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落》第 48 章

謝逢則逗逗得開心,江月疏哼一聲起來,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抹完護品回來,他還在。

江月疏把他扔到床頭。

聽到扔手機的聲響,對麵正往宿舍走的男人輕笑了聲:“能不能對我溫點兒?”

江月疏一屁滾進被窩裏,假裝還惱他:“這就是流氓的待遇。”

別說,把掛著他大臉的手機扔下去的瞬間,心裏還爽的。

謝逢則看著這邊的畫麵,問:“要睡了?”

“嗯。”江月疏把頭發摟起來,平躺著,“爭取半小時睡著。”

他又問:“聽歌嗎?”

“催眠曲?”把手機挪近了些,“你唱的就聽。”

他輕聲道:“關燈。”

江月疏手關掉了臺燈,屋裏黑下來,隻有手機屏幕落在臉上的熒熒暗

那邊有風聲,蟬鳴聲,和樹葉沙沙的響,他輕輕唱了首節奏緩慢的粵語歌。

江月疏聽不懂文字,隻是聽著那種溫的旋律和腔調,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

第二天下午,徐川的航班到延城,請和餘昭昭吃晚飯。

江月疏和嚴兆約了時間,他說沒問題。

到餐廳的時候,徐川的車從機場出來還堵在路上,正好讓這對假提前對口供。

但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除了互換姓名,想個昵稱,別的都不太必要。

吃頓飯而已。

餘昭昭和嚴兆說完,便沉默地看窗外,仿佛對餐廳裏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江月疏低頭和謝逢則發微信:【嚴老板今天給麵子啊,還去做了頭發。】

XFZ.:【是嗎?】

【那讓餘昭昭小心點。】

江月疏憋住笑:【你這麽怕被嚴老板拐了?】

另一邊男人正坐在訓練場的草坪上,抬眸看一眼單杠上揮汗如雨的唐承,眉心微蹙著再看向屏幕,敲字:【他們不合適。】

江月疏:【你還心~】

XFZ.:【表哥還沒到?】

江月疏撇了撇:【我表哥!】

XFZ.:【咱表哥啊。】

江月疏懶得和他爭口舌:【堵著呢,應該快到了,剛才說十分鍾。】

眼瞅一個悉的影進餐廳大門,匆匆給謝逢則發了句:【到了,先不跟你說了~】

然後朝徐川招手。

有的人即便風塵仆仆,也有種波瀾不驚的從容。

徐川出國這些年,的確變得不一樣了。

當初名震江城的一中校草,時過經年不但沒油膩,反而經曆了歲月沉澱,和異國文化的熏陶,凝渾然天英和紳士氣度。

沒見徐川之前覺得嚴兆拿得出手,可見到徐川,為餘昭昭一把汗。

這姑娘能扛住嗎?

想當初

因為徐川,可是好多年沒人得了的眼,直到唐承出現,才慢慢剝掉心裏那層殼。

如果徐川不主,那問題不大。怕就怕這個plus級別的白月,心想吃一吃回頭草。

簡單打過招呼後,江月疏小心看了看餘昭昭,還算淡定。

向嚴兆說話時,語氣也十分自然:“你不是也去Y國留過學嗎?”

“是,我在劍橋。”嚴兆玩世不恭地看著徐川笑,“徐先生哪裏念的?”

巧,和嚴總是校友。”徐川笑得淺淡不熱絡,眼神泛著涼意,舉手投足卻周全得挑不出錯,“點菜吧,昭昭和月疏應該都了。”

江月疏坐在他旁邊覺得冷颼颼,總算跳過這個話題,連忙來服務員點菜。

“這家鵝肝吃過嗎?”

江月疏搖頭:“沒,第一次來。”

徐川:“那試試。”

點完菜,他問對麵兩人:“喝酒還是茶水飲料?”

徐川這人不疾不徐,說話嗓門也不高,可偏偏他在,就輕易主導了場麵。

嚴兆是領了任務來的,輸人不能輸陣,於是練地翻開飲品冊,一隻手搭在餘昭昭後的椅背上,語氣也裝得親熱:“昭昭,我倆喝什麽?”

雙杯。”徐川也翻開飲品冊,高深莫測地勾起,“好像不錯啊。”

“是不錯,咱倆喝正好。”嚴兆衝他的臨時友挑了挑眉,貴公子做派十足,“他們家用的是進口芒果,一百多一個。”

江月疏腦袋一激靈,趕衝嚴兆使眼

餘昭昭芒果過敏,但這兩人對口供時明顯沒說到。

嚴兆也並沒有接收到的眼神,還得意地揚著下:“這是他們家招牌,徐先生也可以嚐嚐。”

“我就不用了,不喜歡芒果。”徐川意味深長的目從餘昭昭臉上掠過,向服務員,“給我來一杯西瓜,謝謝。”

江月疏怕醉,不敢喝酒,也要了杯西瓜

芒果飲料端上來的時候,生無可地撐住腦袋。

徐川這波,簡直就是輕飄飄扔了個核武,一出手打得對方屁滾尿流。

但他似乎沒任何反應,隻是一邊吃著,一邊若無其事地和聊,偶爾還和嚴兆說點大學裏的事。

直到餘昭昭有點了,要手拿飲料的時候,徐川才冷不防看向:“你能喝芒果?”

這是他今晚第一次蹙眉。

餘昭昭覺到男人了如指掌的腔調,不甘心被拿著頭皮道:“現在能了。”

徐川深深地看了眼倔強的表,整個人氣質依舊溫和,但卻十分強勢地把麵前的芒果飲料端到自己這邊,再把沒喝過的西瓜換給

全程不發一言,迫力十足。

嚴兆終於意識到這場表演從一開始就出了岔子,麵微赧,喝了口芒果

江月疏收到條微信:

【是不是搞砸了?】

鼓了鼓腮幫子,回:【大概可能也許吧。】

嚴老板:【去掉你的大概可能也許吧。】

江月疏:【?】

嚴老板:【男人的直覺。】

【這姑娘未必還喜歡他,但你這哥,意思也太明顯了。】

江月疏:【……】

嚴老板:【對不起啊,沒幫上忙。】

江月疏:【不是你的錯,我哥太了,換誰也撐不過三回合。】

就算過了芒果關,還會有別的關,早晚餡。

嚴老板:【接下來什麽節目?】

江月疏:【算了。】

【今天耽誤你時間了,下次請你吃飯。】

【你有事的話可以先走。】

嚴兆笑了一聲,敲字:【沒事兒。】

【我留下吃瓜。】

江月疏著實被他穩如老狗的心態震驚到了。

萬花叢中過,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

五十個引向上結束,謝逢則跳下單杠,手機正好亮了一下。

他拿過來點開,是江月疏的微信。

【表哥太,嚴老板任務失敗。】

謝逢則笑了笑:【他走沒?】

江月疏:【……他在吃瓜。】

【我還以為男的不八卦。】

謝逢則:【誰說男的不八卦?我隊裏這幫人天天八卦。】

江月疏:【還以為你們都是苦行僧~】

【居然有時間八卦~】

謝逢則:【沒辦法,苦中作樂。】

剛跑完步回來喝水的唐承看了他一眼:“笑什麽東西?”

謝逢則迎著手機的抬起頭,看向慘白燈下唐承汗流浹背的,這幾天拚死了練,人都瘦一圈。

他歎了歎,把手機收起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聽哪個?”

唐承扯了扯:“隨便。”

“那先說好的吧。”謝逢則看著他,目灼灼,“餘昭昭沒新男朋友。”

“關我屁事。”唐承背過,仰頭灌了一大口礦泉水。喝完,頓了一下又問:“壞消息呢?”

謝逢則了然地勾,蹲在臺階上拎著手機轉:“現在跟兩個大帥哥吃飯,一個海歸富二代,一個延城商會的老板,好像聊得還不錯。”

“哦對。”他笑了一聲,“有一個是青梅竹馬。”

“……你還八卦。”唐承把空瓶扔到地上,又跑出去。

謝逢則仰起頭喊他:“不是跑完了?”

“數錯了,差一圈。”

謝逢則著他不知疲倦的背影,扯了扯:“吧你。”

*

江月疏拿著徐川的卡去結賬,順便去了趟洗手間,去停車場找徐川的車時,冷不防被嚇得躲到一輛房車後麵。

悄悄出一雙眼睛,看見餘昭昭被徐川摁在車門邊。

他終於卸下那

副斯文紳士的偽裝:“你就找了這麽個貨?”

餘昭昭側過頭,悶著聲:“你注意點言辭,別隨便攻擊人家,很沒素質。”

即便如此,也掙不徐川的迫。

江月疏默默歎了口氣。

餘昭昭啊餘昭昭,你也就在他麵前像個小白兔。

隻有和唐承在一起的時候,才像個趾高氣昂的公主。

被寵,被縱容,幸福得發

可惜那段日子終究過去了。

“他連你芒果過敏都不知道。”徐川嗤了一聲,“這種人,你也敢跟他談?”

餘昭昭涼颼颼地輕哼:“學長管得是不是太多了?我跟什麽人談那是我自己的事。”

空氣中短暫的安靜後,徐川低低一歎:“昭昭,當初是我的問題,但過去已經過去了,你大可不必拉一個擋箭牌演給我看。我知道他不是你男朋友,你也不喜歡他,我能看出來……”

“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別人都是傻子。”餘昭昭冷笑著打斷他,“我最傻,是不是?”

徐川擰眉:“昭昭……”

“我現在不傻了,沒有被一個人玩弄兩次的道理,所以學長,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餘昭昭麵無表著他,“十幾年了,你又是月月表哥,我不想把關係弄得太難看,讓夾在中間難做。”

“維持一下表麵和平,就算為了你妹妹,別惹我,行嗎?”

這個傻子……

江月疏眼眶一熱,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你倆幹嘛呢?熱死了,小川哥你早點上車開空調啊……”

徐川揚了揚車鑰匙:“早開了。”

江月疏這才發現是一輛保時捷電車,輕嗤一聲:“韭菜就是有錢啊。”

徐川瞥:“說誰韭菜?”

“誰韭菜誰知道。”江月疏拉開車門,攬過餘昭昭肩膀,“寶貝上車。”

先把餘昭昭送回宿舍,徐川又跟著回去,看了眼至多五十平的單人間,蹙眉:“這麽小能住?怎麽不讓姑父給你租房子?”

“這兒離醫院進,周圍住的也都是同事,沒有三教九流的人,我覺得好。”江月疏笑了笑,“小點兒打掃衛生不費勁啊。”

徐川一言揭穿:“你就是懶。”

“……”江月疏角一,“說點話吧你,趕去給我裝門鎖。”

徐川輕嗤著,拿過玄關櫃子上的新鎖包裝,走向臥室門口:“我看你那男朋友也沒什麽用,這種事還得我。”

“不剛好趕上了嗎?本來準備請個師傅來裝,你來我就省錢了。”江月疏靠在門邊,“別說我男朋友,他要不是出不來,能有你的份?”

徐川扯:“說得跟誰願意似的。”

江月疏瞪他一眼,轉去客廳:“等著啊,遲早毒啞你這張。”

徐川在國外這些年,其實沒怎麽和父母同住,許多事都是親力親為,裝個門鎖也不在話下。

沒過多久,江月

疏臥室換上了新門鎖。()

坐在沙發上喝著倒的檸檬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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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月疏去門口換鞋,“送你下樓。”

確實晚了,電梯裏都沒遇見同事,江月疏把他送到樓下,看徐川坐上車,揮了揮手。

徐川啟車子,卻沒有馬上離開。

他看了眼前麵,手搭在方向盤上,似乎擰眉想了想什麽,回過頭:“是不是心裏有人了?”

江月疏一愣:“啊?”

“不是嚴兆。”徐川了然地看著,目沉如夜空,“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

江月疏眼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餘昭昭喜歡唐承,是真的,哪怕分手了也還喜歡。

所以無論是近水樓臺的宋哲,還是曾經的白月徐川,都沒戲了。

江月疏看得清楚,但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未免還是太殘忍,於是笑了笑:“哥,都過去那麽多年了,昭昭不是當年的昭昭了,你也不是沒經曆過……”

“我沒有。”他手指握了方向盤,怔然地著前方,“我沒談過。”

這次到江月疏愣了。

“我知道當年逃避是我的錯,但我也沒辦法。”徐川一拳捶在方向盤上,“我馬上要出國,還不確定能不能回來,我什麽都給不了。”

“所以命運就是捉弄人啊。”江月疏歎了口氣,“過去都過去了,往前看吧。”

或許他早一年回來,一切都會是另一番模樣。

但誰又知道呢?

這天晚上,江月疏沒和謝逢則打視頻,他知道徐川回來,就沒打擾手機前給發了句晚安。

第二天下樓,江月疏卻在樓下看見徐川那輛保時捷電車。

他人也在駕駛座裏,還戴著墨鏡,江月疏一怔:“你是沒走還是才來?”

“半小時前來的。”徐川把墨鏡掀到頭頂,遞給一個袋子,“早餐。”

“噢,謝謝。”江月疏接過,“你要送我上班嗎?”

徐川意味深長地看過來:“我不是找你的。”

“……”嗬,男人。

江月疏無比認真地提醒他:“昭昭有喜歡的人。”

“我知道,我讓朋友打聽過了。”徐川抬手對著鏡子理頭發,“前男友,分手了,隻是還沒走出來。”

江月疏角一:“所以?”

“所以這種時候我怎麽能讓一個人麵對?”徐川把鏡子翻上去,朝前揚了揚下,“快走吧,要遲到了。”

江月疏看了眼時間,心裏罵著髒話跑向小區門口。

輕妹的臭男人,早晚要遭報應的。

*

江月疏已經在和同事們接手上的病患,除了馬上要回家的雀躍,也總有一不可名狀的惆悵,像烏雲始終罩在頭頂。

徐瑛很興,說給收拾好了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床上換了新的

()    四件套。

之前總壞的空調也換新了,還得意地告訴能用手機控製,就算人在延城,都能用APP開家裏的空調。

徐瑛獻寶似的給示範手機控製空調,江月疏在視頻這頭,勉強跟著侃侃而談:“媽,什麽時候把暖氣也裝了,冬天好冷噢。延城的暖氣太舒服了,我怕我回去不習慣。”

“這才夏天,你就想冬天的事了?”徐瑛笑,“行,我跟你爸商量商量,今年把暖氣裝了。”

“媽媽真好。”江月疏傻嗬嗬笑著,眼裏卻沒有那麽璀璨的

離開的航班就是明天了。

醫院工作都已經接好,今天隻用在宿舍收拾東西。

餘昭昭今天調不了班,哭唧唧的,所以昨晚兩人在一張床上,講了半夜的閨私房話。

現在屋裏隻剩一個了,不知道為什麽,覺比平時一個人的時候更加冷清。

收拾好行李,隻留下洗漱用品和明天要穿的服,坐在沙發上吃了個外賣,看著皂劇,渾渾噩噩地到了晚上。

洗完澡躺在床上等謝逢則電話,等到八點半。

“我明天就走了。”對著屏幕那頭的男人,一開口就有點哽咽,“你真的出不來麽?半天都不行?”

問出口也知道是廢話。

部隊紀律嚴明,不是談個就能隨便出來的,唐承去世,他都沒能見到最後一麵。

裏,謝逢則眼睛很亮,卻不是星璀璨的那種亮,像有點水淺淡地勾著:“對不起啊。”

“說什麽對不起……”江月疏低聲嘟噥著,吸了吸鼻子。

他又沒錯,他也沒辦法,他同樣很難過。

這天晚上,他們依舊有一茬沒一茬地聊,可語氣都很沉重。

最後他還是唱了首歌哄睡覺:

“你給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失聯的

相信的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的眼淚淌進枕頭裏,安安靜靜地啜泣,角卻不控製地彎起來。

謝逢則,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永遠永遠,不會失聯。

*

第二天下午,徐川送去機場。

兩個行李箱一個背包,就帶走了在這裏一年的所有記憶。

帶不走的,就隻能留下了。

車子往機場開著,靠在副駕駛車窗上,一直看著手機屏幕。

徐川歎了聲:“舍不得就打個電話。”

江月疏吸了吸鼻子:“等他晚飯時間再說吧。”

“你這格,倒適合跟這種人。”徐川扯笑了笑,“不過我醜話說前麵,你這男朋友姑父未必能同意,他可一直就盼著你找個公務員,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你千萬別告訴他。”江月疏轉過頭一臉認真地叮囑。

“我沒那麽無聊,你都這麽大人了,我管你幹嘛。”徐川把車停在紅綠燈前,若

有所思地看過來,“姑父那關可難過,你做好心理準備,就他那子,是會棒打鴛鴦的。”

江月疏頭皮都麻了:“說得真可怕。”

徐川輕嗬一聲:“事實也許更可怕。”

“……”江月疏向窗外,長長地歎了一聲。

徐川把送到機場,幫給兩個大箱子辦好托運,就剩一個背包帶上飛機。

“真不用我送你登機?”

“不用了,我又不是不會。”

“那我帶你去東航貴賓室。”

“也不用了哥……”

“行吧。”徐川點了下頭,“到那邊有人接機?”

“沒。”江月疏搖搖頭,“我爸要上班,我打個車就好了,很方便的。”

徐川沉了下,

江月疏覺得心裏有點虛:“怎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長大了沒小時候好玩了。”徐川笑著腦袋,“什麽都會,顯得我這哥很沒用。”

“那我要一輩子賴著你不?”江月疏笑嘻嘻,“行了吧,趕回去追你的昭昭。”

徐川沉默了下,忽然問:“你覺得我有希嗎?”

心口像被拉扯著,泛著酸的痛意。

說實話,覺得希不大,但事在人為,也不是全無可能。

就看他有多大決心,能做到什麽地步,讓自己不留憾了。

“怎麽,大爺自尊心挫了?”假裝輕鬆地咋了咋舌,“以前是圍著你轉,現在你圍著轉,風水流轉唄,你要不願意放棄不就得了。”

“做夢。”徐川扯了下,又拍拍肩,“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消息。”

江月疏點點頭:“嗯。”

航班出發時間還早,找到自己的登機口,坐在角落的位置用手機看電影。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屏幕頂上飄過一行字。

XFZ.:【到機場了?】

一看時間,六點一刻。

江月疏切出去回複:【到啦~在候機】

【你在食堂吃飯麽?今天忙不忙?】

XFZ.:【還行。】

空給你準備了個小禮,托朋友放在候機廳。】

江月疏眼睛一亮:【什麽禮?】

XFZ.:【現在不能告訴你。】

【自己去拿。】

角快要翹到天上去:【在哪兒?】

他給發了個定位。

江月疏把包背好,激地跟著導航走,穿過長長的候機廳,咖啡廳,麵館,衛生間……

走了足足有一分鍾,看見一個僻靜的通道。

覺不太對:【我好像走錯了……】

【定位沒問題嗎?室是不是不太準啊?】

XFZ.:【跟著導航走就對了。】

地圖上已經快到終點,就剩一個拐彎,江月疏狐疑地把手

機收起來,往通道裏走。

的,連腳步都有回音,張起來。

拐過彎覺還是不對,怎麽像一個死胡同,抬頭一看連監控都沒有。

正要轉出去重新找定位,忽然間背後一暖。

悉的味道,悉的溫,眼眶瞬間洶湧出熱流。

接著被那人翻過,摟著腰,抬起下頜,久違而炙熱的親吻下來。

被他啃得發麻,像是在宣泄久別的思念,盡和侵占口中的香甜。

謝逢則一邊吻著,一邊靠在牆上用手臂抬起的腰。

雙腳懸空,嚴著,齒纏綿相依。

覺搭在他肩上的手被什麽硌到,江月疏迷蒙中短暫地睜了下眼睛,才發現他還穿著軍裝常服,剛才硌到手的,是那幾顆鋥亮的星星。

鼻頭一酸,腦子也清醒了些,推推他口。

謝逢則暫時停下,鼻尖鼻尖:“怎麽了?”

著氣,啞著嗓音開口問:“你不是出不來嗎?”

“隊裏有人要外出辦事,我替他跑一趟。”他啄了一口,“禮滿意嗎?”

“嗯……”眼角還是的,笑容卻不下來,“你怎麽進來的啊?”

男人近在咫尺的目探進眼底,瓣再次,喑啞曖昧的嗓音像是從齒心口裏鑽:“我買了票。”

江月疏被他親得哼了一聲。

“陪你回江城。”他捧住臉頰,再次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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