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月的練手，商雪羨麵對帝王時已經能得心應手，麻利地幫他拭了子穿戴好朝服。

就在以為這一宿終於熬過去時，耳邊忽然多了一熱氣：“在你新婚夜激起的火氣，今日算是泄出去了。”

商雪羨的臉瞬間慘白，本以為心裏早已經築起了堡壘，卻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激得心神失守。

“聽說，你母親的眼睛瞎了。”

靳修是一個耐心十足的獵人，也是一個深諳人的智者，尤為擅長挑撥別人的心弦，讓其變為自己的附庸。

“你想幹什麽？”

原本替他打理領的手微微一頓，那修長的指甲報複地在他脖頸一劃，雖然不至於流卻也破了皮。

一旁的曹掌監看得心驚跳，瞧著龍傷險些驚出聲，已經趕至嗓子眼的腔調生生被帝王瞪了回去。

“朕已經給了你太多的時間考慮，你莫不是覺得朕是聖人？”他的手裹在了商雪羨的腰肢上，聲音說不出的曖昧，“這一場春宮圖，你可學會了？”

商雪羨臉愈發難看，靳修從不是一個清心寡的帝王，一個月已經是他給出的底線，這一點心裏麵早已經和明鏡似的，可還是抱著最後一奢。

“你可知道，今晚掖庭的冰湖裏將會出現一？”靳修忽然手住了的下，“朕倒是沒有想到，王家居然會將手到朕的龍殿。”

“……”

商雪羨神巨變，拔衝出了上宮，一路上不知摔了多次，趕到掖庭湖時已經狼狽不堪。

偌大的掖庭湖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層，形單薄的子隻穿著一件的肚兜，腰纏著實的繩索，被四周的小監赤腳固定在冰層上。

著這一幕，商雪羨眸盡變，想要上前卻被後麵趕上來的靳修一把摟在懷裏，戲謔的神中夾雜著些許莫名的涼意，

“你若是敢上前，朕就將扔出去喂狗。”

“你……”

“朕的龍殿素來飛不進來一隻蒼蠅，王枕這次倒是浪費了一顆有用的棋子。”

他說到這裏一把住商雪羨的下顎，死死地盯著的目，嗤笑的聲音猶如魔音一般穿刺著的耳廓。

“收起你那悲天憫人的心思，你若是真心擔憂的生死，就不應該挑戰朕的底線，朕的眼睛可不進沙子。”

瞧著商雪羨死灰一般的眼眸點燃了憤怒的火焰，靳修手了的眉角，聲音炙熱而張揚。

“或者，你可以用別的辦法救。”

“卑鄙！”

“朕從不是君子。”靳修抬眸看向腳踏掖庭湖的宮娥，冷冽的聲音中含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你沒有太多時間考慮了，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商雪羨低首垂眉，眸間充滿了掙紮，心中其實早已經明白，當被靳修從新婚夜劫走，所謂的貞潔已經付諸東流，可心底還是殘留著最後的念想。

期盼著，世間還有奇跡！

可是長時間的等待已經湮滅了最後的期盼，讓逐漸看清了如今的局麵。

——既然舍不得死，那麽隻能忍，除了這個沒有第三種選擇。

“如你所……”

商雪羨後麵那個字尚未出口，一個小監神慌張地小跑過來，額頭上帶著一層層眼可見地細汗，‘噗通’一聲跪倒在靳修麵前。

“陛下，那個宮娥服毒了！”

靳修的臉劇變，抬就是一個窩心腳，狠狠地踢在小監的肋骨上，瞳孔中冷意四。

“廢！”

商雪羨掙了靳修的錮，踏著冰層跑到宮娥的邊，瞧著染的角手指逐漸蜷收攏，聲音帶著幾許苦。

“你沒有必要自殺，我本就是汙泥黏，這一輩子也沒有了菡萏盛開的可能。”

“您……您是主的發妻，沒有必要因為奴婢……奴婢委屈了自己。”

北魏皇帝的聲音毫無掩飾，能聽出裏麵濃濃的惡意，他是當著天下人的麵打王家的臉，打主的臉。

“你不明白，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權利，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當我踏北魏的宮廷已經注定了一汙泥。”

商雪羨是一個明白人，靳修的耐心已經快要被消磨殆盡，今天的事不會為特例，自己遲早要做出選擇。

“您有選擇，您可以選擇……”那宮娥忽然間暴起，疲的手也不知何時開始蓄力，飛快地從髻發間出一毒針，狠狠地刺商雪羨白皙的脖頸，“夫人，您可以選擇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商雪羨有些反應不及，滿是不可置信地著宮娥，似乎不明白為何要對自己下此毒手。

“為什麽？”

覺到的麻痹從頭到腳一即發，已經始逐漸失去支配的能力，隻得眼睜睜瞅著自己的倒在冰湖上。

“夫人，王家乃千年大族，容不得失了貞潔的主母。”宮娥想起那芝蘭玉樹的男人，然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讓您汙了主的英名。”

“既然要殺我，為何又要幫我送信？”

商雪羨經曆過被商家人追殺的教訓，所以當眼前的宮娥找上的時候，心裏麵也帶著十二分的戒備，可是眼前的人給出的允諾太過心。

——願意幫自己送信。

自打進北魏宮廷，便像是被關在籠中折翅的鳥兒，沒有任何渠道和外麵取得聯係，也沒有辦法安頓母親和弟。

北涼城外，王枕雖然沒有辦法將帶回南陳，可他是為數不多全然相信的人，之能托他照顧母親和弟。

“幫您送信是任務，殺您卻是因為私。”

宮娥將指中的銀針狠狠在自己的脖頸上，若說第一詞假裝服毒是為了引商雪羨上鉤，那麽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徹底死絕。

——害怕見到主，見到他滿眼的失。

本不想殺商雪羨，可不該存了舍求生的心，這一副冰玉骨的子隻能為主守著，別人不得。

宮娥原以為死亡很快便能來臨，可除了的麻痹並沒有一點死亡的氣息，倏然向掖庭湖岸上的北魏帝王，目盡裂。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