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沈翎果真回了將軍府守著沈萋萋。

而他們心心念念的人，此時正準備著過年的糧食。

為了能讓將士們吃飽，蘇延卿吩咐火頭軍煮了一大鍋牛羊。

每人都能分到一碗熱氣騰騰的羊湯。

夥房，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軍營中夥房不止一個，他挑了個離自己最近的。

“好香。”向南天陶醉的嗅著空氣裏的味。

巧了，負責燒火的正好是他提進來的人，見了他無比恭敬，哪怕他現在已經不是將軍。

“大人，您先來一塊？”小兵用筷子一，直接撈出一大坨羊遞給他。

向南天讚賞的看了他一眼，接過羊大口咀嚼。

“不錯！還記得本大人。”他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十分滿意他的表現。

小兵點頭哈腰的說:“大人的恩，小的沒齒難忘，哪敢忘了您啊！”

向南天的視線落在旁邊的空碗上，眸閃了閃，詢問:“這兩個碗是怎麽回事？難不是你們自己的？”

這可是直接整鍋端出去的，怎麽會放兩隻碗在這兒。

夥房裏燒火煮的有四個人，先前出去了兩個準備調料去了，還剩下另外一個雖然鄙夷小兵的做法，但礙著向南天曾經的份，也不敢表什麽。

小兵連忙回答:“小的不敢吃，這是特意給王爺和王妃準備的，王爺吩咐了，娘娘不喜歡吃煮羊，所以要盛牛才行。”

聞言，向南天盯著那碗眼底閃過一暗芒。

他還真來對地方了。

於是他轉坐了下來，語氣嚴肅:“給王爺吃的，那可不能馬虎，一定要挑選最好的，最鮮的湯！我就在這兒監督你們，別懶。”

他說的理所當然，一副上級的架子，另外一名士兵微微皺眉，卻也沒說什麽，認真燒著自己的火，時不時翻一下牛。

不知過了多久，也煮好了，就在士兵拿碗去盛時，外頭響起了人聲。

“快出來幫忙，木桶不夠。”

“好，來了。”小兵立馬應聲出去了。

那士兵也放下鐵勺雙手在上胡了幾下快步走出去。

屋隻剩下向南天一人。

他勾，起緩緩走向那口煮著牛的鍋。

天助我也。

等那士兵回來後，夥房已經空無一人，桌上放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牛湯。

“凍死我了，怎麽這麽冷。”有人急匆匆走進來直奔火坑暖手。

“誒，了啊，快給王爺送過去吧，不然就涼了。”

士兵點頭，麻利的找來兩個大碗扣上，又拿出一個鴛鴦盆，分別盛了羊和牛。

“我們也把端出去分給他們吧。”

那人端著木托盤走到陸衍的營帳，月就在外麵守著。

“王爺，牛湯好了。”

月接過東西走進去，那人不再停留，轉離開了。

到時候隻需要來收拾碗筷就行。

桌上已經擺了幾道菜，湯被放在了最中間。

蘇錦敏銳的察覺到了羊的味道，微微皺眉。

走出來一瞧，果然有羊。

陸衍忍俊不拉著坐下，看見鼻子的作，好笑道:“這麽嫌棄？那我讓人把羊撤回去。”

看著那鴛鴦鍋，蘇錦放下手，把羊離遠了些，“太麻煩了，這還有牛呢，你吃羊。”

是真不喜歡煮羊的味道，聞著格外膻的膻。

陸衍把那兩碗牛湯放在麵前，聲低語:“我的好夫人，要吃些羊，才暖和。”

“你自己吃，我才不要。”蘇錦瞪了他一眼，想到了什麽，幽幽開口:“王爺還需要吃羊啊，那火氣還不夠大麽？”

再吃，就火爐子了。

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陸衍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

“聽起來，夫人好像對為夫這些時日冷落了你的做法，有些不滿？”

他湊近耳畔，低沉一笑:“夫人放心，既然夫人有需求，夫君定會滿足你。”

！！！

見怒目圓睜有些惱意，陸衍才往後退了些，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淡定的給夾著菜。

蘇錦臉有些紅，氣的，也有的。

可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桌上難得的有新鮮的蔬菜，多吃了幾口。

天天吃多了，也覺得膩。

“喝口湯，暖暖子。”陸衍把牛推給。

蘇錦盯著那碗牛湯，看著上麵飄浮的油星和，心裏卻生出一想吐的衝來。

果然是吃多了都膩了。

不過最後，還是吃完了那碗牛湯。

吃飯間，蘇錦提起了向南天。

“他一直沒有靜，莫非真的不是他？”

幾個月了，原本還以為他會想方設法的救走慕容曄，可慕容曄現在還被捆著，也沒發現他異常的行為。

蘇錦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真的就像爹爹所說，他隻是狂妄自大嗎？

陸衍安:“總會出狐貍尾的。”

“我是怕他們在除夕那天有什麽作。”蘇錦抿，就像上次一樣，專挑將士們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襲擊。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蘇錦都快坐不住了，最近心浮氣躁的很。

陸衍放下筷子，認真盯著，然後手了的額頭，“阿錦，最近你似乎有些不對勁？”

這段時間的緒很容易起波，神也不太好。

“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心煩意的。”蘇錦吐出一口氣。

話音未落，陸衍就輕輕抱住了，輕的的後背，哄道:“別擔憂。”

他現在不敢說什麽一切有他在，有他保護，戰場瞬息萬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護住的命。

不過他覺得有必要找軍醫來瞧瞧阿錦。

營帳外，將士們也正大快朵頤，看著他們大口大口的吃，向南天拿著一塊沒的，笑不達眼底。

吃吧都吃吧，吃的越多越好。

他在裏麵可是放了足足的料。

不遠，趙忠拐了拐程運，示意他看過去。

“他在那發什麽呆呢？”

程運搖頭，“反正不是什麽好事，說不定還在回憶自己做驃騎將軍時的威風呢。”

“嗬，我看啊，就該把他也打發到火頭軍那兒去，還能為將士們做點貢獻，省的他一天到晚看誰都不順眼。”趙忠咬了一口，鼓著腮幫子說。

程運聳肩，管他呢，反正別來找他們的麻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