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生梟》第28章 1條
這突然沖出來的人影,自然是楚歡。
楚歡在家里與母親說話,遲遲不見素娘回去,就起了防備,一路快跑來到了村口河邊,遠遠就見馮二狗在欺辱素娘。
楚歡當真是惱怒至極,八年離鄉生涯,已經養他干脆利落果斷勇猛的格,此時見到馮二狗欺辱自己的至親之人,那是本不作考慮,直接沖過來,毫不留地痛下狠手。
此時他已經拽著馮二狗的頭發,一路拖拽到大樹邊上,拽著頭發扯起來,一手拽頭發,一手掐住馮二狗的后腦勺,將馮二狗的腦袋對著那棵大樹就撞了過去,“砰”一聲響,馮老爺的腦袋終究不是銅皮鐵骨,額頭與那皮大樹親接,額頭的皮頓時就裂開,鮮溢出。
楚歡并沒有停手,按著馮老爺的腦袋,對著那顆大樹連續撞擊了十多下,馮二狗的臉上已經被撞得變形,滿臉的鮮。
此時素娘已經爬起來,見到楚歡正在毆打馮老爺,立時道:“二郎,給我打死這個畜生,往死里打……!”
馮老爺此時已經被撞的頭暈眼花,想求饒,可是門牙被撞落,腦子一片空白,連話也說不出來。
楚歡又撞了幾下,這馮二狗雙眼已經泛白,素娘雖然惱恨,但也是個理智的人,知道若是一直打下去,馮二狗定要被楚歡活活打死。
打死了人,那是要償命,素娘先前著讓楚歡打死馮二狗,那是充滿惱恨,此時馮二狗當真要被打死,自是擔心楚歡犯上人命司,急忙過來,拽住楚歡的手,急道:“二郎,別打了,真要出了人命可了不得!”
楚歡這才停手,一扯馮二狗已經散的頭發,馮二狗子搖搖晃晃,倒在地上,鮮滿面,已經看不清五。
楚歡站在馮二狗邊,還沒等馮二狗回過神來,已經一腳踩在馮二狗的口,馮二狗子一彈,一臉痛苦之,強忍著劇痛問道:“你……你是誰?”
“你用哪只腳踢的?”楚歡冷冷問道。
他方才遠遠見到馮二狗用腳踢了素娘手腕子,想到素娘那一只弱的手卻要經這畜生重重一踢,當真是滿腔怒火。
若是以前,他本不會多啰嗦,早就扭斷了馮二狗的脖子。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在村里,還有母親和素娘,真要惹上人命司,他也是不愿意的,畢竟對他而言,他現在卻是想著能盡快讓母親和素娘過上好日子,如果自己惹上人命司,那麼自己便也不能好好照顧家人。
“別……別打了,我……我錯了!”馮二狗此時哪敢反抗,在地上道:“爺爺,你……你繞了我這一遭,你要多銀子,我……我回去取給你……!”
“左腳還是右腳?”楚歡淡淡問道。
素娘知道馮二狗后的背景,拉著楚歡的手臂,急道:“二郎,咱們走!”
楚歡卻不理會,依然冷冰冰地看著馮二狗,“快說,是左腳還是右腳?你若再不說,那就是兩只腳都踢過!”
這時候,村里人顯然也得到了消息,保長劉天福領著三四名壯勞力匆匆過來,見到馮二狗躺在地上,楚歡一只腳踏在他口,知道是出了大事,加快步子跑過來,劉天福已經道:“二郎,不要來,有話好好說!”
他也真是擔心楚歡惹上是非,這馮二狗背后有什麼勢力,劉天福可是清楚的很,只以為楚歡剛剛返鄉,不清楚馮二狗底細,若是得罪了馮二狗,后患無窮,搶上前來,拉住楚歡另一只胳膊,連聲道:“不要來,你先回去,快走!”
看到馮二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整個臉部鮮直流,幾乎已經看不清樣貌,心知這一次仇怨那是結的大了,心中暗暗苦,只想讓楚歡先離開,自己再好好勸馮二狗,盡量讓這場禍事消弭下去。
只是他拉扯楚歡,楚歡的卻如同一塊巖石一樣,本拉不分毫,那一雙冰冷的眼睛依然盯著馮二狗眼睛,聲音愈加的冰冷:“你不說?”
馮二狗心知自己今天是真正上狠人了,帶著哭腔道:“右……右腳……不不不……左……哎呀,爺爺,你……你饒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楚歡二話不說,左右看了看,瞧見了河邊一塊石頭,有人頭大小,徑自過去,一只手便抓起了大石頭。
劉天福和幾個村民豁然變,素娘也是花容失,紛紛上前攔住,劉天福勸道:“二郎,你就給你劉叔一個面子,這次就算了吧……!”
素娘亦是吃驚道:“二郎,咱們……咱們惹不起他!”
楚歡看了素娘一眼,然后看著劉天福,平靜道:“劉叔,不是二郎不給你面子。二郎離家這麼多年,沒有好好照顧家人,讓家人苦,如今回來,便是天塌下來,我也要為們撐著。”冷冷看了躺在地上想要掙扎起來卻本不能的馮二狗一眼,冷笑道:“誰要是欺負我娘和素娘姐,便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打的他死都忘不了。”一把推開劉天福,直往馮二狗走過去。
馮二狗知道大難臨頭,掙扎著想跑,在地上往前爬,大聲道:“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啊……!”他只喊了幾聲,楚歡已經過去,手中大石頭對準馮二狗的右腳腳踝砸了下去,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喀嚓”一聲響,俱都清楚,馮二狗右腳腳踝骨定然被石頭砸斷,這小子一條右那是徹底地廢了。
馮二狗的聲戛然而止,沒了聲息,卻是在劇痛之下,已經休克過去。
劉天福等人呆呆看著,一時間卻是沒有反應。
馮二狗在他們的心中,就如同兇神惡煞,這幾年來,村里上下沒有一個人敢惹,任由這馮二狗欺凌,他們難以想像,馮二狗會有一天被人打這個樣子。
好半天,劉天福終于緩過神來,急道:“來,快……快將他送到徐郎中那里去……快啊,都站著死人了!”
那幾個村民這才回過神來,見到馮二狗被打這樣,心里卻都是暢快無比,那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聽到劉天福吩咐,雖然心中不甘愿,但還是上前去,七手八腳地抬起馮二狗,往村里徐郎中家去。
劉天福看了楚歡一眼,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半晌才苦笑道:“你啊你,太年輕氣盛,這下子闖了大禍……!”搖頭嘆氣,也急匆匆回了去。
楚歡這才轉,見到素娘臉有些蒼白,衫不整,想到素娘方才被馮二狗欺辱,心中憐惜,他方才臉上滿是冰冷之,此時已經和緩下來,聲道:“素娘姐,你……你還好吧? ”
素娘看著楚歡面龐,嘆了口氣,低頭瞧見裳不整,急忙收拾,收拾好裳,又用手將頭發整理了一番,重新用木釵子好,也不說話,過去默默地將服洗好,便要端起木盆,楚歡卻已經搶上前去端起來,素娘不說話,轉便往村里走去,邊走邊放下了袖。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家門前,素娘忽然停住步子,轉接過了木盆,低聲道:“這事兒暫不要對娘說……!”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終究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端著木盆過去晾服。
楚歡本想再去砍些柴禾回來,但想到剛剛打了馮二狗,也不知道待會兒是不是還會有人找上門來,便先將那兩擔柴禾拿回屋中灶臺邊擺好,見到母親正在素娘房里整理刺花繡鳥的錦,也不去打擾,出了門,就在屋外靠著墻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環抱雙臂,靠著墻壁,抬頭了天天上的日頭。
劉家村村子不算大,楚歡打斷馮二狗右的事,對于這小小的村子來說,那可是天大的事,沒過多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馮二狗乃是劉家村一惡瘤,整個劉家村上下,還真沒有一個人沒被他欺負過,聽說楚歡打折了馮二狗的右,當真是大快人心歡天喜地,只是忌憚馮二狗的勢力,卻不敢明面表現出來,但是許多人心中都是歡喜不已。
只是有一些人很快又為楚歡擔心起來。
村里也已經知道,楚家失蹤八年的楚二郎忽然間回來,一個個心中驚奇,楚歡的父兄在村子里都是與人為善的老好人,所以村子里的人們開始為楚歡擔心,都知道馮二狗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更有些年輕的小子知道楚歡的壯舉之后,心中立時升起敬慕之心,專門過來看看這個英雄人,只是心中害怕馮二狗回頭報復,不敢走近,都是遠遠地著楚歡,甚至有人在遠豎起大拇指來。
楚歡靠著墻,素娘晾完服回來,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楚歡一眼,終是什麼話也沒說,進了屋去。
楚歡在屋前坐了一陣子,忽地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睜開眼睛來,以為是馮家的爪牙找上門來,向前看去,卻是那個死了兄長的胡小栓。
楚歡皺起眉頭,不知道胡小栓此時過來所為何事。
卻見胡小栓到得楚家門前一棵大樹下,停了步子,瞧見靠著墻壁坐下的楚歡,立時快步過來,距離楚歡尚有三四步遠,猛地跪倒在地,連叩了五六個響頭,楚歡吃驚間,胡小栓已經抬頭道:“楚二哥,你幫我大哥報了仇,我胡小栓日后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
楚歡一怔,隨即起過去拉起胡小栓,道:“沒這事。快回去!”
胡小栓流著眼淚道:“我想為大哥報仇,沒那本事,楚二哥今天打折了那畜生的,那就是我胡家的恩人,小栓日后只聽你的話,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楚歡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大哥喪事要,趕回去,要是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楚二哥,盡管來找我!”
胡小栓聲音哽咽,點點頭“嗯”了一聲。
便在此時,就聽一個聲音冷冷道:“你就是楚二郎?”
這聲音來的突兀,楚歡抬頭過去,只見從大樹邊緩緩走來一人,一步一步過來,這人一黑勁裝,材魁梧,十分壯。
楚歡角泛起冷笑。
此人他倒還真的見過,正是馮二狗手下那名壯的勁裝人,之前胡小栓在馮二狗門前鬧,馮二狗出門之后,帶著兩個人,一個是狗頭軍師趙保,另一人便是眼前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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