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掌中

真正把脖子懸在刀口的時候，對未知的恐懼大過了難堪，薑喜晨反倒是流不出眼淚了。

僵地躺一條，繃的厲害。

跟俞槿從小玩到大，兩個人總是走在一起。

俞厭舟偶爾來接俞槿放學的時候，薑喜晨沒跟他過麵。

每一次，俞厭舟都是一個話不多的穩重鄰居家大哥哥。

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對有那樣的念頭。

更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他……

薑喜晨地閉著眼睛，盡量的讓自己發散思維，不去想自己目前的境。

就當自己是在容院按，在做護理。

就這樣自己給自己催眠了一會兒，果然有了些效用。

薑喜晨的呼吸放輕了些，才覺時間變得不那麽難熬。

頭頂驟然多了層影，隨之而來的，是將整個籠罩的淡淡茶葉香。

幽而不俗，細致微，跟俞家園子裏吹出來的風很像。

“把眼睛睜開。”

俞厭舟的聲音，響在頭頂的正上方。

薑喜晨一怔，剛有些放鬆的，再次僵了下去。

纖長的睫了兩下，宛如將死的蝴蝶最後一次用生命煽翅膀。

小幅度的了，到底是沒有飛起來。

從俞厭舟自上而下的角度，孩的一雙眼睛依舊閉的死死的。

白的眉心因為閉眼時過於用力，出了幾道褶，無聲地宣告著的抵和忍耐。

他也沒急著有下一步作，耐心地幫攏了攏鬢邊散的頭發。

“你要是不願意，現在結束一切也還來得及。”

薑喜晨有生之年，第一次這麽徹的理解什麽溫的殘忍。

大抵就是俞厭舟這樣了，用最溫的語氣做著溫的事。

獨留一個人，進退兩難，麵對著踩在刀尖上跳舞一樣的殘忍。

現在要是結束，那麽之前所有的卑微，哀求，下定的決心，把自己擺菜上桌的忍辱負重，就都前功盡棄了。

不可能做那樣愚蠢的選擇，讓自己淪落到那般境地。

深呼吸一口氣，薑喜晨再無其他選擇，認命地睜開了眼睛。

俞厭舟也正看著，男人的肩膀很寬，手臂撐在側，輕輕鬆鬆便像困小似的，把給整個籠罩進了懷裏。

他維持著用這個自上而下的角度，跟睜開眼的薑喜晨對視了一會兒，而後低頭試圖去吻。

薑喜晨心裏一慌，在他靠近時下意識地把頭給偏開了。

做完這個作，心裏再次咯噔了一下，很怕俞厭舟會生氣。

俞厭舟卻並沒到太大的影響一樣，從善如流地把吻落到了的臉頰、下、脖子、頸側，鎖骨、鎖骨之下……

過了會兒，俞厭舟問：“怕不怕？”

他聲音倒是一如既往幹淨，一點都不像是在做壞事。

仿佛仍舊是之前那個等在校外的鄰家大哥哥，順路把送回家，淡笑著說一句路上小心。

薑喜晨有些怨恨他的表裏不一，左右到了這一步，的驕傲和尊嚴已經碎渣渣了，便堵著口悶氣回他：

“你要做就快做，別那麽多廢話。”

青春期躁，薑喜晨也有過對異好奇的時期。

從小不缺追求者，自然也過幾個男朋友。

隻是到底驕傲，覺得那些人不配沾染，所以從沒跟那些人越過軌。

那時候高高在上，把誰都不放進眼裏的薑喜晨不會料到，自己會有現在這麽一天。

這麽毫無尊嚴的，讓人當麵團似的圓扁，任意拿。

的回答顯然是沒讓俞厭舟滿意。

所以，屬於小姑娘的溫優待被取消了。

……

整個過程中，俞厭舟都在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雙圓圓的眼睛。

他不讓閉上，就隻能睜著。

或許薑喜晨自己都不知道，這時候的眼神是一點都不示弱的。

圓潤明亮的大眼睛，眼神特別倔，含著一子清純，水汪汪看著他，很不服氣似的。

看著一副很堅強的模樣，可是當他再次低頭去吻時，薑喜晨隻是委屈地眨了下眼，就乖乖地讓他親了，沒再像之前那麽躲。

人對糟糕的境有本能的畏懼心理，薑喜晨有點疼迷糊了，隻希能盡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