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徹底離上空。

明顯，徐敬西剛洗澡出來，上只有浴袍，坐在沙發上，敲電腦，神十足。

空姐倒了杯酒放在他手邊，推餐桌離開。

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左手劃手機瞧短信，來來回回也就平安落地。

怕他回不來似的。

已經第二天午后。

黎影努力掙扎好久，才能被窩里爬出來，昨夜像是去哪干了苦力活，全發麻。

想起講座，匆匆離開公寓，打開賓利穆勒的后排車門。

剛坐好，瞎聊后得知。

穆勒賓利回到Schreyer手中：“先送你去講座現場。”

怕不認識路。

啟鍵一摁，Schreyer無端看見前擋風玻璃留下的指印，模糊的，一半的。

賓利車自凈化除霧這回沒除干凈。

突然有喇叭聲，徹底斷了Schreyer的思路。

車外的豪華車隊，世界上僅有的一臺超長禮賓車Sweptail慧影車，坐的是費雷德，顯然是來芝加哥談事，見賓利穆勒非要追上，停下打招呼。

費雷德惆悵不已：“徐先生昨晚三點在機場起飛，原本不是定在一點麼，四九城接機的詢問是否有特殊況。”

Schreyer道：“讓他們自己聯系，我不認識四九城的人。”

費雷德更不認識四九城的人，說：“我打了，無人接聽，包括機艙衛星電話也無人接聽。”

“徐先生在飛機上睡覺補眠，自然沒接，你們吵他做什麼。”Schreyer猜測。

費雷德同樣冷漠高貴：“沒禮貌，我認識你，認識10年了，你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Schreyer不反駁。

坐在車后座位的黎影一語不發，等大保鏢送去教授史講座活地址。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完。

回憶昨夜，黎影紅了臉，看著擋風玻璃留的指印出神。

航程為什麼延遲，最清楚不過，就是在車里耽誤的。

汽車重新啟，不知道去往哪里。

在半年，仍舊路癡。

“你自己進去，蘭斯教授認識你。”Schreyer補充，“我去換車，這輛需要送去保養清理。”

黎影幡然回神，扯到別的地方：“你好像不喜歡費雷德？”

冷漠臉擺得是毫不客氣。

“…”

“不喜歡。”Schreyer說，“這世界上，能讓我敬佩的人只有徐敬西。”

直接說名字。

黎影看窗外：“你佩服他什麼，因為你打不過他對不對？”

明顯，Schreyer愣住一會兒，試圖詢問：“你怎麼知道我打不過？”

確實沒打過。

“他好有力氣…”

黎影極其小聲地埋怨。

害睡到下午才驚醒，差點忘記今天有蘭斯教授的講座。

“才分開10個小時，這就想他了？”Schreyer好似能看懂小姑娘的心思，補充，“他應該準備落地了。”

黎影沒什麼心：“我也想回家。”

仿佛聽不見，Schreyer說：“我明天回西雅圖，你自己隨意，車，你自己開。”

哦：“就這輛賓利，你保養好放公寓樓下停車場。”

怎麼聽出來敷衍，Schreyer補充：“想他就給他打電話。”

等紅綠燈時分。

黎影趴在窗口發呆。

街頭幾名男子瘋狂尖還跳起油膩的舞蹈，芝加哥真是自由，街頭自由發瘋，隨便，隨便喊，隨便街頭發癲，都無人覺得不對勁。

熱鬧的downtown區域。

心底卻空落落。

下午的藝講座活，的畫展放在最后，聽課者免費觀，由蘭斯教授主持，繪事擷英。

看見自己的畫展現于前。

心不在焉的覺總算消散點，面前這位在藝界德高重的老前輩，一手指點。

有歐洲傳統油畫在前，白人收藏眼極其挑剔，效果生死未卜，徐敬西并沒出手又像以前般，安排哪哪個大富豪來撐場，算不得是真正的畫展，是給來講座的藝家臨摹練習，但預期達到了。

想想，徐先生應該在飛機上補眠，沒著急分好事。

-

霧霾沉沉的四九城，迎來傍晚時分。

黑奔馳大G一路從機場急駛，油門未曾減過，后面開奧迪霍希的陳榮追不上半點。

爺回國，自己飆車開。

比預定時間晚到2小時。

大G最后停在徐家大門，臺階下早停了幾輛紅旗車。

皆白牌。

一只長踢開車門，太子爺下車，單手抄兜上臺階，六儀門庭外的守衛敬禮。

無端，徐敬西瞧了眼蹲在朱檐門檻的貓兒，懶懶勾勾手，小貓立馬懂事地抬起腦袋，乖乖邁起貓步，跟在他后面進家門。

“喵兒～”

發得不得了。

徐敬西扯笑笑，“小東西。”

那只貓寸步不離跟他腳步后，直到書房門口，貓咪扭頭，灰溜溜離開幾米。

徐敬西推門而進。

書桌前，紫檀香爐裊裊升起，孟徐忻藺正翻書看，干練的短發，端正英氣，只不過這些年閉在家門玩起了相夫教子。

看見他進來，孟徐忻藺微微抬眸，示意他坐下，合上書：“你的書房一如既往都是外語書，看得我頭疼。”

徐敬西倒是沒坐，微微笑了笑。

對方問：“郭建斌，怎麼被你送走，這事其中有什麼事？”

“我哪知。”

徐敬西不太承認，手從西兜出來，不急不緩將硯臺推往對方手邊。

繼而，他補充：“文函不是公開了嗎，上面寫郭建斌癌癥晚期，治不好，無法勝任。”

明明不是真實的，偏他說得從容不迫。

孟徐忻藺整理袖，抬頭：“你。”

還真是，自家人面前他還是說話留有七分。

果然姓徐，骨子里無。

徐敬西不急不緩道，“除盡一切可能威脅位置的人，包括最了解自己的親信。”

“郭建斌看著王瑞，王瑞看著他，兩方提防，不需要我做什麼。”他補充。

對他的行為，孟徐忻藺沒異議，更沒反駁，認真翻書，做筆記。

“郭建斌真的病了，住進醫院小半個月，晚年估計不了多長時間。”說著，抬頭看徐敬西。

實在是，這個男人面上沒有半點波瀾，震驚沒有，擔心更沒有，無所謂的淡漠眾生。

索，孟徐忻藺沒再問。

徐敬西笑了笑，說：“病沒病，這重要嗎，我可沒心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