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在想，我啊，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一樣，天生賤骨頭？做了人家兩年見不得的人不說，現在倒是連小三都當了，好惡心……惡心死了……”

藍螢用力抓撓著手腕。

隔著一層服，都能看到一片鮮淋淋。

白可兒嚇得都哭了。

趕撲過去阻止。

可眼角余，卻瞥見衛生間里的一片狼藉。

地上落滿了空掉的沐浴瓶子。

還有酒消毒的包裝盒。

再看看藍螢。

頭發是漉漉的，高領下面，約能看到澡巾無休無止下去，留下的一道道看著就疼的紅痕。

白可兒抱著木偶一樣的藍螢，哇哇的哭，“嗚嗚嗚……螢螢，憑什麼啊？到底憑什麼？憑什麼連老天爺都要欺負你，憑什麼整個世界都要和你這麼好一姑娘作對啊！”

“可兒，我現在真的是沒什麼可以犧牲的了。”

藍螢手里攥著一張名片。

名片是燙金的，看著就很奢華。

就在白可兒來的前兩個小時。

管床醫生過來，通知說，“藍小姐，付先生只是允許您母親破格轉院過來，但所有的醫療費，和后續的治療費用，還是要由您個人來支付的，這是賬單。”

賬單顯示。

母親才住院兩天，就已經欠了三十多萬了！

再后來。

之前在戲劇學院遇上的戲班班主來找，跟說，“螢螢，我知道最近你缺錢的，不如這樣，你考慮考慮，到我那去，給有錢大爺唱一曲，就不賺的。”

“可兒，你最近要是有時間，能不能幫我來照顧一下我母親？我可能要……”

藍螢死死握著那張名片，秋水剪瞳般的眸，死水一潭。

自嘲的笑了笑，說，“我可能要上班了！”

晚上。

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住院大門外。

藍螢打開后門，坐了進去。

司機看似禮貌，實則過后視鏡看著的眼神都帶了調侃和戲謔。

問，“小姐是簾姐介紹的？”

李簾，不到四十歲，也是從小唱昆曲的。

可一場堂會下來。

再醒，就躺在了幾個老頭的懷里。

床單上是一片紅。

后來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床。

以后，這十里洋場上，就有了風娘子李簾的稱號。

藍螢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

沒什麼緒的回了一句，“嗯，我以前跟付振東的。”

“……”

車廂，安靜的可怕。

等到了地方。

李簾給藍螢打了一通電話，“不用怕，姐給你找的都是文明人，不你子，你只管好好唱，唱好了，這錢有了，沒準兒還能傍上一大款，你和你媽的日子就有了著落。”

“簾姐，我賣過自己一次了，不想再賣第二次，那樣太賤。”

說完。

藍螢直接掛了電話，進了眼前這金碧輝煌的別墅。

臺上已經開唱了。

有傭人懟了胳膊一下，語氣橫，“別看了，有錢男人都在前面呢，你跟我去后臺上妝，等一會兒上了臺，你再犯賤勾搭！”

唱戲的，都是下九流。

那古往今來，這個理兒，從未變過。

藍螢也不在乎。

要的只是錢，自己堂堂正正，靠真本事賺來的錢。

其他的，他們怎麼辱就怎麼辱。

凡是自己個兒不在乎的，那就是白白浪費了旁人口舌！

前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