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往沈枝邊挪了挪，幾乎將下鑲嵌在沈枝頸窩里。

“太太剛才還說太太和小時候沒什麼區別。小胖墩都胖得五都差點看不清了，和現在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

“我哪有那麼……”沈枝聲音漸弱，然后沒了聲。

好吧，是很胖。

那會兒的確胖嘟嘟的，十三歲一百多斤，臉上全是。

沈枝指尖點了點自己乎乎的臉，側過頭和商鶴玩猜猜游戲，“你猜猜看當時是怎麼我的。”

“小胖丫？”

“不對。”沈枝回想起的呼喚，沒忍住笑了，“胖囡囡。”

“每天放學回來，總會站在門口大喊，胖囡囡和……回家啦。”

談及沈慧時，沈枝有意略過了。

商鶴見狀，又挑出其他的照片，逗沈枝聊天。

心中的失落最終消散在了夜中。

下車時，沈枝給了商鶴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你啊商鶴，一直逗我開心，我已經不難過了。”

商鶴用下蹭了蹭沈枝的額頭，笑道：“不難過就好。”

忽然，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擁抱。

“小鶴，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快——”

沈枝狐疑著回，目的是一位妝容致，但盡顯狼狽的中年婦。

人含著淚匆匆走過來，一把推開沈枝，拉住商鶴的手臂就往外走。

“你快去勸勸榛榛吧。現在在墓園里，怎麼也不肯回家。”

被推開的沈枝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商鶴頓步，將手從人手中出來。

他理了理被拽皺的袖口，往后退開一步，和人拉開距離。

商鶴語氣帶著疏遠的口吻，“秦姨，心死之人再怎麼勸也沒用，不如讓去了，也算了了多年的心愿。”

“我之前也表達得很明確，要死要活跟我沒關系。”

商鶴穩當地折回到沈枝邊，抬臂擁住，“這種事還是找警察吧，不然人到時候沒了，秦姨又來我這里哭喪！”

“商鶴，你就不能看在姐姐的份兒上，去勸勸嗎？”秦姨聲音帶著濃濃的祈求。

著雙手捂住臉，崩潰大哭，“醫生說榛榛在折騰一次就不行了，你再幫我一次，就一次，可以嗎？”

商鶴面浮出暴躁，但礙于沈枝在，沒表現得太明顯，“秦姨，你們秦家就非我不可嗎？一份恩罷了，何必我這麼多年。”

“一份恩？”秦姨的表在滿臉淚痕與周遭暗沉的線里顯得有些猙獰。

歪歪扭扭著沖過來，發了狠地拽住商鶴，咆哮，“我兩個兒，一個正值青春年華就沒了，另一個的幸福才剛剛開始，就被你給糟蹋了。”

“們全栽你手上了你說一份恩？”秦姨惡狠狠地盯著商鶴，“憑什麼們的幸福要為你來買單！憑什麼你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想否認一切！”

眼看事態嚴重，沈枝上前想制止，就被秦姨推到在地。

將怒氣轉移到了沈枝上，“你個不要臉的人！要不是你，我的榛榛能跑到姐姐墓碑前懺悔嗎？”

“該死的是你！是你！”

秦姨張牙舞爪地朝沈枝撲去，長長的指甲剛要落下，就被商鶴給攔下。

他用力一推，秦姨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拍狼狽哭嚎，“商鶴，你簡直狼心狗肺！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這場鬧劇最終在秦家人趕來后，將大喊大的秦姨架著上車，才得以結束。

鬢發白了一片的秦叔遞了只煙給商鶴，叼了一點燃，“小鶴，又麻煩你了，你姨……”

后半句話只剩嘆息。

“秦叔，我之前的那個建議您還是考慮一下，那邊在神方面有著比較高的造詣。”商鶴話已至此，不再多說。

“我再考慮考慮。”秦叔又猛嘆了一口氣，朝商鶴罷罷手，走遠了。

忽然，食指被牽住，輕輕的，卻驅散了夜晚的涼意。

商鶴回過，擁住沈枝，與十指扣。

“嘶~”沈枝肩膀了。

商鶴執起沈枝的手一看，那剛好沒多久的掌心又破了皮，滲出。

他將握的方式換了捧，托到邊呼氣。

沈枝想起有天晚上，商鶴匆匆出門的場景。

還有秦榛榛手腕的繃帶，加之剛才的鬧劇，大抵了解了些許。

溫聲細語著問，“不去真的沒關系嗎？”

商鶴緒并不高漲，“太太，把你丈夫推出去真的好嗎？”

沈枝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想著，如果這次不去的話，下次可那個秦姨恐怕會鬧得更兇。

“不去。”商鶴非常決絕，他直軀，攬著沈枝進屋理傷。

深夜，沈枝是被一淡淡的煙味給驚醒的。

睜開眼，并沒有像往常被商鶴擁在懷里。

便翻去探，手的是沒有一溫度的被褥。

沈枝了眼睛，循著煙味的方向撐起。

借著暗沉的線，看見商鶴站在臺上，仰頭著明亮的夜，不知在想什麼。

煙霧繚繞，神在夜朦朧中。

沈枝下床，趿著拖鞋推開臺，走過去。

聽到響的商鶴回過頭，扯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吵醒你了？”

沈枝也跟著笑了，“你沒說話，怎麼吵我。”

“原來深夜的靜這種靜啊。”迎著涼風與商鶴并排站，仰頭著連綿不斷的星河，“星空也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在深夜里仰星空呢。”

又來一陣涼風，沈枝了手臂，當即就被商鶴擁進了懷里。

“手還疼不疼？”商鶴舉起沈枝的掌心查看。

沈枝輕笑，回手，“小小的傷而已，能疼到哪里去。”

轉，與商鶴面對面，手指分別落在商鶴的角兩邊，“笑容很多的人突然不笑了，邊人會不習慣的。”

“所以，笑一個吧。”

商鶴俯，與沈枝額頭相抵，“太太……”

沈枝打斷商鶴，“枝枝吧，太太有點疏遠了。”

“枝枝，”商鶴手掌覆在沈枝的手背上，輕輕挲，“那枝枝安我一下，我就笑給你看。”

沈枝嗔他，“我現在不就是在安你嗎？”

“枝枝的口頭安對我不起作用，我需要實際行的安。”

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只是了輕浮的口吻，讓沈枝討厭不起來。

沈枝抬頭在商鶴眉眼上親了一下，“親完了，現在起作用了嗎？”

商鶴朝沈枝出一個發自心底的笑容，他親昵地蹭著沈枝的鼻尖，“謝謝枝枝的安。”

“不客氣。”見商鶴臉上的愁意了些許，沈枝這才回過，和商鶴觀賞安靜的夜。

在月的照耀下，兩顆心悄悄靠在了一起。

亦如靠在一起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