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賣遊戲

好涼快。

在聖地高層某條樹幹上，妖們所興建的一個座瞭臺前，我坐在石欄上鳥俯下方橫越千里的銀樹森林。由於這個瞭臺位數千呎高空之上，不單溫度清涼，而且更有類似雲層的薄霧，我這麼大個仔亦是頭一次來到這麼高的地方，亦是首次得睹這樣壯觀的景象。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後傳來，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雖然失去了孤獨清靜的韻味，可同時我又到很欣。

「主人？！」

「男爵大人，有事大家慢慢商量，請你先下來好嗎，你坐在那裏很危險的。」

去你的！

本爺只不過是坐在圍欄上看看風景，裝裝有型，但這隻鱉居然以為我自殺？？而且還在百合面前說一通，我這個主人面何存？

有機會才跟你算帳。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回頭，以一個全無瑕疵的純樸笑容面向他們，除了那隻可惡的鱉和我可的百合外，在我背後的原來還有剛在會議室見過的六位高級妖，與及我不認識的十多名妖戰士，我想應該是鱉的朋友和部下吧。

「我記得，小時候的我非常畏高，可是從不知何時開始，我就不再畏高了，反而喜歡像這樣子坐在高，看著腳下渺小的一切，覺就好像看著另一個不同的世界。」

不再畏高，大概是十三年前我媽媽重病過世的時候。

「你們知道大長老因何並不重視我？」

一段時間的沉默，讓我曉得他們可能是無言以對，或是並不清楚裏理由。百合小心走到我的邊，我輕掃著那銀的長髮，仍舊看著外面麗的景。

「大長老認為以妖族的軍力，加上蓋亞之嶺的防設施，即使四十萬大軍亦無法可以攻陷此。我認同，某程度上他的想法很正確，正常況下四十萬軍力實不足以攻下聖地。可是他卻犯了兵家大忌，他本沒有看清全盤大勢，只斟酌眼前渺小的環境。打個比喻，換了你們要進攻暗妖族，在這麼重要的大戰裏你們會跟誰聯手，會選擇那些毫無軍紀，野難馴，一心只想著搶掠的人族嗎？」

不用看我也知道後那班呆頭鳥的表。

我正向他們施以將帥的真正魅力和才智，更要他們明白自己的不足及愚蠢。連我亦不敢小看天樹，你們憑什麼可以輕敵？

最先發出驚呼的是鱉，這個反應讓我了解到他不獨是此最強的魔法師，更應是最才能的統領。他發現況大為不妙，已急不及待接說道：

「換了我們，一定選擇跟我們同盟十多年，關係良好的武羅斯特帝國。原因不是因為軍力強弱，而是他們的軍隊乃真正的軍人，不同於人族只依靠數量和個人戰力作戰，只以掠奪為目的。男爵大人的意思是，跟暗妖結盟超過三十年的迪埃里王國，才是他們真正的緩軍嗎？」

迪埃里王國就是跟我國西方接鄰的另一個人類大邦，在從前與我國展開過長達百年的大戰。迪埃王國的國力曾是這片大陸上首屈一指的，當時的武羅斯特帝國只有現時的三份之二大小，故此時常到王國的威脅。

直至四十多年前開始，在武羅斯特軍中出現了三名非常出的統帥，分別是黑龍騎兵團新任主帥的我爸爸法特．拉德爾候爵，掌管緋紅鷲王軍的皇室直系親王威爾．武羅斯特，與及銀雪蒼狼軍的候任主帥拉迪克．干查候爵。在他們聯手之下的十年時間，連續攻陷了敵國八個城池，兩國的勢力終於拉了均勢。

當時迪埃里更被迫遷都，武羅斯特亦消耗了鉅額金錢及兵員。最後雙方亦要向現實低頭，派出使節和談並且簽署了『萬年和平條約』，也造就了二十多年的和平安定時代。

鱉的年紀應該超過五百歲，對於影響全大陸的這個『萬年和平條約』，他一定知之甚詳。條約雖然約束了我們兩國不得進兵侵犯對方領土，可是卻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出兵緩助自己的盟友。

故此迪埃里王國出兵襄助暗妖才是合合理，人族最多只是一群用以打頭陣的炮灰，作為轉移敵人視線的假象而已。

「反正一場來到，百合妳就帶我到妳的閨房坐坐吧。」

我倏然轉，牽著百合的小手穿過人群，當跟鱉而過時我更暗暗向他打個眼。

「主人，別這樣好嗎？嗯．．．．．．」

在百合的香閨之中，我不客氣地坐在的睡床上，更讓坐上我的大，摟著的小腰枝嗅著間的香氣。妖生活簡樸，百合亦是一樣，的睡房比起我家中侍的房子還要細，而且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飾，連孩子最的公仔亦沒有一個。

百合仍然不習慣跟男人如此親熱，在我的挑逗下左閃右避，不肯讓我好好。

「百合啊，主人也為了妳們族人才會這樣對妳的，妳就不要曳了。」

「這個．．．．．．這個跟我們族人有什麼…關係？」

我中心暗笑，輕輕推開了百合，倒躺在的睡床上道：

「妳知道為一軍統帥，掌管數以萬計命的力有多大嗎？」

百合靦腆地站在我前，垂下臻首輕輕搖頭，白銀般的秀髮搖曳生姿得非常好看。

「那種力之大，會使人無時無刻都繃，就像全日都發著惡夢，腦袋幾乎要炸一樣。所以每名將軍領兵時都會有特別的方法解，有人喝酒，有人聽奏樂，更有人以殺戰俘來減輕力，而妳的主人我，就跟歡好來調劑。

可是我從來都不會勉強人，妳不想跟主人好就算了，但我的腦袋可能會不靈，恐怕一不小心害妳全族給人滅個清，到時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我沒有再理會百合，舒舒服服地合上眼睛開始睡覺。事實上我也真的很累，連日來馬不停蹄趕來這個鬼地方，晚上更要跟一大票的侍衛們宿荒山，出貴族的我又怎會睡得好呢。

這個純品的妖果然被我嚇驚了，竟然坐到我的邊道：

「對不起，主人，你不要丟下我的族人不管。主人要幹什麼．．．百合都．．．會乖的．．．．．．」

「不，我亞梵堤是頂天立地的好漢（哈），才不做強人所難這些下作事。」

「咦．．．．．．那麼．．．主人．．．主人．．．．．．」

「其實我這個人很心，或者妳求我吧，求我好心跟妳親親，我可能會改變主意的。」

嘿嘿嘿嘿（笑）！！

「主人．．．主人．．．百合．．．．．．請主人．．．．．．．．．」

「怎麼了，想要主人親妳，還是想要主人幹妳？」

百合害得話也說不出，更不知應該點頭還是搖頭。我從床上彈起，把摟過來輕吻的小，更施展舌技挑逗的舌頭。百合雖然反應生，但看來並不抗拒跟我接吻，大概是因為比較單純，並不懂得如何拒絕不討厭的男。

說有二百多歲實在難以使人信。

咯咯咯．．．．．．．．．

正當我跟我的小僕人親時，不知那條短命鬼走來敲門，百合更嚇得想把我推開。

「請問有人在嗎？」

「沒有！」

「．．．．．．．．．．．．．．．」

「．．．．．．．．．．．．．．．」

「男爵大人可否開門，我帶了大長老來跟你談呢。」

「我現在忙著睡覺，你們可否遲一小時，不，兩小時後回來？」

百合聽到是爸爸來了，終憑妖族聖的實力把我推開，還急急跑到房門開門，迎接這兩位族中最高權力的人。

「爸爸，叔叔。」

大老長帶著鱉走了進房，他跟我對一眼，突然遣走鱉及百合。

「大哥？」

「放心吧，我跟男爵大人只是有點事要私下談談，你們不用擔心。」

鱉和百合畢竟不敢反對他，兩人無奈又憂心的看了我一眼，似是不放心把我們放在一起。房門合上，大老長也來到我面前坐下來。

「好了，亞梵堤先生，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人，大家開門見山吧。你剛才做那齣戲把我引來，到底所為何事？」

不愧活了近千年的老不死，果然是挑通眼眉，人老。

「你非常乞我憎。」

「啥？！！」

「又老又頑固，自以為是兼現實主義，著沒品味，而且還有許臭狐，只說你討厭已經算我仁慈。最大問題是你支持我國大皇子，跟我家族背道而馳，連些眼也沒有。」

大概連他亦沒想到，我一開口就臭罵他一頓，大長老的面由紅潤變鐵青，手指更微微震，好有可能正在唸咒想用魔法殺了我。

「但對商人來說，不論對方如何討厭，不管對方是何立場，也不用理會有沒有臭狐，只要能賺錢的生意亦來者不拒。」

聽到最後一句，大老長崩的面孔才稍為放鬆了一點。

「生意？」

「沒錯，就是公平的易。」

「但是．．．我們妖族．．．．．．」

「我知道，你們神聖妖族是聞名四方的死窮鬼，我當然不會笨得跟你們作金錢易。你現在急需的是保家衛國的軍力，而我有興趣的則是和力量。」

說到這裏，大老長不由苦笑，他終於曉得我的目的了。

「我一樣討厭你，亞梵堤。但無可否認，你的確擁有過人的才智魄力，提出的條件簡直使我無法抗拒。然而，你說你有興趣的是和力量，可是我們妖族不同於人類，我們雖有階級分別，但妖與妖之間是以朋友關係共存的，所以我沒法可以提供人給你。其實百合已經是我族三百歲以下最出的，你就不要再多心了。」

「那麼力量又如何？我知道你們族裏收藏了為數不的稀有法，我同樣亦很興趣。」

「唉，我族確有不代代相傳的妖，可是據族規是不能外傳給其他族人，尤其是你．．．們這種貪得無厭的人類。」

「好，夠爽快，那麼易告吹，本爺亦要打道回府了。」

我心裏有數，從床上起打個欠呵。

「等等！我們除了不傳法外，也有過萬年的珍貴文獻。」

「文獻？」

「沒錯，就是文獻。我族有超過十萬年的歷史，當中自然有源遠流長的文獻記錄，記載的歷史比起你們國家，甚至國家以前的國家都要長很多。」

大老長說得沒錯，妖族的文獻確實是無價之寶，其中最珍貴的並非那些已過時的歷史資料，而是當中包含的文字類別。

作為一位出的魔法師，一定會究研遠古時代的傳法，正如我家中珍藏的『忌召喚錄』就是以二千年前的前朝帝國文字所記載，故此究研魔法亦需要大量且不同年代的文字存庫。所以經常都有人說，魔法師就是半個歷史學家，當中的確很有道理。

在這片大地上，妖族的歷史僅次於龍族，其十萬年的文獻對熱鑽研古怪法的我非常有用。

可是．．．．．．．．．

「偉大的大長老啊，你拋給我一堆過時的舊書，就想換來十萬大軍的幫助，似乎有點兒那個吧。」

「這個．．．．．．我連兒也給你泡了，你就將就一點，當是個折扣吧。」

「折扣開得太大了，這樣吧，我現在正究研史萊姆的課題，如果你們族裏有我滿意的資料，再加上一點史萊姆樣本，我想應該可以接。」

「史萊姆？」

對於我提出的要求，大長老顯然是一頭霧水。史萊姆只是森林裏很普通的小角，就連用來當召喚也嫌能力不足。可是既然是我提出的，他大概沒理由拒絕，否則就顯得沒有合作誠意。

「雖然不知你搞什麼鬼，但史萊姆的資料我們倒是有一大籮，要捉一，兩隻也很容易，好吧，！」

大長老怕我會改變主意似的，急急出了手掌，我也跟他擊掌為誓，完了這一筆易。

（妖族文獻、史萊姆樣本、史萊姆資料到手！）

其實我家族的軍隊全由我老爸所掌管，他們出擊的理由只是為了減弱迪埃里的勢力，保持雙方勢力平衡。當然，沒有我提供的重要軍，他們亦沒有任何行目標。

可是至關重要的是，這支軍旅的軍費不是由我來支付，所以這筆易的最大贏家自然定是本爺。但話說回來，拿其他人來出賣原來覺這麼棒的，難怪世上這麼多人甘願做叛國賊，當中可能跟興趣有關係。

太爽了！

「大長老，除了黑龍騎兵團外，我還有另一支兩萬人的奇兵可以出售，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奇兵？」

弊，我發覺自己開始迷上了出賣人的遊戲。

大長老見我含笑不語，這頭老狐貍知道我不會自揭底牌。那支兩萬人的奇兵名符其實是屬於我自己的私人軍隊，當中有一萬二千人是費本立城裏，由里安道所率領的銳騎兵團。另外一萬人則是由境數一數二的鷹擊傭兵團徵用回來的輕騎兵。

既然是我自己掏錢包的，當然要討回更高的代價了。

「但區區兩萬人有什麼作用？」

「嘿嘿嘿嘿……問得好。如果派遣兩萬人人家四十萬大軍，那當然是沒有屁用。可是我的部隊是清一的輕裝騎兵，現在這個時間大概已潛過月河，埋伏在狼吻峽谷的出口了。」

大長老立時容。

人族的地盤是三面環山的綠茵盆地，從陸路必須由兩條山脈中的窄狹山谷通過去，而在這山谷前則必須先通過一條大河。這個山谷和大河就正是人族長年依賴的天然屏障－著名的狼吻峽谷及月河。

如果我的兩萬騎兵真的越過月河，將可埋伏於狼吻峽谷前，截斷人大軍的運糧隊伍，這個部署對於全盤戰局將起關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