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後，坐著公司派來的車，到了住的酒店，薑黎領了房卡，拖著行李箱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卡取電後，薑黎坐在門口的鞋凳上，出手機給謝衍發消息。

薑黎：【我到啦！】

謝衍像是守著手機一樣，秒回：【到酒店了嗎？】

【嗯，剛到。】

薑黎興衝衝地把自己的見聞分給他：【對了，我剛剛居然見到簡亦了！】

【嗯，他也去舟城出差。】

薑黎手把空調麵板打開，調至合適的溫度，繼續打字：【而且他就坐在我後排，真的太巧了！】

這一刻，謝衍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

早知道，他該把簡亦安排得遠一點，最好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中間隔著銀河係，再加上東非大裂穀。

薑黎：【簡特助人很好，幫我放行李箱，走的時候又幫我提行李箱，一直送出機場大廳，他才離開。】

謝衍今天早上有個重要的會議，不能缺席。

如若不是這樣，去拿行李箱的人應該是他，哪還得到簡亦？

人是他去的，事也是他讓人做的，還親自吩咐了好幾遍。

謝衍此時有苦難言，勉勉強強的語氣：【簡特助人確實不錯。但你說的這些，和他人品無關。】

薑黎疑：【什麽意思？】

【那是助理的基本工作。】

薑黎不解：【可我又不是他老板。】

謝衍勾了勾，被的可逗笑：【你是謝氏的老板娘，四舍五，你就是簡亦的老板。】

薑黎：“……”

好一個四舍五。

兩人又聊了其他的事。

關於出差和公司的待遇，薑黎給他拍了幾張酒店的圖片。

謝衍始終心不在焉地。

雖然句句有回應，但心裏總藏著事。

憋了半天，他終於沒忍住：【你和簡亦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吧，麵都沒見過幾次，怎麽了？】

謝衍：【那你倆怎麽就朋友了，還關係很好的朋友？】

隔著屏幕，薑黎都能察覺到，他幽怨的語氣，夾雜著一怪氣。

瞬間明白過來，是簡亦把剛才的對話講給他聽了。

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語氣莫名和下來：【當著同事的麵哎，那我要怎麽說？】

謝衍：【哦。】

薑黎揚起角，不太練地哄人：【如果下次遇見，我就實話實說，說他是你的助理，這樣行嗎？】

【那他們問我是誰呢？】

薑黎斟酌片刻，打了一行字，又刪除，重新輸，刪刪改改好半天。

直到謝衍發過來一個問號。

薑黎眼一閉心一橫，直接把那行字發了過去：【就說……是我老公，可以嗎？】

這話發出去的同時。

雙方陷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條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半天都沒有回應。

薑黎麵頰通紅，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想撤回時已經來不及了。

放下手機，徑直朝浴室走去。

水流嘩啦啦地傾泄而下，薑黎手捧了兩捧清水，撲到自己臉上，迫使自己降溫。

而另一邊的謝衍。

不可置信地看著那行字，將“我老公”三個字反反複複看了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投落在地板上，映出規則不一的影。

謝衍整個人像是一座雕塑，被人釘在原地，他一都不敢。

好半晌，他遲疑地抬腳，慢吞吞地朝窗邊走去。

直到照在他的上，在外的手臂和脖頸清晰地到的溫度。

他才確定，這不是夢境。

更不是他的幻想。

掌心的手機震了一下，謝衍低頭，看見聊天框裏跳出一條消息。

薑黎：【怎麽了，我說錯話了嗎？】

謝衍的角弧度彎起。

【沒有。】

【我本來就是黎黎的老公，不是嗎？】

——

簡亦拿著平板，剛進門就看見謝總對著手機笑得不值錢的樣子。

“謝總，這是公司第二事業部今年第三季度的銷售數據，以及下一季度的銷售計劃。”

謝衍接過平板，目沉靜地落在上麵。

簡亦在一旁盡職盡責地匯報工作，“線下銷售額同比增長了32.17%，在線銷售額同比增長……”

“簡特助。”謝衍溫地打斷了他的話。

“您說。”

“今晚蔣洲的宴會，都有哪些人？”

簡亦默默翻平板，報了一串人名。

並且補充道，“蔣二前幾天就給您遞了邀請函。”

聽見自己想聽的名字，謝衍淡淡勾了下，目有些意味深長，“知道了，我會去的。”

半個小時後，謝衍接到了顧京野打來的電話。

“不是吧，你今晚真要去蔣洲的宴會？”

謝衍懶散地靠在沙發上，矜貴的氣度不減分毫，懶洋洋道，“你消息這麽靈通？”

“那你要問問蔣洲了，”顧京野說，“他到嚷嚷著你要去赴他的宴，我想不知道都難。”

除了工作上的應酬外，謝衍很出現在私人局。

有的連請幾次，他也不鬆口。

謝氏作為延續百年的家族企業，前輩們早已打好了地基，尤其是他父母這一輩，更是達到鼎盛狀態，風無兩。

謝氏沒有求人辦事的時候，工作上的應酬，也是和合作夥伴的日常人維護。

所以一聽說他要來，蔣洲瞬間像炸了鍋的螞蟻，不到半小時，就把這個消息散了出去。

“你知道今晚都誰在嗎，”顧京野好心提醒他，“江墨琛那群人都在。”

“嗯，我知道。”

“知道？”顧京野疑道，“知道你還去？你前天還跟我說，不想看見那種人，以後有他的局你都不去呢，這麽快就改主意了？”

謝衍漫不經心道，“今晚得去。”

他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片刻後，顧京野恍然大悟，“難道你打算公開結婚的事？”

謝衍淡淡嗯了聲。

“今晚公開，”顧京野遲疑道，“是不是太早了？你確定了嗎？”

謝衍站在窗邊，懶洋洋地撐著窗臺，整個人如沐春風，彎著角，“我太太已經願意公開我了，我為什麽還要瞞著？”

“沒有任何意義。”

顧京野：“……”

……死腦。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