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與槍》第104頁

紀依北手指在紙上輕輕點了兩下,問道:“趙峰的車有被過手腳嗎?”

“記錄中顯示是沒有的,含量也沒有超標。”

“這就怪了,沒有謀殺的跡象,反而像是沖著死去的。” 紀依北停頓一兩秒,又問,“他的墓在哪?”

這個墓園里,格外凄清冷落,彌漫著一孤獨、荒涼和脆弱的氣氛。

傍晚的風將坡上雜草塑,一涌接著一涌。

紀依北踩著臺階向上,站在一尊墓碑前,上面著一張照片,顯然是份證上的——沒有親戚好友,醫院只能提供這麼一張照片。

照片即便模糊,也容易辨認出的確是“招風”沒錯。

“紀隊,現在怎麼辦?”站在一旁的舒克問。

紀依北抬手做了個打斷的作,接著他蹲下來從石碑夾里取出一個煙頭,隙中還有煙灰,顯然是被風從石板上吹進夾里的。

煙灰有許多,都落在夾中。

顯然是有人來過這,并且站在這座墓碑前完了一支煙!

這個趙峰并不是完全沒有朋友!

紀依北環視一圈,這墓園并不是管理嚴格的,周圍也沒有監控布控,他將煙頭放進證袋里:“帶回去驗DNA。”

.

從墓園里出來,紀依北裹狹著晚風走出去,馬路對面停著一輛眼的車,駕駛座上夏南枝正低著頭不知道在干什麼。

紀依北十分輕快地朝著那個方向吹了個口哨,把警車鑰匙與證袋扔給舒克:“我就不回去了。”

舒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立刻了然,趁他不注意翻了個白眼,明知故問:“那你干什麼去?”

然而舒克還是低估了他們隊長的不要臉程度。

只見他大大方方往汽車方向一指,一本正經地說:“安害人家屬。”

這時夏南枝也發現他們倆出來了,搖下車窗探頭沖他們淡淡一笑。

舒克:“……”

“走了!煙的檢測消息出來跟我說一聲。”紀依北重重拍了兩下舒克的肩膀,大步坐進車里。

車上是一淡淡的檀香木混合著溫暖的麝香味道,讓人不由心安下來。

紀依北深吸口氣,了把,瞥見夏南枝手機上的單機小游戲界面。

“等很久了?”

夏南枝看了眼手表:“還好,就20分鐘左右,查到什麼了嗎?”

“查到一個煙……”紀依北把剛才的發現簡要的告訴

這些天來,夏南枝幾乎了紀依北的司機,整天以害人家屬提供線索的名義在警局里游手好閑,然而確實是完全不記得過去了。

“你剛才干嘛去了?”紀依北問。

剛才準備來墓園時紀依北才發現夏南枝不在辦公室等他,這才和舒克一塊兒開著警車過來。

“去找了一下我的心理醫生。”

紀依北一頓,偏頭問:“怎麼樣,有想起什麼來嗎?”

“沒有。”夏南枝慢條斯理地轉車鑰匙,慢吞吞松開離合,“所以害死我爸爸的兇手已經死了?”

“不一定——還不能完全確定趙峰就是那個兇手。”紀依北突然了一口涼氣,被一個猜測莫名覺得有些冷。

夏南枝的問題提醒了他,趙峰還真不一定已經死了。

一份死亡證明在蓄意偽造面前并不能說明什麼。

培養一個與警隊有切關系的殺手是難得的,就算暴了也未必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

如果這麼一想,那場車禍中趙峰的舉也就有了解釋。

他一心求死只是為了“死”后塑造一個全新的份。

“怎麼?”

“如果沒死,等煙檢測出來就會知道。”

夏南枝不閉了閉眼,說實話,不愿意就這麼接那個砍下爸爸手臂的兇手已經這樣去世的現實——太便宜他了。

剛才得知這一消息時甚至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和紀依北說去看心理醫生也不過是隨口的瞎話,只是一個人去靜了一會兒。

這麼多年,那個盤踞在心中折磨了十幾年的黑暗想法幾乎沖破腔,卻又生生被掐斷了源頭,化作一團霧氣紅了眼。

.

這個夜晚尚且是平平靜靜地過了。

夏南枝發現紀依北這人的睡品實在說不上好,客房的床本就不太大,紀依北睡覺時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圈在夏南枝上。

也因為這個姿勢,本來就淺眠的夏南枝天還未大亮就覺到自己的腰側堅滾燙。

起一角,白皙微涼的腰間只隔著件紀依北的薄睡

有點燙。

拉著窗簾的昏暗房間,夏南枝不地咽了口唾,那鮮明的覺倒讓睡不著了。

側頭便能看見紀依北正閉著的雙眼,鼻梁高,薄抿著,隨著呼吸口起伏。

夏南枝悄悄提起一條他的手臂,想把他翻個,卻不料紀依北在夢中都能敏捷地避開那只推他的手,反而變本加厲地重重圈的腰按進自己懷里。

夏南枝一個措不及防,下一秒耳朵就被溫熱的瓣蹭了蹭。

“乖,再睡會。”

夏南枝:“……”

剛剛半醒的紀依北聲音低沉糙,像是張糲的砂紙,磨得人起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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