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第45章

◎于你至忠◎

這夜,春杏見的沒睡多沉，半夜醒來如廁，看看時辰,約快要到五更天了，正打算再回去躺會兒,卻突然聽到三姑娘的房間里，好似有些響。

和小桃的屋子距離姑娘的主屋不算近，所以即便夜深人靜也聽得十分模糊,再側耳,又不見有異樣,便覺自己應是聽錯了。

只是躺下后,又總覺放心不下,春杏猶豫半響，還是匆忙裹了件裳，決定起去主屋那邊瞧瞧。

果真,待走近些,便聽見里面傳來姑娘忍似的哭聲，這哭聲綿綿,不僅尾音拉得長,還斷斷續續惹人憐。

春杏心憂著敲了下門，關切問道，“姑娘，可是醒了？”

霎時間,里面響立刻全消，就連方才約的喏喏啜泣聲,也瞬間全然沒了。

春杏面猶疑,正想再問,卻聽里面頻頻窸窣靜，半響后才傳出細弱的聲音。

“我……我方才夢魘了，無妨。”

確是姜嬈無疑，春杏神漸緩，終是安心了些，只是也察覺到，此刻姑娘的嗓聲似乎額外得，那聲音鉆耳朵，就像一纖羽勾圈撥，擾得人難寧心神。

“姑娘，可需婢子進去瞧瞧？”春杏忙又問。

到底想親眼看一眼，姑娘自小生慣養，怕的東西又極多，從前遇到天打雷，都是要和小桃在旁守著才肯睡的。

現下，又聯想到姑娘方才的哭聲，春杏難免自己猜測，姑娘定是做了一個駭人的噩夢，害怕得，否則又怎會哭得這樣惹人，于是便想趁著天還沒亮，進去守著夜，好姑娘能睡得安穩些。

春杏倒是得，卻不想話音剛落，屋忙傳出一道低低促聲，“不，不用！”

這回語氣還有些急，仿佛生怕會進門一般，又接補了句，“春杏你不用進來了，我馬上就睡著了，你回去歇了便是。”

這回語氣聽著緩然已無異常，聽姑娘如此吩咐，春杏只好喏著應了聲，遂恭敬退了下去。

……

屋。

聽到腳步聲漸遠，姜嬈終于松下口氣，方才猛得聽到敲門聲，可是把嚇得魂都快飛了，只因此時此刻，陳斂息如牛，還未完全退離的，床幃香帳之中，一片旖旎不可視！

姜嬈瞪了他一眼，揮手將毫無威懾力的小拳頭，落雨點似的往他口上砸，怪他居然敢騙人，明明第二次之后兩人說好的，他只再陪躺著睡會，等眠便自行悄悄離開侯府，姜嬈當時還天真地信了他。

可后來半睡半醒間，總約覺得子愈發得發沉，等姜嬈切實覺出氣氛不對勁，茫然地睜開眼時才驚覺，陳斂竟趁睡又忍不住擺弄著欺負人，這才哭哭啼啼弄出些許響，因此還招來了春杏。

“再不信你了。”抓他頭發，哼著聲抱怨。

陳斂只是吻著說抱歉，“半月熬得太久，我思你骨，全然不可自抑……”

姜嬈用手指著他的肩膀，趁機與他算賬。

“那南疆的公主，那般一往深，不遠萬里地為你而來，還在殿上毫不顧忌份地表達對你的崇拜，陳指揮使可心得意？”

陳斂似沒想到會說這話，皺了下眉后略帶懲罰地狠頂了一下，姜嬈方才咄咄人的質問氣勢瞬間全消，只剩滿臉漲紅的赧，卻依舊不甘心地，一邊躲著一邊小聲控訴他。

“你干嘛，被我說中了是不是。”

陳斂嘆了聲，遂挑起的下，眼幽深又開口明了，“我只在征服你之時，有過得意之，何故提及些無關之人。”

“還有……公主？”陳斂仿佛對此言并不認可，而后角壞笑了下，狀似品味，“我想，應是沒我的嬈兒吧。”

“……”

一瞬間，姜嬈只覺自己心跳停了一拍，不安了一晚上的心，竟就被他幾句葷語輕易安住了，姜嬈紅著臉，心里暗暗鄙視自己的不爭氣，不中用！

又再說什麼，卻被他封住，陳斂顯然不想在此事上繼續浪費時間，只想抓每一刻與誓死纏綿。

最終云雨散去，竟是過了五更天。

……

陳斂于地穿戴整齊，黑發束冠，全然恢復了白日里的英姿卓然。

他常著黑，同寬帶束腰，上面掛著塊墨玉，映著他朗而深邃的五，整個人便格外顯得威肅，不可近攀。

儼儼君子模樣，仿若方才欺在馳，不斷哄乖些，再張些的風流話，并不是出自他口。

瞥眼間，又看到自己被他剝落在地的衫，盡數在手夠不到的位置，在心里嘆了聲氣，作罷收回了手。

陳斂幾步過來，吻的額頭，話語告別。

“聲哥哥來聽，行不行？”

這仿佛是他的惡趣味，特別鐘聽開口糯糯哥哥，尤其在榻上，簡直瘋魔一般的喜，每次這樣一，陳斂都一副興得不行的模樣。

他一臉不得逞不肯走的無賴樣，姜嬈只好妥協。

“哥哥……”

完趕進被子里，不想見人。

接，耳邊傳來聲滿意低笑，那笑聲充滿愉悅，姜嬈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得意忘我的表。

笑聲漸漸遠了些，隨后，便又聽到開窗的嘎吱聲，知曉他這回是真的要走了，姜嬈莫名一陌生的失落涌上心頭，匯聚后又蔓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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