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橋，其實隻缺了兩塊磚。

天水與盒。

天水寄生在蘇新年的，盒至今沒有真正的出現過。

補齊這兩隻災厄後，斷橋就會變一座完整的橋，白水走過，白水降生。

這一點，師兄弟二人都很清楚。

但同時，也有一些無法回避的問題，擺在眼前。

顧白水說：“隻有天水，我也不了準帝。”

還缺一個盒。

“我知道，”

蘇新年笑著說道：“但這不是找不到盒子嗎，多一塊磚是一塊。”

“不是找不到。”

顧白水微微沉默，向仙的頭顱：“盒，可能在那兒。”

在青銅門後，承載著另一個世界。

蘇新年愣了一下，眼神有些奇怪：“盒是青銅門？”

“這是誰告訴你的？”

顧白水想了想，說：“沒人說過，但現在渾噩星域裏什麽都沒有了，也沒找到盒的影子……那黑骷髏說的沒錯，這裏一定準備了盒，我才會在這兒。”

“所以……”

“所以，青銅門後就一定是盒嗎？”

蘇新年打斷了顧白水，甚至出手……敲了敲師弟的腦門。

沒有水聲，怎麽跟腦子進水了一樣？

“師弟，你是不是病了？”

“有些迷糊了。”

蘇新年無奈的搖了搖頭：“青銅門裏，不是盒，青銅門外，才是盒。”

“你我，現在都在盒子裏。”

顧白水聞言一怔，忽然間，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

盒，本就是災厄裏最特殊的一類，是災厄，但沒有活的意識和本能。

它像是一件天然形的品，藏在一個地方，幾千幾萬年不，很難被人察覺。

顧白水找不到盒的存在，就被青銅門趕了出來。

但蘇新年在青銅門裏待了長的時間……四遊，經常遲到。

他找了很多地方，沒找到失的盒子。

“其實吧，”

蘇新年輕聲說道：“後來我想明白了，一個盒子，裝不了活著的生命，也承載不了完整的回。”

這是他年的經驗之談。

小時候沒錢，會在外麵抓一些倒黴的小東西，充當自己養的寵。

那些小蟲子被蘇新年養在盒子裏，沒有活過一周的。

有的死了，有的悶死了，即便準備好了新鮮的樹葉，經常通風，也總會死的不明不白。

老爹說是環境的問題，盒子裝不了活的生命。

盒子裏的，早晚會死。

“所以青銅門裏麵，不是盒子。”

那是長生創造的一個新生之地，一個新的世界。

長生解剖仙，尋找創世法。

仙是唯一能孕育世界的災厄。

長生的第三個實驗，是創世。

……

蘇新年仰著臉，看向很遙遠的天空。

他問顧白水：“師弟，你去過腐朽之地？”

災厄死亡的國度，那個遍地骸，漆黑死寂的世界。

顧白水點頭：“去過。”

瑤池瀑布後，是腐朽之地的一個角落。

蘇新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你知道師兄進去的第一眼，覺得那破地方像什麽嗎？”

“什麽？”

“像骨灰盒。”

蘇新年樂不可支，咧了咧：“其實就是個骨灰盒。”

佛在裏麵，也是骨灰盒。

顧白水明白了師兄的意思，現在，他們也在骨灰盒裏了。

長生用盒子，裝下了仙的。

盒子裏麵，是死亡之地；盒子外麵，能手上鎖。

青銅門，是活的世界，所以不是盒子；

渾噩星域，才是一個真正的盒子。

“毀掉那仙，也不會發生任何事。”

蘇新年打了個哈欠，解開小師弟心的另一個顧慮。

“仙腦子裏有青銅門，但毀了仙，對門後的世界沒什麽影響。”

為什麽這麽說呢？

因為老東西自己說過……出門在外，不能欺騙無知的小姑娘。

太下作了，讓人瞧不起。

當然，這個理由不靠譜。

蘇新年有個更靠譜的解釋。

“如果毀了青銅門，門後的世界也沒了，長生沒必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創造另一個完整的回。”

“隨手把人塞進門後，也是一樣的。”

長生手裏的豆腐渣工程，也不。

“門毀了，另一個世界也毀了，那兩個回裏的靈魂還是會回到同一個世界。”

蘇新年聳了聳肩：“怎麽稱得上永別呢？”

真正的永別，

是門毀之後，再也找不到口。

把門後的那個世界，送到大帝也永遠都找不到的角落，埋起來。

像大海裏的一粒沙，再如何尋找，手裏也隻有海水，徒勞無功。

顧白水默默抬眼，看著仙的頭顱，被三件帝兵鎮，沒什麽靜。

好像，還是不能毀了它。

但蘇新年卻麵無表，說：“還要毀了它。”

顧白水轉過頭，問：“為什麽？”

“因為咱們出不去，不毀了它，你會死，陳小漁會死……我也會死。”

顧白水沒有答應。

二師兄說的很輕鬆，但……許夏呢？

門的人呢？

真的就再也不見了嗎？

“我沒事。”

蘇新年沉默良久，仰起頭，輕輕的笑了一聲。

顧白水覺得二師兄在寬自己，說了一個幹癟的謊話。

但再一會兒，他發現……二師兄的笑聲沒停，而且越來越大，還帶著一自得的賤意。

“師弟，咱們回不去了。”

蘇新年拍了拍顧白水的肩膀，慢慢，湊了過來。

聲音很低，講了一個。

“所以啊，有人從門裏出來……你覺得怎麽樣？”

嗯？

顧白水愣在了原地。

有人，從門裏出來？

許夏？

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可以。”

蘇新年聳了聳肩，輕輕的笑著，瞇了眼睛。

許夏啊，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仗劍江湖，玄幻世界，都很有趣，很吸引人。

要開始修行了，那這個世界……大概會很熱鬧。

蘇新年著下，思考著以後的日子。

顧白水左顧右盼，沒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

“看什麽呢？”

蘇新年攤了攤手：“四都是海，海裏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咱們至先出去吧？”

顧白水看著二師兄。

蘇新年說：“我覺得吧，你還是得上橋……這盒子是用來裝仙的，你吃掉天水，有八種災厄，就算沒有準帝，也比仙的格高了一等，萬一能行呢？”

“試試唄？”

顧白水張了張，想說什麽。

但蘇新年一抬手，沒了耐心，把一團水呼在了他的臉上。

“別墨跡了。”

“不就是天水嗎，師兄離了這破東西，還活不下來了？”

“跌個境界，沒差別的，以後師弟你找罩我，再不行……我委屈一下，讓你大師兄罩著咱倆。”

遠的仙忽然了一下。

蘇新年笑著，輕聲自語。

“祂想讓我死，我就得死，這沒道理的，我偏偏不如祂的願。”

“小師弟，你得帝，幫我扇祂丫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