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和顧家老宅完全是兩個方向，中間橫穿了大半個曆城，開車也需要兩個多小時。

看著眼前逐漸出現悉的景象和建築，譚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覺。

有期待也有忐忑。

顧家老宅。

莊婉著手裏的相框，眼眶逐漸泛起了淚花。

裏麵是譚鈺和顧江淮結婚第一年，強迫們拍的全家福。

照片裏，譚鈺笑嘻嘻地扶著的肩站在背後，顧江淮雖然冷著臉，但也規矩地站在譚鈺邊。

李嬸端著藥從背後走近。

“老夫人，我來吧”

自從譚鈺走後，顧江淮也不回天水園了，李嬸就被莊婉調回了老宅。

莊婉抹了抹眼角的淚，笑著對李嬸說：“沒事，我閑著也沒事，人老了就喜歡找點事做”

“也不知道鈺鈺現在在幹嘛?”

李嬸忍不住問道：“老夫人，您這麽想夫人怎麽不去找啊？”

莊婉歎了口氣，語氣難掩失落。

“不去了”

二人說話間，院子裏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

莊婉以為是顧江淮回來了，和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

沒好氣地對李嬸說道：“李嬸，你去看看誰來了，要是那個小兔崽子，那就把大門關起來”

莊婉氣呼呼的模樣讓李嬸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夫人其實心裏也心疼爺，不然上次也不可能去醫院看他。

但事後想起顧江淮把譚鈺走了，心裏又不高興，總和爺慪著一口氣。

“快去快去”莊婉看李嬸站著沒，催促了幾聲。

李嬸沒辦法，隻好照做。

隻是等才走到樓梯口，看到客廳裏站著的那道人影時。

李嬸雙眼瞬間瞪得渾圓，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浮上驚喜，半張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夫……夫……”

李嬸抬手了眼睛，確定看見的不是錯覺後，才腳步淩地往回跑去。

一邊跑一邊激地喊道：“老夫人！回來了！回來了！”

莊婉聽見李嬸的聲音，有些不明所以。

“什麽回來了？李嬸你在說什麽？”

李嬸幾步跑到莊婉麵前，來不及息，急切地拉著莊婉就往門口的方向走。

“夫人！回來了！”

莊婉聽得雲裏霧裏，還來等回過神，一聲輕的聲音傳了過來。

“媽……莊姨”

譚鈺看見莊婉心裏也十分激，下意識地喊了出來，可喊出口又察覺到不對，立即改了口。

聽見聲音，莊婉猛地抬眼看去，站在不遠的不是譚鈺又是誰？

“鈺……鈺鈺！”

莊婉鬆開李嬸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去。

激地抖著。

上次通過譚博安就已經知道譚鈺回來曆城了。

可最後還是沒有跟著譚博安一起去。

心裏總有愧疚，不敢見譚鈺，所以才用顧江淮做借口。

自己兒子將一個好好姑娘那個樣子，是作為母親沒有教好他，怎麽還有臉麵去見譚鈺。

所以這段日子，在如何想念，也沒敢去打探譚鈺的消息。

以為譚鈺不會願意再見了，可沒想到今天居然會主來顧家老宅，這讓怎麽能不高興。

“鈺鈺！”

莊婉像是開了水閥一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鈺鈺，讓媽媽好好看看你，你看你都瘦了，一看就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李嬸快，快去幾個鈺鈺吃的”

李嬸也在旁邊抹淚，聽見莊婉的話，立刻笑著應了下來。

“哎！好好好，我去做夫人吃的！”

莊婉拉著譚鈺的手，一如當年一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以為你不會願意見我”

譚鈺也紅著眼。

“怎麽會？我怎麽會不願意見您”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莊婉才注意到一直躲在譚鈺後的小人。

“鈺鈺，這是？”

譚鈺把譚肆肆從後拉了出來。

“肆肆，”

一路上譚肆肆嘰嘰喳喳跟隻小麻雀似的，但見了真人反倒是變得局促起來。

死死地拉著譚鈺的袖，著邊，怯生生地喊道：“”

譚肆肆心裏突突的，小腦袋裏總在想萬一不喜歡怎麽辦?

莊婉臉上的表僵住，有些難以置信看了譚肆肆一眼。

譚鈺又把譚肆往前推了推。

“莊姨，這是我的兒，肆肆”

譚肆肆穿著冰藍公主，頭發也心編了兩個小丸子的形狀。

致的小臉還沒有張開就已經能看得出來是個人胚子。

那雙滴溜溜的眼睛水靈靈的。

仿佛有一朵煙花在頭頂炸開一樣，莊婉有種瞬間飛雲端的不真實。

心裏也了一汪清泉。

誰都不知道等‘’這兩個字等了多年。

莊婉張地了手，然後緩緩蹲下，怕被嚇到譚肆肆一樣，輕輕喊了一聲：“肆肆”

譚肆肆怯懦地回頭看譚鈺一眼，見譚鈺點了點頭後，才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

“”

譚肆肆糯的聲音一下子就讓莊婉紅了眼眶。

拉著譚肆肆的手遏製不住地微微抖著，連連點頭：“哎！哎！的乖孫！”

“再一聲好不好?”

“！”

這次譚肆肆的音量變得大了一些。

莊婉激地摟著譚肆肆小小的，看向譚鈺。

“鈺鈺，這……”

譚鈺輕輕點了點頭。

莊婉沒有明說，但是譚鈺能聽懂的意思。

從決定帶著肆肆來見莊婉，就沒有想過瞞著。

得到了想象中的答案，莊婉哽咽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是……是那個孩子？”

“嗯”

“難怪……難怪……”

莊婉著譚肆肆的小臉，慈的目從的眉眼一寸寸掃過。

難怪覺得這孩子眉眼中有顧江淮的影子，特別是那雙眼睛，了淩厲但多了些和。

當初得知譚鈺將孩子流掉的時候，雖然覺得心痛，但作為人，理解譚鈺的行為。

但萬萬沒想到譚鈺會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這一刻莊婉心裏的愧疚達到了頂峰。

甚至不敢想象，譚鈺這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有多麽不容易。

“江淮知道嗎？”

譚鈺搖了搖頭：“我沒想過告訴”

告訴莊婉是一回事，但告訴顧江淮又是另外一回事。

願意告訴莊婉並不代表著就願意讓顧江淮知道。

莊婉知道譚鈺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尊重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