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鑑仙族》第881章 落霞爲山
李曦明暗暗心驚,琢磨起來:
“流傳的消息是說:多年培養藥人,並以氣息溫養,這也許對於散修紫府來說有些困難,可對宗門來說可就太簡單了,一次備上個十個八個,如果是貧寒出最簡單,如是世家子弟…到時候一個消息下去,說外調海外、前去南疆,半途破開太虛,一口服用了,多年不歸,誰能曉得?”
“縱使妙法有什麼限制,無法達到同時培養十個八個的效果,只要來一兩個,反正都不是自己修來的,儘管可以試著突破,總歸是多一個保障…”
“那用這續途妙法突破神通……又是什麼道理…”
李曦明手上沒有續途妙法可以參考,以如今的道行修爲,只能算一算奪人仙基進修爲的好,可這些都是建立在有紫府功法的況下,如果沒有紫府功法,這仙基推到昇裡還不是乾瞪眼?
“真正所謂的續途功效…恐怕還有一極爲重要的關竅,如當年元素真人所說,用諸多紫府靈來輔助…這纔能有真正的續途效果…”
“更何況續途妙法…續途妙法,各家有各家的法子…長奚說他早年清高不肯用,我看未必,興許只是爲了拉近與我的距離而已,他本沒什麼太好的法子。”
當年長奚的話李曦明記得清清楚楚:
‘我對此道一竅不通,前後都不…只能收爲客卿。’
“這是長奚的原話,這妙法在遲尉手中隨意使用,在他手中倒是了百年不…就是道統之間的差距了。”
“遲尉當年要找參淥馥煉丹,想必也是這個道理…”
“而當年的長奚實在是道統落魄,自然沒有什麼好妙法可言,好不容易有個拿得出手的【觀榭神通火中煉】和【玄趕山經】都到我家手裡了…”
【續途妙法】李曦明是不會去拿,也不好拿到的,頂多什麼時候偶然得到了,隨意看一看,只能算是解個疑,當下暗暗嘆息,仔細回憶了一遍。
“元素真人是不修而死,必然是沒用過的,元修早期一定沒有,晚年的最後一道可不好說,至於元烏…倒是沒有聽說。”
想到此,李曦明眉頭一鬆,終於有所明悟,心中的推測漸漸完整:
“難怪…鄴檜與長霄一個是三道神通、一個是大真人…”
這天下的紫府散修,十有八九道統都是不全的,續途妙法短突破時間的效果顯著,可他們即使有高明的續途妙法,也沒有紫府功法,如朱宮一般,要突破就只能用續途的功效,可如此一來後續花費就不菲了,恐怕很難湊齊。
然而手上有比較完整的道統、資源富的江南太道統紫府,或是對自己的神通有著嚴苛要求、或是秉持正道,又安安穩穩,沒有大敵當前,誰都要順著他們,都不願意短時間,用別人的仙基來低就,很多時候到了後期、了大真人,最後一兩道不齊。纔會有續途的需求,反而顯得修行慢了。
當然,太道統之中也有遲尉這等人,造的結果自然是青池得了魔宗的稱呼。
只有長霄、鄴檜、郭神通這種偶然得了完整道統的海外散修,手上說不定還有極爲高明的續途妙法,那真是肆無忌憚,修行速度便一下拔高上去了!
“當年人人說他們天才,等到了紫府一看,其實並非是命數作祟,也是有原因的…”
他吐了口氣,正要修行六,仔細想了想,放心不下,便緩緩閉目,靈識微。
過了片刻,便見一庭衛從階下上來,恭敬下拜,答道:
“恭喜真人!家主有過吩咐,候著真人出關,便要請見。”
“讓他上來罷。”
李曦明吩咐了一聲。
他本是記掛著觀榭臺上的【示川】,好在這古法已經被他煉化,隔的距離也不算遠,明神通,勾連太虛,掐指一算,【示川】的煉製已經接近尾聲,只差了一。
於是心中大喜,本楚明煉上來稟報一番,問一問細節,既然李絳遷早早吩咐了人,遂聽一聽。
很快見著李絳遷上來,到了階前下拜,恭聲道:
“恭喜老祖神通大!”
李絳遷自然是看不出他神通不的,只是提前商量好了,這一次就是來圓滿神通的,李曦明每次一出關,不就有人恭喜他神通大,無非都是漂亮話,也聽得習慣了,見這絳青年簡潔地道:
“曾叔祖【天閣霞】大人已從海外歸來,如今正在湖上,請見真人!”
“治哥兒回來了!”
李曦明大喜,連忙起,道:
“還不請他進來!罷了…我去迎接他纔是!”
這真人化而散,穿梭太虛而行,眨眼之間就在湖上飛出,往前了,正見了錦的閣主駕霞而來,連忙向前,笑道:
“治哥兒!”
李曦治笑著拱手,答道:
“見過真人!”
李曦明拉過他,往山中去,唏噓不已,開口道:
“真人真人…真什麼人,倒是真人才無,自家兄弟,三哥可不要整這一套,顯得生疏。”
李曦治一同落下,這麼多年過去,他上依舊是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只是多年居高位的經歷讓他多了幾分不怒自威,他笑道:
“到底是修神通了,我這個做兄弟的最高興,這真人也是喊得心甘願,心裡有底氣,喊了就知道自家有紫府。”
李曦明哈哈一笑,他東奔西跑,這些年甚至沒有時間去見這位兄弟,此刻也是很多,答道:
“可是分蒯出了什麼事?”
李曦治搖頭,輕聲道:
“這麼多年過來了,能有什麼事,是我修爲進無可進多年,想著一。”
“我修的是《朝霞採訣》,雖然是青池道統,卻是一位遲家人留下的,或者說遲家先祖得來,得來之時就很完整,雖然經過五百年的完善,最本的法訣卻還是創立此法的道人傳下。”
“這道人未著其名,卻在山一帶修行,多年前的谷霞也是修行這一道法訣,我問了谷家,他後來也是去了山,失蹤不見,要麼去尋找機緣去了,要麼已經閉關突破紫府。”
李曦明沉沉點頭,將桌上的茶水傾滿,輕聲道:
“霞道統,我早些時候在東海就請教過太和九邱,恐怕不好拿。”
李曦明並非沒有爲李曦治考慮過,當年在九邱上特地問過,一個是太道統,一個是海外九邱,說起這道統都諱莫如深,苓渡還委婉些,後紼更是斷然搖頭。
他把這件事提了,有些晦地道:
“這兩大道統的意思是,兩邊看起來不同,其實都是一位的地盤。”
這就是指山與落霞了,這兩地方,一個是霞歇息,一個是霞的起點和終點,在這兩大道統的口中都是戊擷霞的地盤。
李曦治躊躇了一陣,先是道:
“我知道…其實霞遍天,沒有哪一不是人家的地盤,早些時候一邊擔心家裡,一邊也確實走不得,東海沒有什麼大戰,秋湖真人將我留下,其實是爲了南海做準備,如今南海被諸家分了,釋修退走,不大用得上我…此時不走,今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的份…畢竟非同尋常。”
李曦明默然,自家兄長說得不錯,他再怎麼樣都是太道統的修士,顯然是由不得自己隨意安排的,寧婉肯放他去突破,已經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了,倘若今後遇上了什麼事由頭,沒有紫府功法的李曦治還要一直爲太道統奔波下去,永無寧日。
李曦治可不比李闕宜等人,如今與太道統、與寧婉關係好,並不明顯,倘若今後有什麼變…甚至不需要什麼變,李曦治這一枚棋子甚至可以不知不覺之間強行拉李曦明下水…
李曦治見他聽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暗暗點頭,轉了話題,答道:
“再說這『虹霞』一道,獨立於五德之外,不十二並古之中,元磁雷霆不能,梭煞不能侵,周於天下鼎盛、水火之間,立之,明天不得視,上巫醒辰不得聽,其功莫大,神妙叵遏,怎地不見幾人修行?”
李曦明默然,聽著兄長道:
“一是功法見,散修得不去,二是…如同得到功法的青池,無論哪一家把持,都不會去修,頂多丟給小小的外人而已,就算丟給外人,還要擔心紫府隕落後難以控制…”
“當時青池四大家,沒有一人去,乃至於早時的袁於楊蕭、山越谷,皆無人去修,而當初向師尊求這一道道統,本就是圖一個萬無一失,如今…這就是萬無一失的代價。”
“畢竟師尊也想不到我能到紫府,沒有如今的設想,自然是『虹霞』最妥。”
中年人神複雜,放了玉杯:
“戊土一,在地爲山,在天爲霞,所謂霞即爲戊,戊一,本與天、磁、寶諸並列,如今隔絕天際,終年不斷…”
李曦治說到此,終於不敢開口了,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來,輕輕地放在案上,低聲道:
“我在青池、分蒯這麼多年,讀了這樣多的道藏,雖然都不是太珍貴的東西,可是讀了千百本下來,總有些收穫。”
“而我得了一妙法,更將幾道法進到了超越前人的地步,可對家中並無大用,止一道法訣,作《戊霞並分妙》,本是一本古法,與那【逍垣琉璃寶塔】一同得來。”
“我得了此,發覺這是轉淥合一般高明的法,只是侷限太大,多年慢慢改進,了如今這副模樣…”
“此…意在煉爲戊,自天而地,落霞山。”
李曦明微微震撼,問道:
“可是有了解之機?”
李曦治失笑搖頭,答道: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如果有那樣的道行,便不會在這裡苦惱了,只是這法對你有用,可以落霞戊,天下霞很盛,靈不,用途卻單一,你拿到手裡,可以試著將之換爲戊土靈。”
李曦明並沒有多欣喜,神複雜,眼前的兄長無疑有紫府的志向,困在分蒯島這麼多年,已經將他束縛太久,他與李曦治對視一眼,有些沉默地低頭,問道:
“兄長若是去山,莫要衝,沒有功法…謹慎衝擊紫府。”
“我明白。”
李曦治笑了笑,搖頭道:
“還有一事…【逍垣琉璃寶塔】我從一衆修士手中得來,並不是僅僅給家裡增加底蘊那麼簡單,而是有更爲重要的東西…”
李曦明立刻投來疑的眼神,兄長道:
“這東西元修真人看過,那時他已經明白自己必死無疑,也不再奢求你能加青池,於是多多積善,偏偏尋不到你的蹤跡,便暗暗施恩於我。”
“他囑咐過一句,【逍垣琉璃寶塔】本並不重要,關鍵在於裡的靈,看上去只是一些築基的東西,可最底下卻有一味紫府靈!”
“這靈是【天逍垣石】,如今已經絕跡,家中如若到了窘迫的時刻,可以把這一樣法砸碎,把這紫府靈給取出來。”
李曦明恍然,深深嘆了口氣,答道:
“兄長……”
李曦治搖頭,低聲道:
“元修前輩希…有朝一日,司元禮突破而出,了誰爲難,我們能幫一幫。”
“這事不留書、也無誓言,沒有什麼約束,紫府之畢竟貴重,我當時怕路上出什麼意外,沒有輕易說給他人,真人且聽一聽。”
李曦明點頭,李曦治抿茶,擡頭道:
“楊氏所圖甚大,非是一宗一門…不知未來什麼個景,承淮和他母親在分蒯是最安全、最合適的,至於周…可堪爲一小柱,不是扛鼎的材料,讓他好好安生即可。”
他放了茶杯,李曦明躊躇著將法劍的事講罷,李曦治嘆道:
“這些東西麻煩家裡了。”
言罷,他站起來,笑道:
“這些我自己研究的功法法,我留給家裡,以防萬一,可願我家的後人,從此不必再修霞。”
本章出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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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曦明【紫府前期】【紫府丹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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