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昭看著，忽然湊了過去，手蹭了蹭臉頰上的紅印子，輕笑了一聲，尾音也跟著心上揚：“你就通過這紅印子來判斷本王強壯有力的？”

這話，聽著怪怪的。

遲挽月的小臉有些發燙，躲避著他的眼睛，手卻從他的領邊上悄悄地圈住了他的脖頸。

“你抱我和親我的時候也有勁兒的。”

小姑娘含帶怯，看都不敢看他，臉皮紅的像是快被燒沒了一樣，聲音氣糯，細細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扭。

寧懷昭的眼裏掉了一個火種，蔓延一片片的火海。

他低頭去親懷裏的人，聲音又低又啞，像是人耳朵裏的呢喃細語，摻雜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意。

“那阿寶喜歡嗎？”

遲挽月的眉眼之間都是星星點點的笑，鋪在整張小臉上，帶著幸福的影。

“喜歡，關於阿昭的我都喜歡。”

寧懷昭的嚨上下了幾下，看進遲挽月的眼睛裏。

他的心像是被人撬開了一條小，得以進駐，照亮了寸寸黑暗，讓那個久無亮的地方得以片刻息。

看寧懷昭眼都不眨的看著自己，遲挽月忍不住了自己的臉：“阿昭這麽看我做什麽？莫不是覺得我沉魚落雁，閉月花？”

寧懷昭的眼裏快速的過了一抹笑意，猶如白晝流星。

“你倒是會誇你自己。”

“不止，我還會誇阿昭呢，阿昭長得這麽好看，自然隻有我這樣的沉魚之才配得上，我倆天生一對。”

聽誇的一套一套的，寧懷昭眼睛裏的笑意越來越深，目黏在遲挽月的臉上，藏著點滴意。

遲挽月看他笑看著自己不說話，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忍不住嘟，一定要從他裏要個答案。

“阿昭說我說的對不對？”

寧懷昭這次倒是遵從了自己的心意，沒有故作傲，手背蹭了蹭的小臉，點頭應下：“嗯，說的都對。”

遲挽月忍不住笑了，眼睛裏像是裝滿了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對了，阿昭，我同你說件事。”

“嗯。”

遲挽月手上他的眼角，認真的叮囑他：“我發現阿昭一發火，眼睛就會變紅，所以你在外麵……”

“等等。”

寧懷昭的眉頭皺一個“川”字，停的話，坐直了子：“變紅？”

遲挽月鄭重其事的點頭：“已經兩次了，上次在知味軒的時候，我便發現了，就是想看看是什麽原因。”

“方才你發怒的時候，眼睛又紅了，而且比上次還要明顯。”

寧懷昭的眉頭越鎖越，忍不住抿了抿，眸中閃過幾分複雜的緒。

遲挽月看他不說話，眨了眨眼道：“阿昭在想什麽？”

寧懷昭看向，沉默了幾秒鍾才開口：“本王此前從未出現過這種況，哪怕是發怒，也沒有。”

“啊？那怎麽回事啊？”

本來還以為自己搞清楚了眼睛變紅的原因，沒想到弄錯了。

“無礙，下次再變紅的時候，你便告訴本王。”

遲挽月連忙點頭：“好。”

仔細觀察寧懷昭的表，也沒發現他的緒有什麽異常，有些憋不住話，問的時候帶了幾分遲疑。

“阿昭，你知道你的眼睛能變紅，有什麽想說的嗎？”

寧懷昭看的表便知道在想什麽，輕笑道：“你以為本王會嚇到藏起來？”

遲挽月有些尷尬，幹笑了兩聲：“也不是，我就是怕你有什麽想法。”

“那你呢？看見本王的眼睛變了紅，害怕嗎？”

遲挽月搖了搖頭，聲音清脆的像是出穀黃鸝：“不怕，阿昭的眼睛無論是什麽都很好看。”

寧懷昭點頭，沒說話。

不害怕就好，隻要遲挽月不害怕，其他人都無所謂，反正這麽多年也已經過來了，他習慣了。

“那我們就看看你的眼睛為什麽變紅。”

“嗯。”

遲挽月咧開小兒，笑的眉眼彎彎，一的歡喜。

看這樣，寧懷昭屈指敲了一下的額頭：“笑什麽？”

“就是想笑，看見阿昭我就高興。”

寧懷昭被哄得開心，眼睛裏也都是笑容，語調也跟著飛揚了許多：“你怎麽總是把本王當孩子哄？”

“我沒有哄你，就是開心，看見你就開心，藏都藏不住，再說了，哄著你不好嗎？”

寧懷昭一個七尺男兒，才不會承認自己被遲挽月哄得心花怒放，傲的把臉撇到一邊：“花言巧語。”

遲挽月偏了偏頭，看他的角都不住，便也知道他就是害，口不對心。

忍不住手去勾寧懷昭的小手指，想趁著今天得寸進尺一下：“阿昭，遲挽月和小郡主都太生疏了，往後，阿昭能不能我的小字？”

寧懷昭轉過頭看，稍抬眉尾：“阿寶？”

他的聲音本來就好聽，每次低了，細咬慢碾說話的時候，就像羽拂過的心坎一樣，的，讓的子都跟著。

遲挽月忍不住輕微了一下手，微微點頭：“嗯。”

寧懷昭察覺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垂眸看了一眼，而後慢慢傾靠近遲挽月的小臉，惹得忍不住後退，後背直接靠上了車廂。

“阿昭，怎麽了？”

看遲挽月這副無措的模樣，寧懷昭湊的更近，說話間，約能到的：“阿寶喜歡我這麽？”

遲挽月的臉紅的像是在熱湯裏過了一遍，忍不住手抵住寧懷昭的口，聲音：“喜歡。”

寧懷昭笑，眼裏起層層波瀾，湖藍的眼睛像是一片澄澈的湖泊，如同照在上麵，粼粼瀲灩，看的心裏又慌又，卻舍不得眨眼睛錯過麵前這一場盛宴。

“但是本王不喜歡。”

遲挽月心裏的旖旎泡泡被這句話的全破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高興：“為什麽呀？”

“太多人，不喜歡。”

寧懷昭坦誠的很，還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樣子。

遲挽月心想，得虧是喜歡寧懷昭啊，不然一腳踹他二裏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