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抱毯下樓，準備的毯和筆記本電腦，一一放在他面前的桌子。

笑笑說等，扭頭去忙的雕塑。

“老板，那位先生也留下來熬夜嗎？”小助理輕輕問，盡量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

那神人在，小助理工作莫名其妙分心，也不知道為何心跳跳得如此之快。

應該是老板的男朋友，剛剛喂老板喝茶，那豈不是大逆不道？

小助理突然明白心口砰砰直的慌張從哪來。

“工作，說話。”黎影提醒。

煙霧燒得渾濁，徐敬西視量爬上高架凳的小姑娘，很賣命工作，只為2萬塊。

那雙手明天能要？

纏滿繃帶。

一支煙燒見底，滅進煙灰缸，從未答應留這里過夜，是擅自作主，單純支煙賞兩眼，徐敬西還真沒耐心干看，上前，拽住黎影的手臂往門外拉。

小姑娘是懵的，懵他怎麼說話不算數，懵他的霸道之舉。

被塞進車里時，手里還舉有工刀，也不敢出聲抗拒。

忘了，徐先生從未開口答應說留在工廠過夜。

白奔馳冒大雪疾馳，雙方一路沉默，黎影來回弄雕刀，人懵懵地回到東山墅。

“天亮請人弄，瞎折騰。”他剎車停下，推門下車，云淡風輕。

黎影手里的雕刀一丟，行唄，橫得過他？

有理嗎？沒有。

跟在那抹高大的影后，上樓。

至那時候，他對真的好，雖然十分不講道理。

黎影埋頭，跟進房間，躡手躡腳關上門。

‘哏——’

“抱我。”徐敬西突然轉，欺過來，將困在門板與堅膛間。

要抱…抱抱嗎。

黎影抬手，纏滿繃帶的小手抱住他寬大的背闊，小心翼翼又溫。

“先生。”

不等詢問完整，徐敬西居高臨下睨，大發慈悲道：“你說。”

抬起眼眸，即便被男人高大的軀遮擋住燈，瞳仁底仍舊亮晶晶：“我想過圣誕，好不好？”

真沒認真和他過過哪一次節日，他要麼不是出國，要麼是回東市。

徐敬西摟腰肢，摁懷：“想去哪兒。”

有得選擇，還要來回想，最終敲定：“四九城就可以，我喜歡四九城。”

“隨你。”徐敬西抱起，那兩條練地纏住他腰，進浴室。

埋進男人寬大的懷抱，小姑娘怯生生地提要求：“我這雙手，麻煩先生伺候我洗澡了。”

徐敬西好心地笑了笑，也不好好洗，大手游走在的上，盡占便宜，擁住淋淋的一同沉進浴缸。

…

冬至也就那樣，中午徐敬西回徐家，就一個人吃飯。

沒吃兩口，張奇聲的電話就來，通知，“我請了幾位雕刻玉飾的師傅過來，你不用過來工廠。”

其實就2萬的加工費。真的，沒必要，可張奇聲非要這麼干，不就是不違約嗎，多大點兒事，翻手間找人代替。

鑒于張奇聲的照顧，有時候真覺得自己像被保護在蛋殼里，張奇聲還總嘮叨：“不需要理，給那位挑剔且眼差的甲方換上他們想要的雕塑，隨他們去，這與你無關。”

品出來真的沒有黎影原先設計的好。

無所謂，這是甲方爸爸的心頭，給他給他，這是甲方欽定的圣誕樹，后果自負。張奇聲就是這麼送貨，分斷關系。按合同走，張奇聲親自出面貨，再不過去還想怎樣？等后臺為這些事出手不？

那幾天，黎影順利拿到甲方爸爸給的尾款。

對這筆錢，不著急存起來，在盤算給王燕禾士送什麼圣誕禮。

最后買了圍巾。

臨了，給王燕禾士撥打電話瞎聊天，問吃飯沒，下沒下雪。

“有下雪，比昨天大。”站在落地窗前，黎影裹上的披肩：“我申請SAIC留學了。”

漫長而前途未卜的等。

那邊語重心長：“一定可以過，我和你爸相信你。”

這話雖平常，黎影聽得心里暖融融，詢問得知黎校長沒在家，在學校工作。

王燕禾士獨自在家包餃子，等人回來。

“和那位送你爸鋼筆的男朋友在嗎？”王燕禾士突然問。

“你都知道了？”黎影臉一紅。

那點心思還真瞞不過王士和黎校長，鋼筆太好辨認。

男朋友？可不敢認。

王燕禾士這會兒在包餃子，一邊皮，一邊對手機笑著說：“那是你的私事，我不過問，要是想和我介紹你的男朋友，你就介紹，要是覺得是私，我就不想知道了。”

差點，以為王燕禾士會來一句元旦帶回來看看，幸好王燕禾士是開明人。

沒這破要求，不然上哪找鐵繩子綁那祖宗上東市應付一趟。

只是，這怎麼介紹？

姓徐，徐毅的兒子？

王燕禾士指不定要問，哪一個徐毅？還能跟電視上的人有同名同姓？

最后，沒介紹，裝聾作啞，王士補充：“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知道，您也是。”掛了電話，黎影去書房找書看。

-

圈子里的局跟徐敬西沒關系，他向來不興攢局，偶爾賞臉喝一杯。

近日，政務繁忙的太子爺舍得出來喝一杯酒，屬于不容易。

目前，整個四九城哪有人約得到他的尊駕，也就他的寵妃能把他請回東山墅。

純粹，李修銘拿到油田三期的中標權，在東會議上大殺四方了回。

還得拜眼前的徐先生提點，放棄一二期，將主力資金專攻三期，老實穩妥分羹，不要試圖和國企板，不然李氏集團早被那幫國企踢出局。

倒完酒。

“新的一年將要來臨，我們事業萬順的徐先生今年又要進攻哪個行業？”

面對眼前的各家富貴子弟，徐敬西看杯中酒覺得無趣，放下，懶得說話，收起西服外套在彎臂便走，下會所樓下。

共兩層，頂層不開放，低層是高爾夫模擬室。

一喝半醉的妖艷人倚在墻角，醉醺醺，走也走不穩路，互不認識的二人差點撞滿懷。

抖了抖襯領口，徐敬西面冷。

白手套司機大步上前，將醉酒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