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破不立

剪碎了服，沈念歡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既然和謝思翰分手了，那和他相關的那些東西也沒有必要留了。

謝思翰沒有來過這間公寓，和他相關的東西更是的可憐。

沈念歡著腳走進書房，桌上還鋪著兩張畫紙，上麵是畫的設計圖。

一張是的婚紗，一張是謝思翰的西裝，稿子已經全部完，就等著開工做了。

看著那兩張稿件沉默了片刻，毫不猶豫地將畫稿撕碎扔進垃圾桶。

隨後拉開屜，屜裏放著一個戒盒。

選婚戒的那天，謝思翰接到譚靜的電話，說是出差的時候被競爭對手找了混混惡意圍堵。

真是巧。

這半年的時間裏，這樣的巧合發生過不知道多次。

隻要謝思翰出差回來，沈念歡和他在一起，譚靜就必定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巧合，不是被車撞，就是摔了。

之前次次都是忍讓，因為謝思翰說過，他們之間沒有什麽，信他。

唯獨那一次沈念歡不讓謝思翰走，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個掌，說心思歹毒，選婚戒可以換一天。

最後，沈念歡自己花錢買了婚戒，可到現在，謝思翰都沒有再提過選婚戒這件事。

也就是那一個掌，在的心裏埋下了最重的雷。

蔣寧發給的那張照片，則是雷的引線，謝思翰今天的態度，徹底點燃了那引線。

沈念歡還有一本冊子，裏麵裝的全是給謝思翰設計的服款式。

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裏麵是謝思翰送給的那二十五條一模樣的項鏈。

如今這些排列的整整齊齊的項鏈，像是在嘲笑這些年的自作多。

沈念歡全扔了，連同戒指，一個不剩。

扔完了以後，沈念歡窩在沙發裏開始無意識的發呆。

這個時候，大門開了。

蔣寧提著袋子走進來的時候，沈念歡剛從沙發上起來，準備收拾一下房間。

聽到靜，抬頭看去，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寧寧，你怎麽來了？”

蔣寧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碎布，眼淚就忍不住流下來，手肘用力將門關上，袋子直接扔在地上，快步衝了過去，輕輕著的臉。

“這……疼不疼啊？來，姐姐抱抱。”

明明沈念歡沒有哭，可就像一個破碎的陶瓷娃娃，周圍的碎布如果拚湊起來，那是補補的心髒。

現在全都碎了。

蔣寧在知道今天晚上沈家那邊發生的事之後，就立馬趕了過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蔣寧知道。

沈留給沈念歡的鐲子，是沈念歡最後賴以維係和沈家那脆弱不堪的親的紐帶。

如果說沈家有什麽讓沈念歡不舍，那就是沈，那個在生命最後一刻還滿心滿眼想著自己孫的老人。

可是他們竟然把老人的心意如此玩弄！

沈家那些人，真是該死！

——

今天在去沈家的路上，沈念歡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哭，他們不配。

今天做的很好，在沈家人麵前，在謝思翰麵前，沒有哭，因為發現，他們真的配不上的眼淚。

蔣寧看著這一就碎的模樣吸著鼻子：“歡歡，想哭就哭，別憋著。”

沈念歡搖了搖頭，為那些人流過很多淚，眼淚早已經流盡。

為他們，已經搭上了一顆心。

如今不破不立，那些人已經不值得流淚。

沈念歡沒有哭，反而是蔣寧哭得越來越厲害。

蔣寧抱著的時候，覺到自己的脖頸上泛起涼意，一滴，兩滴……繼而滲了整個領。

最後反而是沈念歡開始安蔣寧。

兩人一直抱著到淩晨，還是蔣寧先鬆開了手問道：“我買了酒，要不要喝？”

沈念歡點頭：“好，不過還是先收拾一下。”

那一地的碎布，最後全部被扔進垃圾桶裏，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