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安覆在頸肩旁，“晚上你看看我老不老。”

姜佳寧：“……”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老”。

應該是了他的大忌了。

姜佳寧應了小雨點一聲，推開薛凜安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扭頭朝眨了眨眼，“那個……公平起見，你也可以我老姜，我不嫌。”

薛凜安：“……”

曖昧的氛圍瞬間一掃而空。

……

薛凜安從廚房出來，周景潤他去了套間的書房。

“查到了。”

周景潤告訴了薛凜安一些江家的往事。

既然是查到了江河郴的姓名，很多事順藤瓜，打聽起來難，卻也并非不可為。

鄰居，同事，老師。

“你說住同樂園的江家啊？一家人好的，還有兩個特別可的兒。”

“兩個兒相差個五六歲吧，正好一個小學一個初中，要不是出了那事兒，哎。”

“我到法庭判決那天都不敢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怎麼能看出竟是強X殺人犯啊。”

“他是一個攝影師，工作好，家庭滿，實在是想不出他怎麼能做出那種事來。”

“估計是年影？江河郴是個孤兒，父母都不在了。”

“他媳婦當時為了嫁給他，還跟家里人鬧掰了，斷絕了關系不去往來，這麼好的媳婦兒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他可真是豬油蒙了心啊。”

當年那事在江河郴相識的人里很轟，大多數人即便是現在也都還記憶猶新。

“姜佳寧的小學班主任有留存一張元旦匯演的照片，我給要了過來。”周景潤從公文包中，把照片遞給薛凜安。

這是僅有的一張紙質照片，那時照片的像素還不夠高。

有十幾個穿著一樣服化著一樣妝容的小孩站在一起，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小小的。

小佳寧扎著兩個羊角辮，臉蛋上打著兩個高原紅，上是紅的肚兜款的紅繡線舞蹈服，咧開大笑著。

薛凜安的手指指腹在相紙上輕輕挲著，心尖上像是梗著什麼東西。

……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雨點一下吃了三個包子，夸姜佳寧：“媽媽的包子做的好好吃！”

薛凜安：“……”

這不是他做的嗎？

嗯，主做。

包子餡姜佳寧幫烹了油和醬，包子皮是周景潤后期加工搟的，包是一起包的。

姜佳寧幫小雨點了下角流下來的湯，“下次還給小雨點蒸包子。”

熱熱鬧鬧的一天過去。

晚上，周景潤才抱著玩兒的疲累的小雨點回了自己的房間，薛凜安有事理，隨著伍楷出去了一趟。

偌大的套間，只剩下了姜佳寧一個人。

熱鬧的時候有多熱鬧，等到孤單的時候，就有多孤單。

姜佳寧從昨晚開始，一整天都在盡量不自己停下來，讓有事做，不去懷，也不去回想。

手機響了起來。

打過來電話的是杜清齡。

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躍著的“媽媽”，等到電話響夠將近一分鐘，自掛斷的前一秒鐘，才接通。

“媽媽……”

“你回青虞去做什麼了？”杜清齡的語氣急躁，“你可以去南方，可以出國！為什麼要回青虞？”

耗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兩人的份從青虞改了江縣，現在姜佳寧回了青虞，若是出了什麼馬腳，豈不是別人察覺？

姜佳寧心里的那一丁點期許，就又重新淡了下來。

“沒什麼為什麼，就回來看看。”

“那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杜清齡說，“已經十幾年了，你腦子里還能有多當時留的記憶？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地按照我給你規劃的路子走呢？姜佳寧，你就不能聽話點？”

姜佳寧握了手指。

“我為什麼不能？媽，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一個傀儡，不是你畫什麼模樣就是什麼模樣！”

因為緒激，口劇烈的起伏著，“媽媽，我有記憶，就算變了我也記得！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我記得第一次上兒園，也記得第一次發小紅花的時候爸爸表揚我，我還記得姐姐去舞蹈班跳舞，我什麼都記得，我唯獨記不得你了，媽媽，我記不得小時候你的模樣了……”

記不得媽媽小時候對很和藹，會給補摔破的校服子的破，也會因為一句想吃，大半夜的跑三條街去給買炸塊，那時，媽媽。

可現在，應該是很討厭吧。

電話被掛斷。

姜佳寧的手垂落下來，手機丟在了一旁。

男人的影從門口影走了進來。

咔噠一聲，姜佳寧忙抹了下眼睛，側頭站起來就要避開薛凜安往洗手間走。

男人握住了的手腕，又重新把按坐在沙發上。

薛凜安屈膝在的面前蹲了下來，單膝抵著沙發旁的地墊，指腹挲著臉蛋上的淚。

剛才緒過分激，眼眶通紅，兩只白皙的耳朵尖也泛著紅。

薛凜安：“走，帶你去個地方。”

薛凜安拉起來，從架上把外套給披上，就出了門。

初春夜晚的風還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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