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什麽份命令我？”

周嘉也拿著錄音筆，深可笑，“還有，這個東西我也懶得聽，我隻知道，向笛的死，方元霜有推卸不掉的責任。”

江譽不慌不忙撿起錄音筆又拿給他，“段總說了，如果您將來不想攤上一個打死妹妹的罪名，就收起你的暴力傾向，尤其是對方小姐的。”

“我偏不呢？”

“那如果出了大事，不要去求他。”

周嘉也眸登時漆黑，肅殺淒冷，在他發怒前，江譽及時補充，“這也是段總讓我轉告您的，至於聽不聽，隨你。”

難得心平氣和坐下。

段寒拿著筷子，好似忘記了那一場激烈的爭吵與不歡而散，他聲嗓降低，輕聲詢問，“阿姨做的菜喜歡嗎？不喜歡我換一個過來。”

方元霜胃口欠佳，“不了，這樣就可以。”

“可我記得你喜歡口味重一點的菜式。”

這是他的自以為是。

方元霜早看了這個男人的忽冷忽熱與時好時壞，“你不喜歡，為了你，我早就把口味改過來了。”

話是這麽說了，可言語中卻極盡諷刺。

“是嗎？我竟然不知道。”

段寒去了監獄，見了那人，對方元霜恨意盡數減輕了，或許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己是真的誤會了。

他跟周嘉也都是大錯特錯了。

“這些天我都會過來，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別出去了。”

這是在下達命令。

方元霜不懼怕，用紙巾拭了角，“這是你的

房子，你想什麽時候來，想留多久，我沒權利說不，你也不用跟我打招呼。”

段寒眼眸揚起，似笑非笑。

“怎麽，我現在就這麽讓你討厭？”

分明那個綁匪說，當初方元霜被綁，在最驚恐，最害怕的時候，口中呼喊的是他的名字。

可他忘記了。

那一次，他沒有救。

再後來被誤會殺人犯，罪魁禍首，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會誤會，冒著大雨跑去，想要解釋，卻險些被他掐死。

無數次被拒絕，被辱。

是早就跟著當初的自己一起灰飛煙滅了。

“不是討厭。”方元霜垂著眸，麵上是某種幾乎死寂的痛楚，“是實在找不到當初對你的熱了，我也很痛苦。”

這樣的回答比討厭還令人絕

段寒一時沒了食，這趟來又了錯，“如果你不想我來可以告訴我，下次我會學著尊重你。”

“你的尊重我要不起。”

暴怒的因子正在滋生，段寒想起綁匪的話，麵前出現了方元霜被綁著，被那些人輕薄的樣子，如果那個時候他救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正是有所虧欠，段寒才會忍下這份氣。

“新司機好用嗎？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再換人。”

方元霜知道，他的好是視狀況而定，高興時給顆糖哄一哄，不高興時就利用周嘉也辱，怎麽還敢拿他的好當作定心丸，“其實不用派司機，我自己可以出去。”

“你是指坐公

車地鐵？”段寒笑著，他這樣的人，從不曾垂眸看一看普通人的生活是怎樣的，他生來高貴，錦玉食，不會去接那些東西。

更不會讓是自己的人去接。

“你跟我在一起，我不想讓別人說是我虧待了你。”

“我可以不跟你在一起。”

這是方元霜當下最大的心願，“樊姨讓我過些天過去，我答應了。”

段寒擅長偽裝，他付之一笑，並沒拒絕，“應該的，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

放下筷子，方元霜起上樓，段寒跟在後一同進了臥室，口，拿起了床頭的半杯牛喝下，角沾上白，那樣子跟小時候很像。

周嘉也帶著去跟段寒見麵，坐在一旁，小口喝著牛，邊沾上白都沒發現，一雙靈鮮活的眼睛裏隻有段寒。

他們聊天，聊生意，方元霜便小心翼翼看著他，生怕被發現。

這種時候，周嘉也總是率先破的那個人，他架著一副笑腔調侃，“你看你的，不嫌髒，心飄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