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終于接通。

“大哥。”

薛凜安瞇著眸，停頓了幾秒鐘，才道：“打錯電話了。”

薛尉廷：“沒事，我也還沒睡。”

在薛尉廷掛斷電話前，薛凜安問：“聽說你是傷病退下來，是什麼傷？”

“疾。”

“我認識一個骨科醫生推薦給你，有病拖不得。”

“大哥費心了。”

這樣的對話，真的仿佛是一對兄友弟恭的親兄弟。

薛凜安掛斷電話，面更沉了。

他給周景潤打了個電話，“我要薛尉廷的資料。”

周景潤：“要些時間去查。”

彼時，周景潤剛哄小雨點睡下，戴上一副無框眼睛坐在電腦前工作。

電腦屏幕上，呈現的是麻麻的數字和人名。

他撐著腮，記錄下其中的數字。

最后他負責事務所追查一個洗錢案，發現里面有些貓膩，追尋蹤跡，竟然查到了徐家的一些痕跡。

賬戶是私對私。

在江縣。

江縣……

他忽然想起來，姜佳寧的老家就是江縣，當時姜佳寧就是從那邊的福利院出來的。

周景潤記下了這幾個賬戶。

他又查了幾個地方，忽然覺得他有必要去一趟江縣。

……

長島。

第二天清早。

還是過年放假，不需要考慮工作。

薛凜安醒來后，看見徐詩穎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問他什麼時候回徐家。

他沒回。

他看了一眼枕側依舊沉沉的睡著的人，皺了皺眉。

姜佳寧的臉紅的不太正常。

他手覆上，探了下的額頭。

燙。

薛凜安本就屬于熱的那種人，即便是冬天，他也不怕冷。

但是現在，人的額溫明顯比他高出一大截來。

他俯著人的額頭，額頭了下。

他腦子里立即就蹦出來一個認知：發燒了。

薛凜安起朝外走，快步走到廚房門口，驀地停住腳步，他去廚房干什麼？拿藥。對，要先去醫藥箱拿溫計。

薛凜安找出電子溫計，給姜佳寧測了溫。

三十八度四。

發燒了。

“姜佳寧，吃藥了。”

姜佳寧腦子都是混沌的，好似是有一個聲音，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進到的耳里。

勉強睜開眼睛，男人撐著的背部，一只手拿著水杯喂給。

苦的藥片放舌尖，姜佳寧就著玻璃水杯喝了兩口水，大半都順著角流淌下來，從臉頰而下，流淌順著鎖骨，浸了被子。

薛凜安給把水漬干，給了一片退燒，又把人從被子里拉出來，翻出一件他自己的棉質白T給穿上，上有些痕跡……

薛凜安昨晚氣的狠了，實在是有些不知輕重。

姜佳寧睡的昏昏沉沉，只能覺到上被翻過來倒過去的，雙拉開，上還有些脹痛的地方，帶上些緩解的清涼。

薛凜安用藥膏涂抹了一遍，又給捂上了被子，去廚房里熬了一碗驅寒發汗的姜湯。

“姜佳寧，喝姜湯了。”

姜佳寧又被喊醒。

不愿的翻了個，腦子重的像是塞了一斤飽蘸了水的棉花，又脹又沉，惱的抬手，像是要驅散耳邊嗡嗡的蒼蠅。

啪的一下。

人的手就剛好打在了薛凜安的側臉上。

“……”

姜佳寧已經閉上了眼睛，完全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

薛凜安把的一張小臉給掰正，“姜佳寧，喝姜湯。”

姜佳寧睜開一雙通紅的眼，委屈的眼淚往下掉，嚨也是啞的厲害，“不喝！”

薛凜安忙將姜湯碗放在一邊，“好，不喝就不喝。”

姜佳寧背過頭去，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都浸了枕巾。

薛凜安把人摟過來，“怎麼哭了？”

“難死了，渾都疼，腦袋也疼。”姜佳寧哭的眼睛都是紅的，要從他的懷里鉆出來，“你別抱著我，離遠點，你太熱了。”

薛凜安：“……”

到底是誰更熱？

又是一番折騰后，等到姜佳寧睡下，薛凜安倒是折騰出一的汗。

他去浴室沖了個澡，出來看手機上又是兩個未接來電。

除了徐詩穎的電話，還有葉芷瀾的電話。

他回撥了過去。

葉芷瀾：“怎麼不接詩穎的電話？你不知道今天要陪著詩穎去看徐老爺子麼？”

薛凜安：“取消吧，我去不了。”

“取消？為什麼取消？”葉芷瀾聽的右眼皮直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姜佳寧？是不是又是因為姜佳寧？”

葉芷瀾現在一提起姜佳寧，就是一肚子的火，倒是引狼室了。

走了一個阮清秋，又來了個更厲害的。

了眉心。

許媛端上一杯紅茶，“夫人，爺現在在長島，您何必不親自過去和爺面談呢。”

……

薛凜安到底還是喂姜佳寧喝了半碗姜湯。

姜佳寧發了一汗，再睜眼的時候，腦子就已經明顯清明的多了。

翻出手機來看了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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