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益州大刀門

家康四十二年，五月二十三

京城通往東南部三郡之一——益州郡的道上，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正快馬加鞭趕著路程。

在這輛不起眼的馬車上，除了兩個換的車伕外，乘客就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材不高不矮，長相普普通通，能給予的最好評價只能是「順眼」二字。

當然也是屬於那種混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到的人。

不用懷疑，這個平凡的人就是未來的天下霸主——劉家日爺！

先說說我的易容吧！

在那日我被席超調戲完回家後，我就決定絕不再用真面目行走江湖了。

是時，我背負雙手，仰首天，黯然歎道：「唉，男人太優秀也是一種罪過啊！」

既然連男人都沉迷於我，那麼，為了不讓江湖上的萬千為了我而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男盜娼、自絕天下……我嚴正地決定，忍痛瞞自己的面貌，以平凡的面孔出戰江湖。

「不過老公，你好像是因為怕你那張俊秀的臉又被喜好龍的人看見，糾纏你……才不敢以真面目行走江湖的吧？」在床上和我激烈大戰的香婷一點都不給我面子。

「怎麼會，我可是因為不想再拈花惹草才這樣的！」我「嘿嘿」的乾笑著，忙加重力道，用力迷人的，引得連連、哼不停……好不容易才轉移了的注意力。

再來說說我此行的目的地。

我要去的益州郡，是東南三郡中獨凸出來的一塊地方，含有七縣一州府，人口大概有百來萬。

益州郡不但是最近大元的東南邊境，而且還是連接東部的唯一送徑。

在東南的太白、上木、益州三郡中，益州也是最為的地方。

在這裡有著東南付家的四個外圍組織，他們終日在爭奪地盤，大戰沒有卻小衝突，不斷，由於他們的靠山是朝廷的鎮南王，所以府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付家有意讓他們保持勢力均衡，基本上不去管他們。

這次我造的付家與宇文家的大衝突，已經在京裡初見效，可為了讓他們兩家徹底的大火拚一次，那還得從地方上他們的老窩做手腳。

益州郡是付家勢力唯一和東部宇文家勢力相接的地方，要挑撥火拚，我決定從這個地方下手。

來這之前我就打聽好了，在益州郡四大勢力——大刀門、神劍幫、春秋世家、魯家之中，以大刀門勢力最強獨一派；神劍與春秋走得很近，是為第二；最後的魯家卻是最弱。

要不是魯家在商業上的實力還算雄厚，為付家所看重，早就被其他三家瓜分了。

三勢力裡面，大刀門兩邊都要欺負，但諷刺的是，也是由它在維持四大勢力的平衡，一旦有什麼威脅到它霸主地位的事發生，大刀門就會積極地攻擊他人。

家康四十二年六月初

經過十幾天枯燥無味的長送跋涉後，我終於來到了益州郡的州府——滄州府。

滄州府的規模，大致和大伯的圖易府差不多，可能因為地邊境的原因，這兒的民眾都顯得很強壯，子的穿著打扮、行為也比地要開放得多，但是城裡的治安管理卻是非常鬆散。

這不，剛在客棧的酒樓坐下，就聽見幾個消息靈通的人談論，昨晚魯家當家的五子因為爭風吃醋，被大刀門副門主在翠蘭閣打死的消息。

「我說，這魯天牢是不是昏了頭啊，敢在咱們大刀門的地盤上和齊門主搶人？哈哈，簡直是自不量力，找死嘛！」說話的是一個猴臉中年人，他也是剛剛走上樓來就聽見了這個消息，便對魯家不層一顧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啊！是羅老哥啊，快來坐！」看來這個猴臉中年人還有點地位，說話的幾個人連忙站起來把他迎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羅老哥，這魯家可是我們益州郡的首富啊，怎麼說大刀門就穩吃定他們了呢？」等猴臉中年人坐下後，一個急的年輕人間道。

猴臉中年人輕蔑地哼了一句：「哼！首富？等著吧，要不了多久，這首富就該是，我們滄州大刀門了！」

「咦？此話怎講？」聽見這話，大家都吃了一驚。

一位本來沒有參與談話的老者，也有了興趣，湊上前問道：「難道是……」

「啊！什麼都不是，沒有！」猴臉中年人慌的擺了擺手，「是我說錯話了，你們別往心裡去，喝酒喝酒！」他舉起酒杯，把話題叉開。

旁邊的人也不是笨蛋，知道追問下去會惹出事來，也舉起了酒杯：「乾杯，乾杯！」

接下來有了警惕的猴臉中年人和其他人，談論的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我失去了探聽的興趣，結帳後走了出來。

在城中的某個角落，直屬於皇宮的探，還在等候著我的召見。

詳細聽取了探的報匯報後，我把第一個要剷除的目標定在了大刀門上。

一則大刀門的勢力最大，一舉鏟掉它可以產生極大的震撼、可以一炮而紅三一則大刀門維持的實際均衡一旦被打破，那麼剩下的幾家勢必會狗咬狗，甚至旁邊虎視眈眈的宇文家也會出魔爪。

三則，聽說大刀門多年來搜刮了許多奇珍異寶，且……咳咳，打住打住！誰說的，是誰在造謠？爺可是一心為國家為人民辦事，我那「天下為公」的品質是有目共睹，絕不會為了那麼一點點的財寶就心！

計劃是先看魯家和大刀門先火拚一陣，我再出來撿便宜。

但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三天，兒子被殺的魯家卻連個屁都沒放。

氣不過的我一陣狂奔，終於在黃昏時抵達距滄州府五十里的蓉縣。

蓉縣是魯家的老巢，聽說在這裡的各行各業，魯家就囊括了十分之九，再加上附近州府縣城的眾多店面、礦山、作坊……數不勝數，不愧是益州郡的首富！

當今魯家的家主魯忠是一位經商的人才，自二十年前他接掌魯家以來，足足把魯家的產業擴充了十倍。

然此起彼伏，在江湖的影響上，魯家卻漸漸沒落，家的核心人把力都轉移到事業擴張上面，要不是他們常年進貢給付家、由付家支持，早就被益州其他三家瓜分了。

不過青春年的魯家年輕一代，卻是年輕氣盛，非常喜歡江湖上豪邁縱橫、馳騁萬里的生活。

他們習得魯家武學後，也漸漸在外面組織起一群魯家的武力，雖然在整個益州還算不了什麼，但在蓉縣一帶卻也是朝氣蓬，發展迅速。

他們的領袖人名為「四大天王」，這次被殺的五公子魯天牢便是魯家「四大天王」裡的老四。

其實這益州的四大勢力中人，在青樓爭風吃醋乃是常見之事，平時打打鬧鬧的事從來都沒有斷過，但是像這樣打死人的事卻還見，特別是魯天牢這樣的家族高級真，被對方高層打死的事，還是第一遭。

一時之間，整個益州充滿了風雨來的張氣氛。

所有有心人的推斷卻是——大刀門打死魯天牢，也揭示了一個信號，一個他們即將向魯家下手、把魯家的財富據為已有的危險信號。

魯家居住的房子在東城繁華街市後，足以南方典型的「口」字形建造的房屋群。

周圍三層高的圍牆，把佔地百來畝的大型建築群重重包圍起來，裡面是好幾十棟兩層的房屋，由一條條鮮明整潔的大路連接起來，直通正中央僅有一層的主廳。

在這些樓層的周圍，種植著拔的蒼松和應季花草，看來這魯家還是風雅之家嘛！

過收集的報，我認出了在大廳正中坐的那位福福泰泰、眼睛瞇了一條線的中年人，正是魯家家主魯忠，在他左邊的三個中年人分別是大總管魯西古、總管魯初高和外總管魯存，右邊三個還算順眼的年輕人，自然就是剩下的三一大天王「魯天羅、魯天陷、魯天隙了。

此時他剛剛聽取了大總管魯西古從付家帶回來的回應。

「他娘的！」這時魯忠正在發著火，「狗養的付家，平日吃我的拿我的，現在老子有事了他們就撒手不管！媽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也想和大刀門一起分我魯家家財嗎？」

吼了一陣發洩了心中的不滿後，魯忠歇下氣來，向魯存問道：「老四，你這幾天召集殺手有了什麼眉目？」

「大哥，他們一聽到是大刀門就全部跑了！給再多錢都不行！」

「呸！真沒種。」魯天隙咒罵道，「爹，我們去外面、去京城另找殺手！我就不信殺不了他們！」

「等你從京城找到殺手回來時，我們魯家都已經滅族了！」魯忠沒有好氣地回答他，「唉！要是從天上掉一個救星就好了，只要誰能幫我滅了大刀門，我願意把所有的東西給他！」

「真的嗎？」一個人真的從天而降，笑著對魯忠說道。

我剛從樑上落下來時，真的嚇了魯家人一大跳，但畢竟他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馬上就冷靜下來，開始仔細打量著我。

「你是什麼人，敢私闖民宅，不怕我報嗎？」魯忠眼睛依然是瞇了一條線。

「我怕你們沒有命出去說話！」我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況且，你們剛才不是說需要我嗎？」

「就憑你？」魯天羅三兄弟對我不層一顧，「你也不照照鏡子！你哪一點像是殺手了？」

看來，殺手在他們眼中，應該是長得玉樹臨風的外表外加冷酷到底的氣質才對。靠！有那麼好資本的人，早就去做男去了，還會在這兒拚命掙辛苦錢？

我笑了笑，手到椅子後面，在大廳裡九碩大的撐樑柱子之一的柱上按了一下。

等把手拿開時，在眾人目瞪口呆中，柱子從中間開始，漸漸地變了一堆末。

「不可能……即使是付盾也沒有這等功力啊！」

早先付家裡數一數二的高手付盾，也曾在這個大廳裡顯示過武功，但當時的他只能在柱子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印子。

要知道，大廳的九柱子都是百年以上的鐵木，不單筆直而且堅無比，不然魯家也不會拿它當主廳頂樑柱了。

付盾能打出一個深印已經讓魯家人乖乖向付家稱臣納貢了，現在這個人卻還有比付盾更雄厚的實力，想到這的幾個在場魯家人臉變得蒼白……

不愧是生意人，臉轉得比天氣變化還快，魯忠堆起笑臉道：「這位英雄……你：你是來幫我們的吧？」

「那要看你們能出什麼價錢，老實跟你們說吧，其實我本來是來取你們一家老五十二人的項上人頭的！」

我慢吞吞的一個接一個看過去，每看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打個冷，剛才在他們眼中還毫不起眼的平凡小子，現在卻了可以隨手取他們命的大煞星，面對可能將要來臨的死亡，每個人心裡都有些發麻。

魯剛不愧是做大生意的，細眼一翻道：「那不知大俠你要什麼，只要我魯忠能做到就絕不含糊！」

「好！魯老闆真豪氣！」我漠然地說，「給找一千萬金幣，那大刀門所有人的命就賣給你了。」

「一千萬金幣？」魯忠睜大了眼睛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你們可以商量一下再答覆，如果不的話，就別怪我執行今晚的任務了！」

其實，剛才魯忠的反應，不過是商人長期討價還價的直接反應而已。

經我一提醒，他才醒悟到這個可怕的殺手，並不是自己生意場上的夥計，火燒眉下他沒有思考的餘地，慌忙答道：「大俠，大俠，我不是那個意思！好、好，我給一千萬金幣！」

「不行，現在是一千五百萬！」

在轟隆聲中，我冷然地遙空又擊碎了另一頂樑柱。

「遙空掌？」有人口說出了這武林傳說中的神功。

「好，好！」

魯忠心裡是又氣又急又懼怕，不敢再猶豫，一口答應了我的出價。

環目四周，魯家所有的人都因為他的應承而鬆了一口氣。

「那馬上把銀票拿出來，三天之完易。」我站起子，準備走人了。

在小時看見老爹把無雙縣的商人治得服服後，很是羨慕他的氣勢。

等我去請教他訣時，老爹笑著說：「乖兒子，其實訣很簡單——在他們有求於你時，盡量出爾反爾讓他們覺得怕你、捉不你，那他們的心思就會隨著你的音願而轉了！」

今天一試，發現劉知縣的話果然還真的管用，在活命的力下，魯忠現在心裡努半是一團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