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立刻去了那個地方，神婆把他埋在一個小樹林裏，那裏都是早夭的孩子，在鄴城城郊一個很偏僻的大山邊上。

那裏人煙稀，因為地理位置太偏遠，沒有被開發，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秋意正濃，黃葉滿地，一下車一蕭瑟又淒涼的覺就撲麵而來。

他們按照視頻上的線索一點點尋找埋葬宗考的地方，小樹林裏的樹每棵都差不多，翟雙白找的失去了耐心：“打給那個神婆，問到底在哪裏！”

聶予桑有點為難：“可能...”

“你別告訴我你把神婆所有的聯係方式都刪了？”

“你稍等。”他低頭在手機上翻找著通話記錄，聶予桑日理萬機，一天不知道有多電話進來，前幾日的通話記錄早就被頂掉了。

他找了一氣也沒找到，翟雙白徹底發了。

“所以，如果不是我說，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來看宗考？”氣到失去理智：“反正宗考也不是你兒子，你無所謂的， 你早就想殺死他了是吧？”

翟雙白的話震驚了韓以湄，還以為翟雙白是氣瘋了才說：“老白，這種話可不能說的，傷...”

翟雙白不理會，咄咄人地盯著聶予桑：“我知道，你早就想找機會弄死他了，說不定他生病就是你幹的，要不然我怎麽一醒來，你就把孩子弄走了，連最後一眼都不讓我看？”

翟雙白氣急敗壞地一掌打上去，正好打在聶予桑的臉頰上。

他沒想到翟雙白會當著韓以湄的麵把這個說出來，他表複雜地看著翟雙白片刻，就轉繼續尋找地方。

韓以湄這才過來小心翼翼地問翟雙白：“你講的吧，這種事不能講啊老白。”

“你不信就去問他。”翟雙白冷冷道：“宗考是不是他的兒子，他心裏最清楚。”

“怎麽會？”韓以湄都懵了：“老白，你在胡說什麽啊！”

翟雙白沒再說話，拂袖甩開。

後來也不知道最後找到的地方是不是埋葬宗考的地方，反正和視頻上差不多，幾棵樹中間的空地上，有個小小的土包，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翟雙白蹲在那裏，先是了那個土包，忽然就開始手挖，可嚇壞了韓以湄和聶予桑，他們死拖活拽地才把翟雙白給拉開。

這時天都已經漆黑了，不遠的大山裏傳來空靈的鳥聲，嚇得韓以湄一哆嗦。

“老白，我們回去吧，別鬧了。”

“我今晚在這裏陪宗考，你們走吧。”

“別胡說八道了，怎麽可能？”

“你們走吧！”

韓以湄嚇壞了，使勁拉：“老白，你別發瘋了。”

一向拗不過翟雙白，一時之間僵持在那裏。

終於，一直很沉默的聶予桑開口了：“雙白，我知道我不是宗考的親生父親，你懷疑我對宗考的也是正常的，但是我沒有你想的這麽惡毒，宗考的離世我比任何人都難，這個難裏還帶著自責，不過我希這件事除了以湄知道，以後就爛在肚子裏，說出來了對你不好。”

他的聲音被裹在風裏，著幾分無助和無奈。

韓以湄吃驚地看著他，眼睛不知不覺又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