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轉班

夏淺淺收斂心神，憑著記憶回到自己的座位。

同桌安向雅立刻湊過來問：“小阿淺，你找老班幹嘛去了？”

看到安向雅，往日的記憶湧，夏淺淺的眼眶不自覺紅了。

安向雅是的好朋友，隻是就在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安向雅確診胃癌，最終早逝。

送安向雅最後一程的那天是個天，心很不好，想跟秦妄說說話，可秦妄隻冷冰冰地回複了一句：“我很忙，不要跟我說這些無聊的事。”

無聊的事？

世上哪有無聊的事呢？世界上隻有無聊的人。

他隻是跟無話可說罷了。

這一次，想試試看，能不能挽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

“向雅，你早飯吃了嗎？”

記得安向雅的三餐一直不準時。

“你問這個幹什麽？你先回答我啊。”

“哦。”夏淺淺淡淡道：“我跟老班說了，我想轉到理科班。”

“什麽？！你要轉到理科班？”

安向雅驚呼出聲。

一時間，班裏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朝們看來。

夏淺淺連忙拉住跳起來的安向雅。

“你輕一點！”

安向雅捂住，對周圍的同學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繼而低聲音詢問：“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選理科？當初高一的班主任的確建議你選理科，理科才是你強項，但當時不是你非要選文科嗎？”

也正是因為做出了選理科的決定，第一次高考才失利，不得已複讀一年。

至於安向雅也跟著複讀，全是因為家裏父母鬧離婚，本沒去參加高考。

兩個人就這樣，又做了一次同班同學。

但秦妄複讀的原因，是結婚後才知道的。

是為了……他心裏的白月。

夏淺淺摁下心中的複雜緒，強歡笑道：“那個時候腦子不清醒，經曆過一些事之後，腦子清醒了。”

“嗚嗚嗚，那你豈不是要拋下我？”

“文科班就在樓下，還是會經常麵的。”

“那我上廁所還找你！吃飯也要跟我一起去食堂。”

夏淺淺鄭重點頭。

“以後我每一餐都跟你一起吃。”

要盯著安向雅，按時吃飯。

安向雅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後一道椅子地麵的聲音。

兩人下意識往後看去，就見秦妄麵沉地起離開了教室。

他正逢跟進門的班主任打了個照麵，卻是頭也不抬地直接往外走。

老班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敢說什麽。

一高的讀書館還是秦家捐的。

何況秦妄從來都是班裏第一。

安向雅卻是嚇了一跳。

“是不是我們說話聲音太吵，惹大爺不高興了？”

“不管他，早讀吧。”

夏淺淺麵無表地拿出語文書開始複習。

不管學文學理，語文都是要考的。

別的科目倒是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語文了。

安向雅看著一本正經拿出課本念誦的夏淺淺，頭頂冒出三個問號。

“不管他？他可是你男神誒！你不是最喜歡他了嗎？”

夏淺淺微微抬頭：“以前可能是，但現在不喜歡了。”

現在，隻值得的人。

安向雅撇撇，明顯不相信。

就兩天前，淺淺還讓轉書給秦妄呢。

但秦妄好像誤以為是送的，看也不看就丟進垃圾桶了。

害怕秦妄上那勁兒，也沒敢開口解釋。

隻是為了不讓淺淺多想，都沒敢提這事。

一直到下課鈴聲打響，安向雅在昏昏睡中抬起頭，一臉的神振。

“走，淺淺，我們上廁所去！我尿急！”

夏淺淺正認真背著課文。

以為重新撿起來會很難，沒想到比想象中要容易一點。

到底是勤勤懇懇一天不落學了快四年的東西，哪怕丟下了六年，深埋在記憶中的知識還是有模糊的印象。

現在隻剩下鞏固了。

“你去吧，我先把這篇《滕王閣序》再背一遍。”

話音落下，就看到安向雅的小臉立刻聾拉了下來，一臉傷心地說：“人，你變了。你還沒走，就不陪我上廁所了。要你真轉理科了，是不是看到我都不打招呼了？”

夏淺淺架不住，隻好放下課本。

“陪，我陪你還不行嗎？姑，別生氣了。”

“哼！你要說公主請原諒，我才原諒你。”

夏淺淺配合地開口：“公主請原諒。”

安向雅立刻喜笑開地摟住胳膊。

兩人相攜著手往廁所去。

一高的男廁所是相鄰的，雖然有堵牆分隔開，但洗手池是共用的。

兩人還沒走到，就看到洗手池那邊一子煙霧繚繞。

隔著朦朧的煙霧，看到秦妄指間攜著煙，閑閑靠在牆上，矜貴自持。

最佩服他這一點，哪怕混跡在一群小混混裏，卻仍是冠楚楚，超凡塵的模樣。

這個人，就沒見過他失態的樣子。

甚至惡劣地想，如果能讓秦妄失態就好了，哪怕隻有一次。

夏淺淺在那幫人看過來之前，快速收起了眼神。

隻聽見他那群狐朋狗友流裏流氣地吹起口哨。

安向雅有小混混恐懼癥，攥著夏淺淺的手驟然收。

“我們下節課下課再上吧。”

夏淺淺也有小混混恐懼癥，隻是重活一世，這些以前十分恐懼的事已經變得輕如鴻了。

對而已，這就是一群還不知柴米油鹽的小孩哥罷了。

不足為懼。

一把拉住正要離開的安向雅。

“你不是很急嗎？別憋壞了。我陪你進去，沒什麽好怕的。”

安向雅是真急。

早上喝了一瓶冰牛，這會兒肚子巨疼，咕嚕咕嚕直響。

一咬牙：“行！你陪我進去！”

繃神經，攥著夏淺淺的手，目不斜視路過那幫男生。

然而好巧不巧，一個生從們後麵衝過來，正好撞到夏淺淺。

夏淺淺臉上的眼鏡被撞得掉在地上，出那雙藏在厚重黑框眼鏡後的如水雙眸。

能覺到那群男生都朝看過來。

這其中，就有一道很悉的目。

秦妄。

被他盯著，總有一種莫名的張。

哪怕已經放下了，仍舊是了心神。

好在不再是小姑娘，已經學會如何掩飾緒。

所以表麵看著，隻是風淡雲輕地蹲下撿起了眼鏡，便跟著安向雅進廁所了。

從頭到尾，都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