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謝衍打開手機上的記事本，選中日期，打字：

【對不起，黎黎，我不應該拿我對你的好來綁架你。

但我不想你孤零零一個人過生日，我想陪著你。原諒我的私心，黎黎。】

……

第二天早上，薑黎六點多就醒了。

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基地的衛生間。

大多數人都上山看日出了，周圍安安靜靜。

薑黎很快洗漱完。

回來的時候，看見謝衍坐在的帳篷前。

是昨晚用來賞星星的那把椅子，他坐得隨意，兩條大咧咧地敞著，手肘撐著膝蓋，百無聊賴地歪著腦袋，聽見靜，他慢吞吞地抬起頭，對上的視線。

謝衍今天穿了一襯西，白的襯幹淨整潔，沒有一褶皺。

上的疏冷很重。

好像和昨晚跟徹夜暢談的不是同一個人。

距離他還有幾米的時候，薑黎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謝衍笑了下，手肘撐著膝蓋，直起朝的方向走過來。

“你沒去看日出嗎？”

“嗯。”

營基地幾乎空無一人。

薑黎朝周圍了，驚訝道，“為什麽不去？大家都去看日出了。”

謝衍挑眉，“你不是也沒去？”

薑黎一噎。

好半天憋出一句小聲地，“那能一樣嗎？”

謝衍耳朵尖得很，恰好聽見了這句。

“怎麽就不一樣了？”

薑黎沒說話。

還好，他隻是隨口問問，也沒有非要薑黎回答的意思，話鋒一轉，“你現在要下山嗎？”

“對。”

薑黎這麽早起床，就是為了提前下山。

免得到時候和江墨琛他們上。

昨晚想了一夜。

所有的事想清楚後，確定以及肯定，再也不想跟他們有任何關係了。

“那正好，”謝衍單手抄兜，站在麵前，下朝停車場的方向一抬，“我也準備下山，剛好一起？”

“沒事，不麻煩了。”

薑黎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已經夠麻煩他的了。

指了指旁邊一排車，“我坐大就行了。”

“大？”謝衍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漫不經心地說，“那你可能得等一會兒了。”

“什麽？”

“最早的大車是八點半左右，”謝衍低頭看了一眼腕表，“現在六點半，你還得在這等兩個小時。”

薑黎：“……”

謝衍不不慢地補刀，“大經常晚點，萬一上司機起晚了，九點十點也不是沒可能。”

“……”

薑黎頓時心如死灰，轉朝山下去。

通往山下的公路被碧綠蒼翠的樹木遮住，看不清它的全貌。

謝衍瞅著的表，好整以暇道，“你該不會打算從這裏走下去吧？”

薑黎倒不至於那麽傻，“沒有。”

“你住哪裏？”

薑黎報了一串地址。

謝衍安靜地聽完，嗓音清冽溫潤，“剛好順路，一起走吧。”

……

這一路上，薑黎都在想，哪有這麽湊巧的事。

要下山，他剛好也要下山。

說個地址，而他剛好要從那裏經過。

可是……

不是巧合又是什麽呢。

在的印象裏，謝衍不是那種，將就別人而委屈自己的人。

大學有一年夏天，十幾個同學約著出去玩。

包括，江墨琛，謝衍。

誰想最後卡在了坐車的環節。

薑黎和江墨琛在，很多人都知道，也不會來坐他的車。

謝衍則是常年單的狀態。

沒人聽說他談過朋友。

他邊唯一的就是薑黎。

幾個生矜持地上前和他打招呼，委婉地詢問，能不能載們一程。

謝衍懶散地靠著車門，修長冷白的手裏拎著一瓶礦泉水，“不好意思，我不習慣別人坐我的車。”

有個生抬手扇了扇風，佯裝很熱的樣子，嗔道，“你別這麽小氣嘛，謝衍，你行行好嘛，天氣這麽大，萬一我們中暑了怎麽辦？”

說完，生手去拉車門。

謝衍不聲地將攔住。

他一手抵著車門，禮貌客氣地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們個車吧。”

眾人：“……”

此時，江墨琛和薑黎坐在後麵的車裏，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江墨琛嗤笑了聲。

薑黎沉默著，沒有說話。

“哎，你說，就他這種拒人千裏之外的架勢，什麽時候才能有朋友？不會孤獨終老吧，真替他心。”

上說著替他心。

麵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

薑黎不置可否，仍舊沒接他的話。

前麵幾個生悻悻離去。

臨走前，有個生不甘心地咬著，質問道，“你說不喜歡別人坐你的車，我可以理解。”

“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薑黎坐過你的車吧？難道不是人嗎？”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風吹著樹葉嘩嘩作響。

眾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態。

一片死寂裏，謝衍淡淡地笑了下，紳士的氣度不減分毫，“我剛才說得比較委婉，可能是你理解有誤，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陌生人坐我的車，比如你。”

生的表瞬間有點僵。

“你說，上次看見薑黎坐我的車，可你隻提薑黎，不提坐在旁邊的江墨琛是什麽意思？”謝衍看著，很真誠地問道，“是在挑撥離間嗎？”

生被質問得滿臉通紅，“我沒那個意思。”

“江墨琛是我的朋友，”

謝衍回頭，和車裏的薑黎對上視線，他勾起角笑了下，“薑黎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