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吃魚》第38章

第38章三十八條魚

--可它明明沒你甜。

轉頭看他,眼睛裡不可思議的細碎亮稍縱即逝,旋即,作勢就要把他往外推:「我以為你要說什麼,又說這些不正經的……」

略略咬著尾音,帶一點嗔,像是被他逗得沒辦法了,只好像徵爪子撓撓他肩膀。

不痛不,倒像是在調笑。

就這麼鬧著回了學校,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市的黑幕降臨下來,沿路只有路燈能聊以照明。

樹葉在晚風中婆娑響,襯得這個夜晚比往日更加寂靜。

兩個人慢慢踱步到寢室樓底下。

要上樓前,鄭意眠轉看著梁寓,指指後:「那……我先上去啦。」

「等等。」梁寓把手上的面遞過去,「這個……你的。」

「噢,差點兒忘了。」鄭意眠笑了笑, 「一路上玩了太多,還沒試試這個。」

「想戴麼?」他低聲問。

背著手,朝他點點頭,又揚起臉:「嗯,給我戴一下吧。」

梁寓俯,手指抓著面,虛虛在鄭意眠臉頰上,另一隻手抓著橡皮筋,往耳後一劃,面立刻服帖地臉上。

鄭意眠手調整了一下方位,笑地問他:「是不是很像山海經裡的妖怪?」

對面的人不應答。

好半天都沒人應答。

鄭意眠覺得奇怪,手調整面,把面拉下來稍許,出一雙眼睛往外看。

梁寓沒有走,就站在前。

看著他,他也看著,沒人說話,氣氛無端地,就在這樣的對視裡變得旖旎起來。

邊沿有點扎臉,起伏的邊角在鄭意眠鼻梁上,有點難眨了眨眼,手準備把面拉下來。

梁寓先一步。

他把面拉起來,好讓任何一都沒辦法扎到的臉,而後緩緩地、緩緩的把面往下拉。

下挪一寸,他的目就隨著面往下探尋一寸。

他的目落在的鼻樑上,再然後是的鼻尖,最後是人中,然後是……

再沒有了。

離下,被人完全扯掉,鄭意眠呼吸不暢,心跳失序。

--他想做什麼,他想要什麼,不用說,已經很清楚。

他隨著凄清夜一同近,上的氣息愈發明顯,占據全部的呼吸。

站在原地不敢彈,甚至連閉眼都忘記了,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靠近。

額頭相抵。

他略微偏頭,蹭了蹭額頭,涼薄的須臾間就要落下來……

屏住呼吸。

「那可不是吹的,說時遲那時快,忽然就有一種想法占據了我的腦海,我在最後關頭挪了一下爪子!怎麼著,第六真的對了!娃娃就這麼被我抓……」

悉的聲音破空而來,晃在空曠的寢上空。

趙遠笑嘻嘻地跟邊的人講話,頭一轉想往前看路,要說出的話戛然而止。

……

旁邊人問他:「嗯?怎麼不說完?」

到趙遠的目,旁邊的人也轉頭去看。

梁寓深呼吸一口,閉眼幾番平復心,這才直起,跟鄭意眠說:「你上樓去吧。」

鄭意眠點點頭,掛著面噠噠噠地跑進寢室,一口氣溜上樓。

趙遠也看一眼邊的人:「那我,我就送你到這兒了啊,我先一個人回去了,呵呵……」

「跑什麼?」梁寓站在他後,涼涼道,「剛剛不是講得帶勁?」

趙遠:「……」

都撞破您的好事兩次了,再不跑,等著送死嗎?

第二天有專業課,尚且保住一條小命的趙遠提前占了位置坐好,大家也稀稀落落地座完畢。

趙遠一抬頭,看見門口有兩個人影並肩行進來。

梁寓牽著鄭意眠的手,揣在自己口袋裡,就這麼領著往裡走,鄭意眠正聚會神地喝手上的烤

兩個人往中間走的時候,兩邊的圍觀群眾看熱鬧似的瘋狂吹口哨。

鄭意眠沒想到大家能對他們倆反應這麼大,還有點茫然,梁寓倒是沒什麼別的反應,只是一直噙著笑,扶坐到位置上。

趙遠看到了,抖了抖跟室友說:「你看他那個春風得意蹄馬疾的樣子,我老天,寓哥肯定樂瘋了吧,以前每天看著上課的人,忽然有一天,自己也能牽著進教室……我靠……」

「馬蹄。」室友說。

趙遠奇怪地看他:「什麼??」

室友:「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趙遠:「……你的小真會說,要不要我給你打腫???」

「……」

鄭意眠剛坐下,沒過多久,後面的李敏發出嘆:「唉,眠啊,你們這樣,讓我覺得我學生時代都白過了……」

鄭意眠回頭看,笑:「怎麼呢?」

李敏趴在桌上:「啊,我也想找個男朋友,來一段校園。啊,後悔初高中沒,你們這種初真讓人羨慕啊。」

鄭意眠抿了抿,像是想到了什麼,搖頭道:「也不是。」

而後,忽然緒狀態就不大對了,轉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翻開了書,似乎是想藉看書來轉移自己注意力。

梁寓看著,靠近問:「怎麼了?」

「沒什麼。」鄭意眠拿手把頭髮往後,「就是覺得雙初這個詞,我們倆也不太擔得上。」

梁寓皺了眉:「怎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記不好。」皺了皺眉,似乎覺得不妥,又舒展開眉頭,但講話時候,又不自覺地鼓起臉頰,「你是不是以爲我忘記了高中畢業聚會的游戲了,我告訴你,我沒忘記,我記可好了。」

沒談過,暗一個人三年以上……

鄭意眠咬,手指點了點桌面,語調微揚:「我可沒忘,才是你初吧。」

一說畢業聚會,梁寓立刻就清楚了。

那時候他們玩「我從來沒有過」的游戲,他說自己沒談過,還說了暗的事兒。

卻渾然不知故事的主角正是自己,還……吃起了自己的醋?

梁寓裝不懂,攢笑道:「什麼游戲,我怎麼不記得了?」

「哼,還暗三年呢,連自己在哪裡說過都不記得了嗎。」扭過頭,哼哼唧唧道,「就,你那個暗的夢中人,怎麼,長得漂亮嗎? 」

梁寓笑而不語:「你這讓我怎麼回答?」

也沒什麼別的結,男朋友有過幾任朋友不會介意,更何況梁寓這邊的況還只是暗,沒有任何實質發展。

但,要在這裡客觀地討論這事兒,著實有點兒太難爲了。

轉過頭,準備自己調整一下緒,跟梁寓道:「我先聲明,我真的沒有生氣,也沒吃醋。」

他撐著腦袋,饒有興致:「生氣和吃醋也是可以的。」

「行了,快看書吧,馬上要上課了。」鄭意撇撇,鼻音淺淺的,也真的沒有生氣,玩笑道,「分手三分鍾先。」

「不行。」梁寓湊過來,耍賴似的勾勾小拇指,「三秒。」

鄭意眠還沒反應過來,梁寓已經開始倒數:「三、二、一,好了,你還是我朋友。」

「哇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啊你…… 」

鄭意眠被逗笑了,正想說什麼,被李敏扯了扯袖子。

李敏問:「眠眠啊,下週班長生日,約我們去冰雪王國啊,去不去?」

「行啊,去唄。」鄭意眠點頭。

說完,李敏忽然湊近,很神地問:「冰雪王國的'告白十秒',你聽過沒有?」

「告白十秒?」鄭意眠努力回想,想起了什麼,「記得一點點,我以前去過冰雪王國。」

李敏看:「有人給你告白了??」

「想多了。」鄭意眠撇,「跟林盞一起去的,有人陪,我沒有的,我跟朋友一起走完了全程。」

李敏八卦:「被人告白了嗎?」

鄭意眠: 「……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去的。」

「好唄。」李敏說,「告白十秒主要就是說,在某個時間段,場館會突然熄燈斷電,黑上十秒,很多人會趁著這個機會告白。好像是之前有人用過這個方法告白,後來不知怎麼的,這個習慣就給沿襲下來了。」

時間相隔太久,鄭意眠已經不太記得「告白十秒」是什麼容,經李敏這麼一提醒,才算是回憶起來了。

李敏繼續道:「本來我之前覺得,你跟梁寓可以……但是你們現在就已經確定了嘛,所以要這個也沒啥用了。」

鄭意眠聳聳肩,道:「不是班長請客嗎?那主要還是班長來安排,我們就別摻和了。」

「我這不就是隨口一提嘛。」李敏道,「行,我說完了,快上課吧。」

專業課的總是繁忙,老師講了兩節課的理論,又讓他們畫了兩節課的畫。

長達四節課的專業課終於下課之後,班長跑來跟他們商量出去玩的事兒。

趙遠跟班長討論得熱絡,不知道說到什麼,班長一拍他的桌子,指指他:「做夢了,你們一個我都不放過!」

班長生日如期而至,先計劃的是大家一起去ktv唱歌。

時間定在周末,鄭意眠跟梁寓一起趕往錢櫃。

剛推門而的瞬間,鄭意眠覺到一久違的

第一次正式見梁寓,應該也是在這樣的包間裡吧?

想到這裡,轉過頭問梁寓:「誒對了,之前在崇高,你有見過我嗎?」

梁寓給了個哈瓜過來,點頭道:「見過。怎麼?」

「沒什麼。 」鄭意眠道,「想到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也是在包間裡嘛,就問問。」

梁寓若有所思,沉半晌,才掀開眼瞼問:「如果我說我第一次正式見你,不是在這裡呢?」

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被班長到一邊。

「那邊屠狗的一對兒,來啊,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啊。」

趙遠吐槽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玩真心話大冒險?」

班長一臉不爽:「那你說玩什麼??」

趙遠:「要玩就玩新的,絕不玩別人剩下的!」

班長一副我看你還能折騰出什麼來的模樣:「好啊,那你自己說個新的出來。」

趙遠一拍手:「好吧,那這樣吧--拿紙寫號碼,一共寫八對一模一樣的數字,到相同數字的人,就問一個帶有'最'字的問題。」

班長:「這都他媽啥游戲啊,你這麼沾沾自得,就給我想出一個這?」

有人在旁邊笑了:「我覺得還行啊。」

李敏也說:「其實就是舊瓶裝新酒了,也可以玩玩,反正還沒到吃飯時間,消磨一下時嘛。」

大家抱著一種消磨時間的態度,等趙遠寫好了號碼,開始隨機紙條。

鄭意眠中的是十號,薑荷也中了十號。

鄭意眠跟薑荷關係一般般,在一個班上,頂多就是遇見的時候笑著打聲招呼的關係。

到鄭意眠,趙遠攤手:「來,薑荷先問。」

薑荷抿了抿,笑著問:「嗯……我想想……你活到現在為止,最好奇的事是什麼?」

李敏著急了,一推薑荷:「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把握,怎麼問了個這麼不刺激的問題!」

薑荷沒反應過來,看著李敏:「啊?」

李敏:「說也得問個'你和梁寓做過的最浪漫的事'是什麼這種問題吧?」

鄭意眠手製止,言笑晏晏:「問過可不能改了啊。」

薑荷聳聳肩:「第一個問題嘛,簡單一點,方便大家後面進氣氛。 」

這句話說完,鄭意眠開始了思考,大家也在等著鄭意眠思考。

其實……當薑荷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腦袋裡就浮現出了無數個場景。

那是的第一反應,所以,這應該就算是……最好奇的事了吧?

鄭意眠理順思路,開口道:「最好奇的,應該就是……不知道高中時候,給我送過暖寶寶、冰茶、蘋果之類很多東西卻不面的人,到底是誰。」

李敏:「就這?沒了?大家這麼期待,結果你就說了件這麼讓人冷靜的事兒?」

鄭意眠抿

其實還有。

還記得,高中畢業典禮當天,最後有一個小小的舞會,舞會到一半,不知道是斷電了還是誰惡作劇地拉下了電閘,在一片漆黑裡茫然無措,忽然,有雙手就摀住了的眼睛,而後,有人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那時候,以爲是有人認錯人了,直到昨天看李敏在看劇,偶然又聽到了那句悉的話--

想起來,畢業典禮上,那個人說的是,je t'AIe。

法語的,我你。

不大敢說,畢竟梁寓還在這兒,說這些,他可能會吃醋。

梁寓看鄭意眠言又止,像是知道了什麼,垂頭不語,玩著手裡的骰子。

該鄭意眠提問薑荷,問了個不痛不的問題,就此揭過這一組。

幾組下來,很快到了梁寓這一組。

梁寓跟趙遠到的是一樣的數字。

班長嘖嘖嘆:「哎,孽緣吶。」

趙遠,看向梁寓的目清清白白寫著四個大字--我要搞事。

「請問梁寓同學,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梁寓眉一挑,漾了幾分笑意出來,紅的骰子在他掌間來回搖晃,漫出疊影。

他不說話,大家的興致一下就起來了。

「哎哎哎,別不說話啊,想幹什麼,寓哥你倒是說啊!」

「嘖,寓哥,我們這兒讓你答話呢,你幹嘛老往嫂子那兒看啊?」

「不會是想做的事,說不出口吧?」

「哈哈哈哈別虛啊,趕上,我們大家接度很高的!」

大家起了哄,很明顯就是想讓梁寓幹點兒什麼。

鄭意眠面子薄,此刻更是後頸發燙,連忙站起來,倉促道:「你們先玩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在洗手間平復了一下心,鄭意眠看自己臉上的紅消退了,才準備重新返回包間。

就是他們倆現在,私下都還沒那什麼……功……更不要說當著大家的面做點什麼了……

一路想著那些七七八八的,居然因爲那些沒功的片段,而功地讓自己,又開始揣著悸了。

找到包間號,推門而

舉目所及,一片漆黑。

燈被人關了嗎?還是走錯房間了?

鄭意眠正想退出去重新確認一下包間號,正,忽然被人一把扯進房間裡。

任何的反應都來不及,黑暗把心跳聲擴得更加明顯,甚至還沒能做任何思考,後背就撞進一個膛裡。

悉,是梁寓的氣味。

鬆一口氣,忽然,有一雙手,覆蓋在眼睛上。

驀地一滯。

一瞬之間天旋地轉,時回溯,像是重新站在,化裝舞會的現場。

頭髮哽。

梁寓摀住的眼睛,湊在耳邊低聲問:「認出來了嗎?」

鄭意眠搭在側的手指微微抖,聽他的聲音在房間裡立起來,像山間驟然掠過的一陣風,和緩而聽。

他說:「je t'AIe。」

「還想不想知道點兒別的?」梁寓問,「比如,聖誕夜的時候,我到底是怎麼順利把蘋果送進你的屜,而不讓任何人知道?」

「又或者是,爲什麼每一次的暖寶寶都剛剛好,在降溫時候出現在你書包右側?」

「再或者說,為什麼每次送給你的水,都是你喜歡的牌子?」

「又爲什麼,當年不學無的梁寓,會突然發,和你上一所大學?」

--不是沒想過,但真的太荒謬了。

多年前曾玩笑似的跟孫宏說過暗這事兒,得到嘲笑後不了了之,即使後來上了大,確認出結冰的橋上曾扶的是他、運會曾給送飯的是他,還是未往深思考。

假使這個時候,從梁寓口中確認了這一切,還是……

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一個人,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

好半天,鄭意眠嘗試著說一句話,但開了口,也說不出什麼:「你……」

「是。」梁寓接口,聲調平穩,「高中暗你的,是我。能走到你邊不是巧合,是我的私心。」

你,在所有你能想起的,和不能想起的時間裡。

鄭意眠手覆在他手上:「所以,第一次見面……你說的人,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梁寓鬆開手,轉過子,抵著額頭,輕笑了聲,「小傻子。」

鄭意眠和梁寓出錢櫃大門的時候,外面站著一水兒的同學。

大家面帶姨母笑,看著他們倆。

班長拍拍手,道:「好,現在我們去冰雪王國啊。」

進了冰雪王國,鄭意眠走在梁寓旁邊,還是忍不住問:「你為什麼沒早點告訴我?明明在一起之前,你說了的話效果會更好的呀。」

梁寓笑了,手刮了刮的鼻尖:「不想讓你因為和我在一起,所以沒有說。希你接我,是因為真的喜歡我。 」

鄭意眠抿,如鯁在,最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走了兩步,耳邊傳來倒數聲。

「十--」

「九--」

與此同時,梁寓沉沉開口:「一直覺得我們在一起,好像還不夠正式。」

鄭意眠回頭:「啊?」

邊的人繼續倒數:「七--」

梁寓手臂,將轉到自己面前,像是低低地笑了:「既然來了,就順著這兒的規矩來吧。」

鄭意眠看進他眼裡:「……規矩?」

旁邊的人還在繼續倒數,鄭意眠頓悟,難道他說的規矩是……告白十秒?

倒數的數字順利抵達「一」,下一秒,整個場館齊齊斷電,鄭意眠眼前一片漆黑。

就是那一剎那,被攏一個溫暖懷抱。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聽我告白。」耳邊的吐息溫熱,聲音磁低沉,「二,讓我吻你。」

來不及反應,又聽他低笑一聲:「來都來了,乾脆就不選了吧。」

……不選了?鄭意眠想,這意思到底是兩個都不幹?還是兩個都乾?

正怔忪著,他附在耳邊,輕聲問:「做我朋友吧,好不好?」

張了張,一個「好」字才剛剛說出口--

下一秒,一個溫的東西,上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讓鄭意眠整個人都楞了一下。

儘管早有準備,但當這一刻真實來臨的時候,的世界還是難以遏制地引發了一場海嘯。

一齊往上湧,灼得耳尖、臉頰、手指都在發熱。

腦電波像是忽然被人切斷了,耳邊只剩下那種千篇一律的嗡鳴聲,沒法兒思考--更不知道該怎麼思考。

的呼吸連同著脈搏一起為這個時刻停止,思緒虔誠地一言不發,記憶手忙腳地抓取每一幀片段。

梁寓的是溫熱的,特別像是冬天揭開咖啡杯蓋,從杯底涌上來的那一陣濡溫暖的熱意。

起初,只是著,鄭意眠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甚至不知道自己把梁寓的手指抓得特別

未幾,他雙,試探地,在最淺顯的層面深這個淺嘗輒止的吻。

他的吐息再靠近,微微冰的鼻尖點上面頰,忍不住輕輕抖了一下。

此時的睜眼和閉眼沒什麼兩樣,一片漆黑裡,他手掌搭在後頸,修長手指在上輕微用力,讓的腦袋前傾。

四瓣終於完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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