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的作過於魯，眼神過於淩厲，商雪羨沒有拒絕的權利。

思忖再三，牙齒半咬著薄，說出了了不願意承認卻必須麵對的現實。

“他們或許會答應。”

南陳有什麽理由不答應？皇室不僅僅可以阻擋世家的聯姻，甚至還能分化大世家和小世家的關係。

世家呢？他們或許第一時間不會答應，可當靳修帶著北魏鐵騎兵臨城下時，那些以筆為骨的士大夫們必然會著他們答應。

商家和王家的婚約，隻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便能順順利利的解決，然後讓穿著冠霞帔為了國家犧牲一切。

太清楚這些上位者了，風骨不過是他們得到目的的手段，利益才是他們最終的追求。

“不是或許，是一定會答應。”

靳修輕嗤出聲，南陳的人就像是被馴化的家畜，怎麽願意和野狼拚死一戰？

當初北涼城被奪，已經消耗了他們最後的熱。

“隻可惜，朕不會將北魏的後位給一個南陳人。”

靳修笑著轉離去，南陳既然已經選擇聚沙塔，他自然也得加快自己的步伐，這是一場上位者的角逐。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商雪羨便聽到了一則讓極為驚詫的消息，郢城的城主秦埕進了廊都。

而且，他此次不僅僅是一人前來，還將郢城的眾多士子一並帶來，參加今年的秋闈。

“雪羨姐姐，你今日怎麽魂不守舍？”梅珞搖了搖商雪羨的胳膊，見微微緩神，這才小心翼翼地詢問，“可是那些小蹄子碎，讓你難過了？”

宮廷本就沒有多，加上後麵有人推波助瀾，商雪羨在郢城軍帳的遭遇便被宣揚了出去。

如今，整個後宮鬧得沸騰不止，就連淳貴妃那邊都不住了，已經被兩位太後得知。

“長在別人的上，我總不能去堵。”

商雪羨真正晃神的原因是秦埕的進京，郢城和北魏皇室的關係微妙無比，秦家已經有好幾代人沒有出現在北魏的朝堂了。

可是，秦埕來了。

“雪羨姐姐，陛下已經好些時日沒有讓你隨侍了，你……”

梅珞雖然年紀偏小，可也知曉商雪羨的安危榮辱全部係於靳修一人，然而他最近一段時間卻並未讓商雪羨隨侍。

“這樣不是好嗎？也樂得清靜。”

他這一段時間夜宿後宮的次數過於頻繁，瞧著前朝的變化，想來和他這一段時間的奉獻應該分不開幹係。

有時候，覺得古人說得話叟無欺——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是，你也總得為自己想一想，我們這樣無的漂浮，在這後宮唯一的憑仗也不過是主子的寵幸。”

梅珞這話太過骨，可是外麵的人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們都說商雪羨在郢城的時候汙了子，已經不得帝王看重。

也是為商雪羨的未來著急。

“我明白你的顧忌，短時間我不會有多大的危險，就算有他也會擋著。”

商雪羨刮了刮梅珞的鼻翼讓放寬心，雖然看不靳修的用意，可郢城紅帳的事並未發生，相信靳修不至於這麽快就扔了自己。

在那場賭約到來之前，應該是安全的。

“真的？”

梅珞眼眸發亮，自是知曉商雪羨口中的‘他’是說，整個暖水院，恐怕也唯有眼前的人這般稱呼北魏的陛下了。

“不騙你，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商雪羨心裏麵和明鏡似的，可後宮的眾人並不知與靳修的賭約，也不知郢城紅帳的真相。

隻知道，痛打落水狗的事一定要參合一腳。

淳婕妤跑得最為殷勤，這一段時間愣是快將西太後那邊的門檻磨破，隻見此時恭恭敬敬地站在榻旁端茶遞水，而榻上則斜倚著一個看上去三十出頭的人。

這人端得是態風流，眉眼綽約，讓人見而難忘，心升慕。

隻見出一隻宛若白玉似的玉臂，揭過淳婕妤手中的茶盞，瞧著微微發紅的指腹笑著出聲。

“倒是愈發不了這使活計了。”

“娘娘最和染兒打趣，染兒如今這潑天富貴還不是您的恩賜。”

淳婕妤原名李染，原本是西太後邊的一個小宮，可就是因為爬了靳修的龍榻，並且好運地懷了靳修的第一個子嗣，這才能在後宮耀武揚威。

“你記得就好。”

西太後本就是先帝宮中第一人，因為保養得宜，歲月在上更是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唯有那一雙眼眸讓人瞧上去有些瘮的慌。

“娘娘，那商家而今已經是不潔之，這後宮豈能容得下……”

“淳婕妤，你若是不想將這個淳換蠢字，哀家希你安分一些。”

西太後抬著眼風淡淡地掃了淳婕妤一眼，不是一般的婦人，能在先帝後宮數十年日一日的得寵豈能沒有一點心計？

可以說是修羅場殺出來的人，自然看不上淳婕妤這點手段。

“你如今已經誕下北魏後宮的大公主，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應該這個時候站出來。”

淳婕妤聽出話語中的惱火，忙著跪倒在地承認自己的錯誤，見態度良好，西太後這眸中的冷意才散去了不。

“聽說，那老妖婆接顧家的兒宮了？”

如今甄選在即，可不想因為一個注定為棄子的商雪羨浪費時間，更看重的是東太後的棋路。

“是。”

“顧家的兒，你可見到了？”

“一直待在泰和宮，奴婢……”

“蠢貨，你若是奴婢，哀家那長孫莫不是下賤坯子？”

西太後一掌揮過去甩在淳婕妤的臉上，長長的護甲在臉上留下不淺的痕跡。

“你若是一個聰明的，就應該時刻想著抓住帝王的喜好，而不是虛頭虛腦的給人當筏子。”

西太後秉著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似的讓人將淳婕妤領下去，自己則從榻上站起來。

“原以為泠妃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倒是愈發工於心計了，哀家當初倒是走眼了。”

“娘娘，可需要警告泠妃？”

“警告？為什麽要警告？這後宮的人，哪一個不是滿肚子算計，就算是剛剛那蠢貨，不也在算計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