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落》第 79 章

一周見麵兩天,某人像是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吃過午飯,還想纏著繼續睡。

江月疏嚴詞拒絕:“不行——你等下要跟我出門。”

“去哪兒啊?”謝逢則往脖子裏親,嗓音很不樂意,“晚上就回隊了……”

“給你約了我們康複科最好的醫生。”江月疏把他腦袋抬起來,捧住,“去檢查一下,做個理療好不好?”

男人眉心一皺,借勢撒:“謝逢則,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江月疏很這麽撒,除了在床上,他也向來不住,態度瞬間下去一些。

“你說讓我盯著你的。”他臉,不依不饒,嘟起來,“聽不聽話?聽不聽?”

男人低笑了聲,滿臉無奈:“我能不聽嗎?”

江月疏瞪圓了眼睛:“不能!”

“行。”他趁機吻一下,討了點甜頭,“我換個服,跟你去。”

江月疏終於滿意了,也去換了服。

兩人很快出了門。

路上,聯係了一下康複科同事。

謝逢則邊開車邊問:“你同事周末不休息?”

“當然要休息了。”江月疏在手機上敲字,“他很火的,不僅是咱們院裏的專家,還是個網紅,全國各地的都過來排隊,你不提前半年本排不上號。所以我約了人家休息的時間,回頭請他吃飯唄。”

謝逢則笑了一聲:“算是走後門?”

“對呀。”江月疏著他眨眨眼,“為了你把這張老臉都豁出去了,你得好好補償我。”

“當然要‘好好補償’你。”謝逢則牽住手,,語氣意味深長,“不過今天來不及了,得下周末。”

江月疏秒懂他意思,瞪過去:“誰要你那個補償了?”

等紅綠燈,男人輕笑著看過來:“那你想要什麽?”

江月疏朝他靠過去:“說點好聽的話我聽聽。”

“不會啊。”男人假裝苦惱地皺了下眉頭,“你打個樣?”

江月疏哼一聲:“騙人,還會寫書呢,寫那麽麻。”

謝逢則笑著牽起手,放在邊親了親:“喜歡麻的?”

“也不是。”江月疏饒有興致地著他說,“就覺得很新鮮,沒想到……”

他眼神直勾勾的,像一束照進心裏:“那以後還要嗎?”

“要!”用力點頭,“要很多很多很多。”

“行,給你寫很多很多很多。”他滿臉縱容地勾著,“一直寫到……我這隻手拿不筆為止,好不好?”

江月疏笑出聲來:“能寫到一百歲嗎?”

“能啊。”他親親的手,目繾綣,“那就寫到一百歲。”

車子緩緩地往前,江月疏點擊屏幕換了首歌。

carplay是隨機播放的,正好隨機到一首老歌。

聽著悉的前奏

記得副歌好像是這麽唱的: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有時候很喜歡這些經典老歌,總能用最樸實的語言表達出最簡單的,沒有華麗辭藻的堆砌,反而顯得格外真誠。

就像邊的這個男人,從不會把話掛在邊,用糖炮彈來哄。但的所有表現,都藏在生活的細枝末節中,每一寸空氣都滲

*

江月疏帶了他之前在軍區醫院檢查的片子,梁醫生給出的結論和當時那個醫生差不多,但這次給他製定了詳細的理療方案。

“以後每周日過來,這是外用藥,早晚一次,平時注意休息,不要久站和久坐,腰椎雖然暫時還在可控範圍,但也不能大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梁醫生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關節的損傷程度都快比得上人家五十歲了,要想好好的,聽你老婆話。”

謝逢則向來不看醫生,難得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多謝。”

從診室出來,江月疏一邊收好他的片子和藥,一邊嚴肅叮囑:“聽見沒?回去之後不能再拚命練了,。”

“知道。”謝逢則摟著進電梯,皺的臉頰,“別擔心,你男人現在是領導,用不著練。”

江月疏表認真地抬起頭:“梁醫生說也不能久站久坐,你記得訂個鬧鍾,工作一小時稍微活一下。”

“好。”他眼底星星點點的,悉數落在臉上,溫

江月疏眨眨眼:“不許敷衍我哦,我會隨時查的。如果你敢作弊,就罰你周末睡客房。”

謝逢則陡然失笑:“這招狠。”

“那必須的。”江月疏笑著他臉頰,“我可知道你最怕什麽。”

著我七寸了是嗎?”謝逢則攥住手指,另一隻手將懷中,低下頭,“放心,我說了要照顧你一輩子,就不會拿自己開玩笑。”

“知道就好。”江月疏摟著他脖子勾起,“你也不想我把你扔到椅上,然後去找男大學生……”

“你敢。”他咬了一口,不輕不重也不疼,語氣卻帶著威脅,“看我不弄死你。”

江月疏“噗嗤”一笑:“梁醫生說了,小心您的腰椎……”

男人角扯了扯:“讓你下不來床很難嗎?”

“……謝逢則你閉。”電梯門開了,有人要上來,抬手去捂他

男人好整以暇地笑著,在手心吻了一口,才放開。

江月疏咬麻滾燙的手掌。

有的人話不會說,葷話倒是信手拈來,麵不改……

太流氓了。

回家去換了製服,江月疏又給他裝了一大袋吃的喝的,還有徐瑛親手做的泡菜和醬

一個半小時車程,謝逢則心疼,自己開過去,等返程再讓開。

營區大門口,兩個人依依惜別,江月疏卻不好意思去抱他,隻能避著崗哨

()    的方向,勾了勾他的手。

然後猝不及防地被他攬過腰背,擁懷中。

江月疏驚愕了一秒,輕輕掙紮:“別……影響不好……”

“我抱我老婆怕什麽?”他手臂用了很大力道,像抑著洶湧的緒,“這兒我最大,沒人敢說。”

江月疏憋著笑:“你這算不算以權謀私……”

男人低頭輕吻發心:“我回去自己寫檢討。”

江月疏忍不住笑出聲,索也抱住他腰。

反正已經這樣了,該被看到也已經被看到了。

舍不得,浪費最後一點點時間。

“謝逢則,我好貪心。”用力吸著他口的味道,“以前異地的時候,想著如果每周能見一次就好了,可是現在每周都能見到,還是嫌不夠……”

知道這個城市裏很多,甚至夫妻都是這麽過的。因而在此之前,以為這樣的狀態已經很好。

可人都是貪心的,隻會越變越大,越來越難以滿足。

謝逢則親親額頭:“那搬過來?住家屬院。”

“不行,我得上班。”抬手捧住他臉頰,“你要是小白臉就好了,我賺錢養你。”

謝逢則笑出聲:“喜歡小白臉?”

“不喜歡。”仰頭親了他一口,滿眼意綿綿,“隻喜歡你這樣的。”

男人抵著額頭,輕聲低語:“我也隻喜歡你這樣的。”

看著他滿眼深邃,好像瞬間就釋然了。

如果所有的願都被滿足,整個世界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運行,還有什麽意思呢?

就像他們之前經曆的種種,雖然有過坎坷,有過艱辛,但也因為那些,彼此才更加深刻完整。

江月疏勾著他脖子,笑盈盈的目照亮他眼眸:“那,下周見?”

他吻住,短暫的纏綿過後,低聲附到耳朵邊:“下周見。”

*

晚上江月疏回父母家吃飯,順便提了下周謝逢則外婆要過來和他們正式見麵。

“你早說嘛,怎麽好讓老人家這麽遠跑過來?”徐瑛歎了歎,“應該咱們去拜訪的。”

“沒事兒媽媽,他外婆順便過來看看他,還要住一陣呢。”江月疏笑著說,“到時候我帶著在江城逛逛。”

“也行,需要安排什麽跟我們說。”徐瑛點點頭,轉過去江正豪,“你聽見沒?下周末給我空出來,天大的事兒見完親家再說。”

江正豪還是那副嚴肅撲克臉:“知道了,我又不是聾子。”

說完沒再吃幾口飯,就上樓了。

江月疏狐疑地看他背影:“怎麽了這是?”

“別理他,小老頭鬧緒呢。”徐瑛給和小海舀排骨,“之前老想著你快點兒談嫁人,真到這當口,又舍不得了唄。”

江月疏忍不住笑出聲:“真的假的?”

徐瑛了然地輕哼:“我還不了解他?”

江月

疏啃了口排骨,說:“我結了婚又不是不回來,而且他爸媽都不在了,逢年過節肯定來這邊呀。()”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㈨()_[()]㈨『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徐瑛回頭看了眼樓上,低嗓音,“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心裏不舒服也難免。”

江月疏“噗嗤”笑出聲:“媽,您這比喻合適嗎?”

小海跟著附和:“我姐姐才不是白菜。”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徐瑛寵溺地看向他,“你是不是該快點吃完去寫作業了?”

小海端起碗,一口喝完剩下的湯,然後扭頭看江月疏:“姐姐我有數學題不會。”

“先去把會做的做了。”江月疏他腦袋,“我吃完找你。”

“好嘞。”

看著那道飛奔上樓的背影,江月疏恍惚了一下,幾乎已經認不出是當年那個在地震災區撿回來的小男孩了。

不到十歲,一步能二級臺階。

笑了:“這小子,長得也太快了吧。”

“是啊,開春又得買新服了。”徐瑛笑著搖頭,“不過男孩子長高點好。”

“是您和我爸帶得好。”江月疏用手拿排骨啃著,“每天二餐都是按營養配比,缺什麽補什麽,食材都是按克稱的,當年帶我都沒這麽細致。”

徐瑛挑眉看過來:“喲,吃醋了?”

“沒有。”江月疏漫不經心地笑著,“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帶孩子都這樣,以前你們也不懂這些啊。”

“再說了。”江月疏仰著下,一臉驕傲,“我有你們倆的優秀基因,隨便長長就行了,照樣集貌與智慧於一,是不是?”

“喲,給你能的。”徐瑛笑得合不攏,“什麽時候這麽自了?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

江月疏清了清嗓:“我說的都是實話。”

徐瑛片刻,眼神裏盡是欣:“看得出來,小謝對你是真好。”

江月疏心口一,也不笑起來。

從小到的限製太多,要好好學習,要乖巧懂事,要考個好大學給家裏爭,父母都那麽優秀,將來必須更優秀。

在遇見謝逢則之前,一直活得謙遜,努力,從來沒有高出自己能力的奢和野心。

因此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在一個人的世界裏無法無天。

在那個世界裏做什麽都是對的,不用顧忌任何人世故,也不用多麽聰明多麽優秀,隻要在他麵前,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孩。

*

第二天一大早,查完房,江月疏回到辦公室,剛給實習生布置完任務,接到一通陌生電話:“您好,是江月疏士嗎?”

“我是。”

“一附院有您的同城快遞,請問送到哪個科室?”

江月疏看了眼電腦上時間:“麻煩您送到門診四樓,謝謝,沒人就放到普外科前臺,我一會兒來拿。”

“好的。”

江月疏衝了杯咖啡,便出發去門診了。

科室大廳不人坐著等號,但還沒到開診時間,邊戴口罩邊走過去問護士:“有我快遞嗎?”

“有有有!剛送到的!”小姑娘把一捧香檳玫瑰放到臺麵上,朝眉弄眼豎大拇指,“厲害啊江醫生,都快結婚了還有追求者?”

江月疏挑眉接過來:“你怎麽知道是追求者?”

“這還不明顯嗎?”小護士指了指花瓣裏夾著的信封,“書誒,我長這麽大沒收到過書。”

一臉認真,雙手合十:“江醫生放心,我很嚴的,一定不讓你男朋友知道。”

江月疏看著信封表麵悉的字跡,忍不住彎起角。

“可惜要讓你失了。”拿起信封,指尖和眉眼都蘊著溫,“不是追求者,是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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