他們不僅要面臨我和天姥這兩尊始祖，還要提防藏在暗的那些始祖。最終，就算他們取勝也必是慘勝，宇宙中的神靈和生靈怕是要隕落得七七八八。」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天姥道：「其實是帝塵的出現變數太大，完全超出他們的預料。我是如此推測的，三萬年前冥祖隕落後，神界就應該出獠牙開始收割全宇宙。但，那個時候，在數次大戰之中隕落了太多修士，神靈大藥和祖藥尚不夠數量，所以神界才放任天下修士又修煉了三萬年。」

「第二儒祖破境九十六階，對付天庭和奪取三棵世界樹，就是正式開始宇宙收割。」

「若沒有發生意外，天宮已經化為廢墟。西方佛界被無首迦葉拿下，萬墟界被永晝鎮，生死天尊死於七十二層塔下。」

「而三棵世界樹被奪取，必會引得地獄界那些藏起來的修士，瘋狂進軍永恆天國。繼而一戰，將地獄界收割大半。」

「天庭宇宙和地獄界便完全失去戰力，徹底淪為神界種植修士大藥的良田，只余茍延殘的待宰羔羊。」

「接下來，神界就能騰出手，收拾嚇破膽的劍界、白玉神皇、黑暗尊主、魘。」

「帝塵的出現，不僅僅只是讓我們多了一尊超然始祖，更是讓天庭宇宙、地獄界、劍界三方勢力擰在一起。這才是得神界不得不收手的原因！」

「所以永恆真宰不得不改換方案，利用帝塵還想贏這一點，將我們穩住，繼而先把那些不確定的因素收拾掉。」

天姥講得很清楚，帝塵能拉神界一起去死，是神界收手的關鍵。

當世修士想要贏，想要有一線生機，也完全取決於帝塵。

怒天神尊道：「天姥的意思是，天地祭壇本不需要十二萬九千六百座，十二萬九千六百是誤導我們的數字？」

天姥道：「十二萬九千六百座天地祭壇，鋪得太開，神界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兼顧每一座。所以，只要有人蓄意破壞，十二萬九千六百座天地祭壇就永遠不可能完全修建起來。這豈不是可以反向證明，神界並沒有那麼在意天地祭壇是否有十二萬九千六百座？」

張若塵道：「其實，宇宙中可以連接神界的祭壇，別說十二萬九千六百座就是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座也是找得出來。」

須知，宇宙中的生靈，需要通過祭祀，連通神界，才能獲得神武印記。

每年祭祀一次。

不僅是一座城有大型祭壇，就是一個鎮，一個村落，都分布有祭壇。

在場幾人神一變，都意識到此事的嚴重。

「第二儒祖好算計，故意啟天地祭壇，展現其威力的一角，驚嚇我們。然後，引我們將所有力量都用到摧毀天地祭壇上，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神界則可趁此機會，一一去收拾各方始祖。」天道。

池瑤道：「但天地祭壇的威脅，的的確確存在，絕對可以藉助大家上的神武印記發小量劫。若不想辦法趕在神界清理完各方始祖之前將其摧毀，後果將不堪設想，就連眾生之力都將難以集結。」

盤元古神道：「要摧毀天地祭壇，我看沒有那麼容易。從天庭宇宙趕過來的時候，我路過了好幾座天地祭壇，祭壇已經開啟，與神界相連，運轉不修。一旦了將其摧毀的念頭，就連我的神武印記都出現不穩的跡象。」

「特別是那幾座主祭壇，威力更是恐怖。我聽說，就連蓋滅的神武印記都被收走，他可是半祖。」

「只有半祖和天尊級，才有摧毀普通天地祭壇的可能。要摧毀現有的幾萬座已經建的天地祭壇，絕非短時間可以做到。」

天道：「而且，去摧毀天地祭壇的修士，還要面臨萬代九祖和三支神軍的截殺，危險無比。」

「不僅要提防他們截殺天尊級和半祖，還要防止他們攻擊世界樹、神城、大世界。」池瑤補充道：「這一盤明棋，想要贏本就難如登天。一旦選擇與神界對弈，又落永恆真宰的算計。進退兩難，騎虎難下。」

虛天道：「誰說一定要被永恆真宰牽著鼻子走？若我們直接不跟他下這盤棋，直接整合力量，先踏平永恆天國，再攻陷神界呢？什麼萬代九祖，什麼狗屁神軍，見一個殺一個，看是他們強，還是老子的劍更快。」

「始祖之下的對決，誰怕？怕的是七十二層塔，怕的是神界那位長生不死者，我不信神界底牌已經盡出。」盤元古神道。

全場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不自覺的，都向張若塵和天姥去。

畢竟宇宙級對決，始祖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張若塵以笑容化解眾人心中的擔憂和焦慮，道：「你們剛才的推測，和商議的結果，其實都很正確。這一局的勝負關鍵，從來不在所謂的明棋上面。」

「那在於什麼？」虛天問道。

張若塵道：「在於誰先手！誰先手，誰就掌握了主權，贏面就更大。」

「那我們為什麼不現在手，直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虛天道。

張若塵道：「我說的誰先手，指的是誰先有了足夠的準備，誰先擁有七以上的取勝把握。」

「為什麼一定要有七以上的把握？」虛天道。

張若塵道：「因為我們和神界一樣，哪怕戰勝了彼此，還要面對大量劫。若準備不夠充分，拼了個慘勝，最終也不過只是大量劫下的劫灰。」

「敢問帝塵，我們需要做哪些準備，才滿足手的條件？」怒天神尊問道。

虛天道：「對啊，你倒是趕講，你說了，我們就發一切力量去做，絕對比神界作更快，與時間賽跑，然後殺個天昏地暗。老夫的劍，已經難耐。」

張若塵道：「別著急，每個人都有任務。當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乃是弄清楚神界那位長生不死者到底是誰？不提前弄清楚這件事，我們與神界一戰，必敗無疑。」

「帝塵可有線索？」盤元古神道。

張若塵道：「在場諸位，都是本帝最值得信任的盟友，對你們也就沒什麼好瞞。七十二層塔鎮鴻蒙黑龍的時候，那位長生不死者暴了痕跡，可以肯定祂當時藏劍界。」

三萬年前，七十二層塔突然發出威能，鎮冥祖的時候，就有修士猜測神界長生不死者藏劍界。

張若塵的應，便是肯定了這一點。

更重要的是，範圍被小了！

鎮鴻蒙黑龍那個時間點，不在劍界的修士，可以排除懷疑。

張若塵道：「瑤瑤，你這三萬多年執掌劍界，應該已經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吧？」

張若塵早就跟池瑤講過，神界的長生不死者做了兩手準備，培養了兩柄用來對付冥祖的刀。第一柄就是張若塵，第二柄就是池瑤。

張若塵假死之後，池瑤這柄備選利刃，一定會被啟。

事實證明，池瑤這些年的確活得好好的，神界本沒有要的意思。

池瑤眉頭鎖起來，道：「神界長生不死者，我已經鎖定在三五個人上了！必是他們其中之一……但，塵哥，你能承殺錯人的代價嗎？那人，或許堪比至親，或許是你敬重的前輩，或許是人摯友。」

此話一出，殿中所有人都臉沉重。

張若塵面不改：「你心中有數就好，大可不必講出來。我料定，神界那位長生不死者不可能繼續藏了，再藏下去，本帝就要做大了！祂一旦開始有所為，就一定會暴出來，本帝很期待與祂一較高下。」

天姥一直在垂目思考著什麼，突然看向張若塵，道：「你還沒有講神界選擇暫時與我們妥協的第二原因。」

張若塵道：「因為冥祖雖死，但三途河沒有崩塌，神界不相信冥祖已經死，他們害怕冥祖為最後的贏家。」

「大家能夠修煉到現在的境界，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必須要藏拙。」

「若完全明，面對心積慮要殺你的人，你將必死無疑。」

「而始祖，要做的就是完全不明，以絕對的耐心，等到最後，等到所有人都斗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再出來收拾殘局。」

「長生不死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永恆真宰發這一場行，未必沒有試探冥祖的意思。冥祖若是沒有死，就絕對不會看著天庭宇宙和地獄界被神界打殘，一定會出手。」

「但他們沒有料到，把我和天姥到明面上來了！對神界來說，雖然措手不及，但卻是意外收穫。」

張若塵笑容淡然，好像並不在意暴到明面上，畢竟他和長生不死者的目的不一樣。

若所有人都死了，唯有自己還活著，就算笑到了最後，就算贏了，又有什麼意趣？

張若塵道：「其實回過頭來看，從始至終，哪怕到現在，我都是冥祖和神界長生不死者手中的刀。祂們二位，用刀的手法高明，無形無影，無法提防，只能被任憑祂們驅使。」

「神界沒有顯山水之前，冥祖派系在一戰又一戰中，被我殺得片甲不留，所有謀劃都落空，就連冥祖都隕落在地荒。」

「冥祖死後，神界開始暴本，在我手中一次又一次損失慘重。」

「冥祖若是未死，我不是祂用來對付神界的刀是什麼？」

坦然做刀，因為刀鋒所指，亦是心中所想。

天眉頭鎖，道：「豈不是說，決戰之前，我們不僅要弄明白神界長生不死者的份，更要弄清楚冥祖是不是真的已經隕落？否則，我們不過只是冥祖用來對付神界的刀。」

「答案，其實早就有了！但，我必須親自去見，才能解開所有謎題。」張若塵目變得幽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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