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手裏拿著垃圾袋，應該本來是準備下樓扔垃圾的，看到門口的霍崇和顧舒夏有一瞬間的呆愣。

顧舒夏先開口，“你好，請問是高山林先生嗎？”

男人沒否認也沒承認，警惕地把門關了一半，“你有什麽事？”

“您是高山林先生是嗎？我是九年前高速上和您的卡車相撞的那對夫妻的兒，想跟您了解下當時車禍的況。”

“我沒什麽好說的。”說罷，男人就要關門。

霍崇手握住門框，和男人僵持了幾秒，男人見自己並不占上風，鬆了鬆手，他打量了下顧舒夏，“你有什麽要問的，問吧，問完你們趕走。”

顧舒夏默了兩秒，重新又鄭重開口，“謝謝，當時您和我爸媽應該開車並行過一段時間，您有發現他們那輛車有什麽異常嗎？”

男人不假思索，“沒有發現。”

顧舒夏神一頓，又馬上笑的親切，“好的，那打擾您了。”

男人沒想到他們這麽好打發，愣了兩秒，才“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顧舒夏扯了扯霍崇的袖子，“走吧。”

霍崇順著的勁兒跟著下樓。

等到了一樓，霍崇才又開口，“不再磨磨他？”

顧舒夏搖頭，“他不會說的。我剛剛問他問題的時候，九年前的事正常人應該會考慮一會，或者回想一下，可是他剛聽見我的問題，馬上就作答，就好像不管我問什麽問題他都會這麽回答一樣，也就是說他就沒準備真正回答我。”

霍崇勾了勾角，“要不，用我的方式讓他說出來？”

顧舒夏知道霍崇的方式肯定是非常方式，“不用，我下周再來一趟，不行下下周也來，剛剛開門的時候我看他家裏有耶穌的雕塑，如果是信耶穌，我想總還是有些惻之心，我下周來了就賣慘。”

“那你剛剛怎麽不賣慘？”

顧舒夏瞥他一眼，“然後讓你在旁邊看笑話?”

……

兩人怕天黑之前趕不回海城，就隻是附近隨便吃了些東西就重新上車。

還是霍崇開車。

看著霍崇專心開車的側臉，顧舒夏有一疚，本來是自己拉他來海城“人生瞬間”。

結果到最後，霍崇吃也沒吃，還一直在給當司機。

“霍崇，謝謝你。”

“沒誠意。”

“回海城了我請你吃海鮮。”

“剛剛不是吃過了，請我在海邊喝杯酒就行。”

“好。”

到達海城的時候太剛剛落山，整個海灘變藍調時刻，和早上日出是不一樣的。

“你等我，我去買酒。”

顧舒夏拎著酒瓶回來沙灘時，霍崇看向大海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寂寞。

“想什麽呢？”把酒瓶放在旁邊。

“想你。”

顧舒夏現在已經能自屏蔽他說的這些話了。當沒聽見一樣。

把手機拿出來，在沙灘裏挖了一個深一點的，手機音樂打開，放沙子裏。

探頭問道，“有沒有覺得這樣有音響效果？”

“沒有。”

顧舒夏撇撇也不反駁，把酒打開，遞給霍崇一瓶，又把腳上的涼鞋掉，腳踩在沙灘上。

吹著海風，聽著海浪聲和音樂聲，冰爽的酒順著嚨再到胃裏，顧舒夏發自心的歎，“真舒服啊。”

霍崇掀了掀眼皮看向的側臉，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顧舒夏看著遠燈塔，淡淡的說，“說真的，你早上在隧道裏許了什麽願？”

霍崇吊兒郎當，“今天睡到你。”

“恩？”音樂聲和海浪聲讓顧舒夏覺得自己聽錯了。

霍崇認真，且一字一頓的說，“我說，我許的願是今天睡到你。”

顧舒夏看向別，“咳咳……這個酒覺有點衝。”

兩人就這麽聽著音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雖然霍崇偶爾不正經，但是顧舒夏還是覺得，這大概是他和霍崇認識以來氣氛最好的一天，霍崇今天心也不錯，額外的好說話。

酒瓶漸漸空了，霍崇還依舊清醒，顧舒夏倒是有幾分上頭，借著酒，當麵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霍崇，兩年前你不告而別，是不是因為膩煩我了？”

霍崇低磁的嗓音道，“不是。”

顧舒夏手捶了霍崇一拳，“好，我信你！”

霍崇了眉心，覺再喝下去要開始找打火機了。

“該走了。”他手去扶。

剛站起來，顧舒夏開手掌仰頭看天，“霍崇，好像下雨了。”

“恩。”

沙灘上的人都快速跑開，去遠一點的岸邊商店躲雨。

也就收拾東西的兩三分鍾，雨突然變大。雨水打在海裏，打在沙灘上，大自然的聲音突然變的嘈雜吵鬧。

雨水也同樣打在顧舒夏和霍崇的臉上，甚至雨大到讓他們連眼睛都睜不開。

一會會全已，顧舒夏卻突然來了興致，甩開霍崇的手，下上的外搭，拿著外套邊甩邊沿著海岸線瘋跑，踩著海浪跳躍，的長發隨著奔跑而揚起，雖然越跑越遠，但會偶爾回頭看向霍崇，笑得肆意張楊，和霍崇第一次遇見的十二歲的一樣，他知道這樣肆意的顧舒夏，早已塵封在失去爸媽寄人籬下的日子裏。

“霍崇，我好自由啊。”在那頭衝著他大喊大。

罷了，由去了。

等瘋夠了，他才過去背著沒有力氣的顧舒夏離開。

此刻他的西裝和襯可以擰出水來，再加上已經兩天沒換服，霍崇迫切的想找個酒店泡個熱水澡。

但是霍崇沒有自己訂過酒店，他不知道現在旅遊旺季，這會已經臨近12點，很多酒店都已經沒房了。

顧舒夏還有幾分清醒，從他背上下來，跟著他一起找酒店。

走到第三家時，終於有房了。

顧舒夏了自己漉漉的發梢，拿出自己的份證給前臺，“麻煩給開兩間房。”

服務員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隻有一間房了。”

一語讖。

還真是隻有“一間。”

霍崇湊過來，“那就開一間，最好是套房。”

兩人拿了房卡，正要上樓。

又來一對男也要開房。

前臺服務員，“不好意思，我們隻有一間房了。”

霍崇手捂住顧舒夏耳朵。

“我已經聽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