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墨也看到了梁牧之。

不過他和梁牧之幾乎沒說過話，此時見面，依舊像是陌生人，他低下頭，繼續看監控畫面。

許梔也只是在最初看到梁牧之時愣了愣，很快就回神，轉過臉也繼續看監控。

沒有和梁牧之打招呼。

梁牧之面繃，他這樣的爺，沒被人這麼落過面子。

梁錦墨忽然指著電腦畫面一，“這裡，這應該是你們進場的時候。”

許梔也看到了，注意力集中到了監控畫面上。

梁牧之一言不發，走過去，在他們後站定，他從這裡看到了電腦畫面。

許梔往後一點一點拖進度條，很快找到梁牧之去雪時，跟陳婧站在坡道上方的畫面。

然而，這個監控拍到的角度是側後方。

只能看到陳婧往後下去，卻看不到兩個人的手。

許梔背脊僵，知道梁牧之也在後面看著這些監控。

在這個場地的其他幾個畫面裡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更好的角度了。

雪場中心地帶為避免屏障擋人，本沒有那麼多可以安監控探頭的地方。

扶著額頭，看著那段影片裡，陳婧近耳邊的畫面，就是這個時候，陳婧說了那句“你別怪我”。

但是監控是無聲的，沒有辦法向梁牧之證明這一切。

氣氛死一樣沉寂。

很久，許梔放開了鼠，側過臉對梁錦墨說：“我們走吧。”

梁錦墨：“不看了？”

“嗯，找不到有用的畫面。”從椅子上站起時，看了梁牧之一眼，“這件事只能這樣了。”

梁錦墨也從椅子上起。

許梔剛邁步，手腕一。

梁牧之握住的手腕，說：“許梔，我們談談。”

許梔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還要繼續指責嗎？面無表反問他：“你昨天還沒說夠嗎？”

梁牧之擰眉，瞥了梁錦墨一眼，又問許梔：“你怎麼又和他攪合在一起？”

許梔沒有想到他的關注點居然會這麼偏，語氣平靜：“這和你沒有關係。”

梁牧之聞言，火氣又在心底湧，他盯著許梔的眼神轉冷，“你怎麼會變這樣？”

他好像對很失，此時此刻，居然有些麻木了，就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道：“人都會變。”

這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讓梁牧之更不了，他將的手腕攥得很，拽著往監控室外面走。

許梔覺得疼，扭手腕，卻沒能掙。

梁錦墨追了出來，在樓道里攔住梁牧之，眉目冷沉，說：“不願意跟你走。”

梁牧之看著他，譏諷地笑，“你算什麼玩意，也敢攔我？別以為你在公司裡幹活，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我要讓你滾出梁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許梔聞言就有些慌了。

不能連累梁錦墨，咬咬牙，對梁錦墨說：“沒事……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就出去和他說幾句，我馬上回來，你等我一下。”

梁錦墨蹙眉，剛想說什麼，梁牧之又拖著許梔繼續往出走。

梁錦墨抬手，攔住梁牧之，“你先放手。”

梁牧之面冷厲，攥著許梔的手更用力。

許梔覺得腕骨都快碎了，實在忍不住，“梁牧之，我已經答應和你出去說話了，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要廢了我一隻手才夠你給陳婧洩氣！”

梁牧之恍然回神。

他知道自己太用力了，許梔臉都變得煞白。

但他從來不會低頭，放開手的作，也像是嫌棄地一把扔開手腕。

許梔著自己發紅的手腕，和梁錦墨說：“你先去忙吧，我等下給你打電話。”

梁牧之覺得荒唐，這兩個人在他面前居然還黏黏糊糊的，他們很嗎？

他邁步往出走，甩下一句：“許梔，來拿你的行李，不然我就扔了。”

梁錦墨開口，許梔已經去追梁牧之了。

他遲疑片刻，也跟著往出口走去。

梁牧之走得很快，許梔在後面小跑。

他沒有回過頭，也不知道怎麼就將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想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了，這小爺也不是願意委曲求全就能結的。

梁牧之一路走到了酒店停車場，他回頭，看到許梔氣吁吁地跑了過來。

住步子，呼吸仍急促，沒說話。

“梁錦墨一直看我不順眼，”他開口，“他想報復我，才會靠近你，你呢，你也是想報復我？你憑什麼？陳婧的手傷，我還沒和你算賬，現在你跟那個私生子混在一起，你是作為我的發小，想打我的臉麼？”

許梔勉強緩過氣，深深看一眼梁牧之，已經不想再去和他爭辯陳婧傷這件事到底是誰的責任，他不會信。

道：“如果你說完了，能不能把行李還給我。”

梁牧之用車鑰匙解鎖，但沒立刻拉開後備箱，他靠著後備箱那裡，盯著，面不善，“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本來我覺得大家以後相安無事就好，你現在站在梁錦墨那邊，是想做我的敵人？”

許梔沉默片刻，開口時，語氣鄭重：“錦墨哥哥是我的朋友……”

頓了下，“很重要的朋友。”

“多重要？”梁牧之嘲諷，“比我和你二十多年的還重？”

許梔抿，忽然就笑了，只是笑容很淒涼，“梁牧之，我和你的二十年，昨天就算是完了。”

梁牧之面一凝，心口像是被捅了把刀子。

他結滾了下，雙拳攥，骨節泛白，但仍不願意放下驕傲，冷嗤了聲，“巧，我也這麼想的，我的朋友至不能傷害我朋友，也不能和我家的私生子混在一起，那傢伙上都是髒的，你天和他一起……我現在看著你，也噁心的。”

許梔被這話刺得面慘白，忽然之間意識到一件事。

梁錦墨在梁家，就是聽著這樣的話過來的。

不知道他有沒有反擊過，但是就現在，此刻，忍不了。

一字一句，語氣無比堅定：“錦墨哥哥不是第三者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是被你霸凌的害者，他在逆境裡長卻自強不息，對我存有善念，而你，你只不過是一個不學無的紈絝，除了玩你還會什麼？”

梁牧之愣住了。

許梔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他的腦子甚至沒法消化這些尖銳的話語。

“你和陳婧合適的，以後讓陪著你繼續玩吧。”許梔笑了笑，拿出手機，刪除了梁牧之的微信和電話，並將螢幕給他看，“我祝你們天長地久，梁牧之，有些事到此為止了，以後我會盡量避免出現在你面前，希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