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勿可沒有心看戲了，他時刻注意著蕭錚的臉。

果然蕭錚聽了那天命皇后的一段之后，周的氣質都冷了下來，半晌，將茶一放，起道：

“走。”

蕭錚離去時，樓上雅間里有一位員無意中瞟到他的背影，他一時覺得眼，待細看去，人已經不見了。

“那個人……在哪見過……”

此人正詫異，邊的小廝上樓來喚道，“陸大人，李相有請。”

陸卿聞言，連忙拿錦帕了手，隨著人出了戲樓，上轎往李相府上去了。

待從相府出來，陸卿叉起腰來，抬頭天嘆了口氣。

“我這回恐怕得離了胤都了。”

他從相府離去，府門口一個掃地的小廝收了掃帚，對看門人說：

“大哥，我老娘今天犯了病，我回去瞧一眼，馬上回來。”

看門人不耐道：“看在你平日孝敬的份上，快去快回，這塊地可沒旁人替你掃。”

那小廝賠笑答應一聲，走了，一轉臉那諂的笑容就消失不見，往無人的巷子里鉆了去。

傍晚十分，冕圖青茵陪大妃用了晚膳，回到寧和宮偏殿，思玉給一個錦囊。

“郡主，王爺在李相府中的眼線送信進來了。”

冕圖青茵坐下，將那錦囊中的紙條打開，看完了，塞進了香爐里。

“那暮云舟很有手段，拉攏了李相，為自己造勢呢。”

思玉道：“小姐要怎麼做？”

青茵道：“這事既合陛下的意，又不合陛下的意，他想讓暮云舟當皇后，但肯定不喜歡他的人搞這種小作，我們靜觀其變。”

星命皇后的各種傳言五花八門，但所指終歸一，那就是大胤的開國皇后必須是魏。

都城衛軍都統原是北燕將軍，流言傳起后當即下令嚴查，但一的事，如何的住？

戲文里也沒有明說，推演星象也確是如此，抓不到實證，北燕派一生氣，都城里找茬子連封幾個戲樓。

可是流言這東西，越百姓越好奇，越要信以為真，且那都統手下有幾個副都統乃是大魏起義的草莽出，被蕭錚提拔上來，皇后是魏于他們有利，自然是奉違，多有放縱。

是此，天命皇后之說越傳越甚。

云舟頭一回翻攪出這樣大的靜，心中焦躁，亦有擔憂，清晨早早地起來，到雪后的園子里去散心。

小釵拿著玉甕，跟著，順便收著梅花上的落雪留著給泡茶，這梅林子走了幾圈，倒是收滿了一小甕。

“公主，別走了，再凍著了，快回去吧。”怕冷著，小釵勸道。

云舟的秀眉依舊蹙著。

蕭錚是必然能看出這傳言是人為的，只是流言縹緲，很難抓到源頭，所以問不到誰的頭上去，但他心里會如何想，還未可知。

云舟若有所思地回到雙鳶閣，發現薛尚宮已經來了，說是陛下看天越發冷了，怕云舟染風寒，讓來給雙鳶閣添新炭爐子的。

說完表面上的差事，云舟屏退眾人。?3?7?0?2?0?6?0?3

薛尚宮道：“李相說，民意既已鋪好，下一步要投石問路了，這幾日就會有人上折子，說后位空懸，薦公主為后。”

云舟擔憂道：“不行，這時誰上折子豈不是不打自招了嗎？還是不要之過急，再蔽些為妙。”

薛尚宮看了一會，微微笑了：“公主雖聰慧，但對前朝還是了解的太了。”

“此話怎講？”

薛尚宮徐徐道：“前朝臣子要達目的，誰來做出頭鳥，誰被貶斥，誰從中斡旋或者后來提攜彌補，每一步都是有配合的，上折子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所冒的風險，早做了心里準備，李相在前朝下了幾十年的棋了，公主不必對此過于憂慮。”

“況且，公主以為他們投石問路，問的是什麼？”

“公主寵的說法不過是宮人傳言，君王喜后宮子，親昵狎戲不過平常，怎能證明公主真能為魏臣說得上話？只有后宮子涉及朝堂時陛下的態度才能真正看出來公主到底是不是一顆可靠的大樹，而不是徒有寵的虛名。”

云舟一時無言，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

要做這些人的依仗，也是要經過檢驗的。

所以蕭錚會如何回應？

云舟的手不知不覺了。

想起自己為救阿娘去為他擋刀，當時蕭錚知道自己被算計時的憤怒。

而配合的將軍，也被褫奪了。

這一回可不是之前那些小打小鬧，是把手出界去了。

薛尚宮見神，寬道：“公主要做皇后的初心，可不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您要照拂魏人，以后免不了還要維護魏臣，這背后出手的事還多著呢，反正早晚是要過陛下這一關的，眼下的事是個好機會，您做皇后本是順著陛下的意思，他必然不會苛責您的，從這回陛下的態度，您也能知道以后行事的尺度。”

云舟點頭，知道薛尚宮說得對，但蕭錚是真的憎恨被人聯合擺布。

不是怕損失什麼，只是單純得怕他生的氣。

只是這話，云舟沒有說。

第47章 、縱容

過了幾日, 早朝之前，因天氣寒冷，群臣都在集英閣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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