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本來想掛掉的，但更想早點調查清楚上輩子的來龍去脈，故意當著齊商的麵接起。

潤了潤嗓子。

“老公。”

一開口，直接把霍慎行給懵了。

“老公，我在齊醫生這裏呢。”男人明顯的僵滯，溫阮繼續夾著嗓門說話。

霍慎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一時間都有點忘記自己打這個電話的初衷是什麽。

順著溫阮的話茬，往下說道，“什麽齊醫生？”

“就是齊商齊醫生呀。”溫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同時觀察齊商的表。

“仁心醫院婦產科的一把手，你難道不認識？”

聽到婦產科三個字，霍慎行眉頭鎖，“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媽不是讓我們備孕嗎？這長輩說的話，我怎麽好意思拒絕，隻能裝裝樣子。就是這個齊商醫生，態度有點兇，老公，你和他嗎？過來幫我打點打點關係。讓他隨便給我開個假的化驗單什麽的，別那麽死板。”

這句話說完，門診室的氣氛明顯沉冷下來。

霍慎行還沒說什麽，齊商已經開口，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大聲斥責，“你把我們醫院當什麽地方了？要麽，馬上離開這裏，要麽，把子了，躺上去。別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霍慎行耳尖，正在疾走的腳步突然頓住，有一瞬的愕然，然後迅速轉變豬肝。

“溫阮，你特麽的背著我，到底在幹什麽。”

隔著手機屏幕，溫阮都能到那子撲麵而來的河東獅吼，反正已經得到自己想找的答案，連忙把電話給掛斷。

最後，和林蘇蘇兩個人，被齊商從門診室裏給轟了出來。

等走到人的地方，林蘇蘇慨，“我一定是瘋了，陪你過來找夢中的人。說出去的話，別人會不會把我們當神經病抓起來。不過話說回來，你記可以啊，醒來後，還把夢裏麵的景記得一清二楚。”

溫阮也沒想到，自己隨口編造的理由，林蘇蘇居然會相信。

“沒辦法，記好。”

“這個齊醫生看起來正常的啊。”林蘇蘇單手托腮，“阮阮，在你夢裏，他真的是個壞人嗎？”

這個問題，讓溫阮不由沉默下來。

思考了幾秒鍾，把自己的想法整理句子，“按理說，霍慎行才是幕後主使，我更應該害怕的人是霍慎行才對，可是，很奇怪，我對霍慎行更多的還是怨恨，但那天，在商場裏麵，第一眼看到齊醫生手掌心裏的那顆黑痣，我整個人瞬間骨悚然起來，那種覺，真的很……”

一時間找不出更好的詞語，來形容當時的心。

林蘇蘇大膽設想，“都說人的直覺很準，你既然這麽怕齊醫生，會不會在那個夢裏，齊醫生背後的主使另有他人。”

溫阮愣了一下，“另有他人？”

“是啊，借刀殺人，你總聽說過吧。”

溫阮搖了搖頭，想起霍慎行最後對自己說的那句不，心如同沉海底。

“為了江楚寧，他真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矮油。”林蘇蘇一把摟住的脖子，“那都是夢境，都是假的，你幹嘛搞得愁眉苦臉的。”

又搖頭嘖嘖兩聲，“我記就沒你這麽好，我一般做夢，第二天醒來幾乎全忘了。”

溫阮瞥，“忘掉有什麽關係。”

林蘇蘇齜牙，一臉可惜，“問題是，我做的是春夢。”

溫阮，“……”

放在包裏麵的手機，不間斷發出鈴聲，溫阮拿出來一看，已經有十來個未接電話，都是霍慎行打過來的。

林蘇蘇瞄了一眼，“不回一個？”

溫阮麵無表，“有什麽好回的。”

另一邊。

霍慎行站在商場，臉上的冷意似乎快要凝結霜。

他氣得口疼。

在打了十幾個電話，一直沒有被接的況下，他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再去幹別的事。

吸了一口氣，正考慮殺到醫院把溫阮給揪出來暴打一頓時，江楚寧的電話倒是進來了。

“慎行，你到哪了？”

江楚寧是唱歌的，音很棒，說話聲音也比一般人都要聽。

“爸媽都等你半天了。”江楚寧微微帶著點嗔。

霍慎行覺得自己真是氣糊塗了，差點忘記和江父江母的聚餐約定，臉緩和下來幾分，“我已經到商場了。”

“我們在四樓，你上來吧。”

“嗯，我馬上到。”

霍慎行收起手機，抬步往電梯方向走去，行至一半，看到什麽，卻是突然間又停下腳步。

季霆舟？

他怎麽會在這裏。

再抬眸，看到外麵的店名，霍慎行像是聯想到什麽，眸赫然沉下去。

店，季霆舟正站在櫃臺前和店員涉。

“抱歉，先生，您這塊手表的購買記錄，我剛剛查過了，是一位姓溫的小姐買的。”

“按照本店規矩，得本人親自過來，才能提供一年免費維修服務。或者，你讓那位溫小姐出示一下發票，也是可以的。”

霍慎行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正好聽到這句話。

他倏地定住腳步，瞳孔了一下。

季霆舟沒有發現後之人，繼續和店員周旋，“這塊手表是剛送給我的，我不想被知道，我在佩戴不到半個月的況下，就把表帶給損壞。能否通融一下？”

店員笑了笑 ，“這位溫小姐一定是您朋友吧，上次過來買，還是我接待的呢，長得特別漂亮，跟您郎才貌很般配呢。”

季霆舟表一滯，下意識想解釋，但話到邊，還是轉化了一道微笑。

“確實很漂亮。”

“先生，給你維修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收取一點費用。”

季霆舟似乎鬆了口氣，“沒關係。”

霍慎行盯著季霆舟的背脊，像是要生生出兩個窟窿來，一肚子的火氣，沒地方發泄。

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半晌，出幾個字。

“沒良心的……”

畢竟是公共場合，教養不允許他做出任何有損霍家麵的事。

霍慎行終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決定回去後再找溫阮算賬。

“慎行。”

一轉，就看到江楚寧小跑著朝他走來。

“你來了，怎麽還不上去？”

霍慎行收起臉上所有不快表，對江楚寧淡淡一笑，“我們上去吧。”

……

季霆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霍慎行。

看到霍慎行和江楚寧親的走在一起，眉頭鎖，猶豫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拍下他們的照片，發給溫阮。

“我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但是，你還是小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