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落》第 16 章

換個姿勢?

江月疏想象著自己被他扛在肩上的狼狽樣,不敢了。

謝逢則把帶進一家酒店,在前臺開了房,徑直走進電梯。

江月疏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到房間裏,他終於把放下,江月疏在床邊拘謹地挪了挪屁:“……幹嘛?”

直覺他不會做什麽,可還是有點害怕。

謝逢則兇的時候像頭獅子,仿佛一張口就能把吞掉。

男人把淋的外套下來,隨手扔在椅背上:“自己去洗,還是我送你進去?”

剛才淋了不雨,和腳也都噠噠地悶在裏麵,瞬間冷意從腳底襲來,打了個寒戰。

江月疏連忙跳下床,跑進衛生間。

當花灑的熱水從頭頂澆下來,全都暖了,舒服得閉上眼睛。

不久後聽見關門聲,外麵再沒靜,謝逢則好像出去了。

洗完澡,披著酒店的浴袍在鏡子前吹頭發時,才又響起刷門卡的聲音。

那人走了幾步,敲響浴室,關上吹風機,把門開了條小

謝逢則已經換了幹淨服,隻是頭發還著,把手裏的一團布料遞給:“先湊合一下,別著涼。”

江月疏臉一熱,接過來:“哦。”

關上了門。

謝逢則拿給的是深綠短袖和迷彩,袖子上還印著麵小國旗,應該是他在隊裏穿的。

江月疏很快把酒店浴袍換下來,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卻有點哭笑不得。

短袖穿上勉強能說是oversize風,可子也太長了。

出去的時候,謝逢則看過來,也沒忍住笑了一聲。

江月疏抬了抬被堆在一起的,覺得太稽:“你就……沒有別的服了嗎?”

他站在電視櫃邊,低了下頭:“就這條牛仔,要不咱倆換換?”

“……”那倒不用。

牛仔腰都固定不住。

謝逢則朝抬了抬下:“過來。”

有點魔怔地乖乖走過去,謝逢則把轉了個圈,背靠著鬥櫃,然後牽著短袖領扯了扯。

見江月疏盯著他眼睛,淡淡解釋:“整理著裝。”

江月疏低頭看他作,原來是領子歪了。

可也沒辦法,這件服對來說實在有點大。

謝逢則終於把領整理好,手放回兜裏,人依舊站在麵前,居高臨下。

兩個人都沒再,江月疏明顯覺到周遭曖昧的氣息。

直到男人出聲打破:“見麵了嗎?”

江月疏疑地抬頭。

謝逢則角輕勾著,有點涼:“那男的。”

那男的……

聽出他口中的嫌棄,江月疏心裏都笑了。他是連“相親對象”這幾個字都覺得燙

沒想到一

不存在的人,居然讓看見謝逢則這副樣子。

新鮮的。

江月疏故意搖搖頭,語氣輕鬆:“還沒。”

這一開口,謝逢則角更冷了些:“沒見麵算個屁。”

江月疏差點要笑出來。

這人是一個字不提吃醋,一開口滔天的酸。

謝逢則,語氣毫無波瀾地問:“那男的幹嘛的?有照片嗎?個子多高,家裏幾口人?有沒有車,有沒有房……”

江月疏笑著打斷他:“你幹什麽?查戶口啊?”

謝逢則沒有回答,手撐在櫃子邊上,俯,一張深沉的臉下來。

江月疏臉上的笑瞬間凝住。

他微側著頭,呼吸近,在以為會被他強吻的時候,遊移到耳邊,一個個滾燙的字眼仿佛將都過了電。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麻麻的,江月疏彈不得,隻能被他困在溫熱的雙臂間。

他沒有抱,甚至沒有一寸,卻比結結實實地抱著,更讓人臉紅心跳。

“醫院有人在追你吧?”他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江月疏眼皮抖著一抬。

他目如箭,落在眼底:“許晉鵬,26歲,陸軍醫大研究生畢業,是個不錯的,你以後的相親對象,最好也照這個標準來。”

這下到江月疏被他弄懵了。

“別太次了,多沒挑戰。”謝逢則似笑非笑地,“最好再扛打一些,不然挨不住我一拳頭。”

“你放心。”江月疏見他這副狂妄不羈的模樣,有點心,又有點氣,不帶了些咬牙切齒:“肯定不會比你的差。”

謝逢則盯著眼睛,裏麵像有小針在刺他,略微思忖了下,才明白過來,興味地勾了下:“怎麽知道的?”

江月疏哼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心虛了吧?”

“是。”他笑著低了一下頭。

江月疏頓時氣上湧,恨不得一腳踢開他。

但他接著開口解釋:“領導是給我安排了相親,本來該直接回絕的,但父親之前對我……有點恩,所以請人家吃了個飯,當麵講清楚,禮貌一些。”

“這麽果斷?”江月疏眉,“聽說是個大,你就一點不搖麽?”

“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謝逢則直勾勾眼睛,“心裏有人了,就不能耽誤人家。”

像有一束照進眸底,又綿綿地進心髒。

江月疏抖地垂下眸,手不由得攥

謝逢則撐在櫃邊上的手緩緩向裏移,溫熱地,大拇指著小指,再逐漸覆上來,溫又霸道。

江月疏心髒直往上竄,已經覺不到跳,隻有腔裏熱烈的膨脹,正在往整個蔓延,連腦子都暈乎乎的了。

忽然明白自己之前在糾結什麽了。

其實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句話。

不是似是而非的曖昧,也不是飄忽不定的試探,而是一句清清楚楚的,能表達他心意的話。

手被完全握住的時候,屏住了呼吸。

謝逢則角勾著一貫慵懶的弧度,眼神卻明亮而虔誠,握著的手,緩緩在自己口的位置:“這顆心已經空了二十幾年,直到……我在高鐵上遇見你。”

到他心跳的那刻,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整個世界徹底地安靜下來。

隻能聽見他如夢似幻的,又無比真實的嗓音:“它很幸運,等到你了。”

江月疏愣在原地,木木地。

從高鐵上被他搭訕開始,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思慕他十年,他對一見鍾

這怎麽不像一個完又虛幻的夢?

突然,一道手機鈴聲將從夢裏拖拽出來,重新回到現實。

江月疏眼皮抖了一下,接聽:“……喂?”

電話那頭是餘昭昭,語氣有點擔憂:“你在哪兒?回宿舍了嗎?”

江月疏小心瞥了眼謝逢則:“沒。”

後者還站在眼前,好整以暇地看著。

“我說敲你門怎麽不開。”餘昭昭舒了口氣,“樓下賣紅薯的老婆婆又來了,我看你晚上沒吃多,給你帶了個紅薯。”

江月疏:“那你等等,我馬上回來。”

“行。”餘昭昭說,“到了給我打電話。”

掛電話後,江月疏抬眸看著謝逢則,神態拘謹地把手機握著:“我要回去了,昭昭給我帶了吃的。”

“還真容易滿足。”謝逢則勾笑,“一點兒吃的就給你拐跑了。”

江月疏被他調侃得臉熱:“時間不早了……”

“行吧。”他雲淡風輕地說著,轉走向門口,“我送你回去。”

說完打開玄關櫃上的紙袋,裏麵是一雙嶄新的運鞋,還有一雙新子。

見他把鞋拿出來,放到麵前的地上,江月疏心口猛地一

這不是種草很久的那款新中式限定嗎?

價格不算特別昂貴,但也要幾百塊,刺繡花紋太高調,穿去醫院上班又舍不得。講真的,價比並不高,所以還在和理智之間搖擺不定。

然而此刻,想要的東西就這麽突然被送到麵前。江月疏吸了吸鼻子,眼眶有點熱:“你……”

一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是呆呆地著他。

謝逢則蹲下來,先幫穿子。

江月疏一下懵了,直到腳腕被握住,聽見他無奈的嗓音:“別僵著。”

下意識腳,子被套上去,整隻腳暖和起來。

謝逢則幫套上另一隻,一邊穿新鞋一邊開口:“一天天的不理我,跑去給他們視頻號點讚。”

“……”江月疏猛地被噎了一下。

視頻號點讚,好友似乎是能看到,可平時別人的點讚都懶得進去看。

這人是有多無聊?

或者說,是有多關注

心一下得不像話,努力解釋:“我沒不理你……”

謝逢則抬頭看了一眼,嗤笑。

江月疏一臉認真:“給你說晚安了的……”

雖然隻是出於禮貌,回他的晚安。

“嗯,是說了。”謝逢則表寬容,像是不計較了,接著又問:“跟那誰和那誰說了嗎?”

江月疏眨眨眼:“啊?”

“那男的。”謝逢則依舊用代號,連嗓音都冷下去,“還有許晉鵬。”

江月疏角一

這茬怎麽還沒過去?

謝逢則給係完鞋帶,站了起來,手揣在兜裏低著頭,眼神帶著慣有的氣,和一較勁的執著。

江月疏被他看得心裏發虛,居然開口說了實話:“沒有。”

至於“那男的”就不存在,剎住了,沒有告訴他。

讓他有點危機也好,省得他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傲。

謝逢則聽了似乎也沒多高興,腳步向前,退到玄關櫃子旁。

江月疏不知道他意圖,張到睫,眼神被他銳利地攫住,心髒也猛跳。

男人抬了抬下,語氣又是那副天下第一的狂:“穿了我的鞋,就不能和別人跑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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