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滿分卷閱讀77

有你、我,與魏恪知曉。”

就連的母親,長襄夫人都不曾知道。

這是微課給的保障,也是留給窮途末路時的底牌。

除此之外——

微課繼續道:“在那最西側的一間院子中,我還藏了些銀票元寶。你走進院,從西往東第三棵大槐樹下,以鏟掘地,便能發現我給你留下的東西。”

說到這裏,男人的話語忽然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麽,眼底神微微一變。那一貫清明自持的眸底,竟也浮現出幾分不舍。

忍住緒,沒有告訴沈蘭蘅。

除了銀票元寶,還在那槐樹之下的箱匣裏,藏了一封和離書。

戰場之勢,瞬息萬變。

沈家此時榮耀,此時顯赫,但往後的路究竟會如何,誰人也說不清楚。

微課讀史書,也曾有忠烈落難,幾輩人的兢兢業業,最終落得個滿門流放的下場。

行軍打仗,不隻是在腥風雨中穿行,更是在這刀尖上奉旨複命。

打勝了仗,龍大悅,進爵,全家跟著得到聖眷封賞。

可這如若是敗了……

伴君如伴虎,微課垂下那一簾平淡的眼睫。

告誡過心腹魏恪,如若真走到那麽一天,沈家落了難,定要將那封和離書到自己的妻子手上。

在城南為置辦好了院子仆役,還藏了些銀票珠寶,可保後半生食無憂。

沈蘭蘅自然不知,現下微課在思量什麽。

四目相對,無端覺得心中緒波不止,讓眼眶一熱,這一行清淚便如此流了下來。

微課的長臂將攬住。

沈蘭蘅低下頭,將臉頰在對方溫熱而結實的膛上。耳畔是簌簌的風聲,與那自庭院外飄來的鼓樂齊鳴聲。這一曲乃是《上陣》,曲調激昂,振不已,讓旁人聽著隻覺一陣熱沸騰。

但庭院這邊,卻是夫妻分別,不舍。

微課垂著眼睫,出手去眼角的細淚。

梨花帶雨,男人心中止不住地心疼。溫聲哄道:“莫要哭,拾音,你若想我,便寫信給我。無論多忙,我都會時間給你回信。”

言罷,微課抿了抿,又接著道:“若是……你在家裏、在京中了什麽委屈,記得也要寫信與我。這京都之中,有許多我的摯友,我與們都吩咐過,會護得你周全。”

的聲音溫和,一寸一縷,宛若上那道清潤的蘭花香氣。

此時此刻,這話語、這香氣,卻渾然給不了所有的安

沈蘭蘅心中隻惦念著:“郎君,您何時能歸來?”

何時?

說實話,也拿不準。

興許是三五個月,興許……是三五年。

想到這裏,微課心中愧意尤甚。出手,輕輕著妻子的順的烏發,聲音輕緩:

“待桃花開時,我便回來了。”

沈蘭蘅用臉頰又蹭了蹭膛,於男人懷抱中,貪般地深吸了一口氣。

西沉,最後一縷霞散盡,那激昂的鼓樂聲恰恰止歇。

《上陣》既畢,即是將軍上馬出關之時。

沈蘭蘅不舍地鬆開,抱著男子腰的手。

上馬之前,像是又想起了什麽,自袖間取出一來。

——這是在街上,買來的一個正繡著長命鎖的香囊。

事出匆忙,無暇去萬恩山上,為微課求來一道平安符。

沈蘭蘅走上前,十指纖纖,將香囊穩穩當當地係在男人腰際之上。

“山高水重,妾郎君平安歸來。”

漸晚。

圓月初上梢頭,星子杳杳,跳出這烏黑的雲層外,於離人上撒下點點清輝。

將軍雄姿英發,袍走上馬車。

若是以往,微課此刻定然會翻上馬,馭馬而行。可如今正值黃昏黑夜之心中擔憂,自己正在駕馬時那人突然轉醒,故而改乘為馬車。

這也是微課第一次,坐馬車出關。

旁人沒有多想,隻以為沈小將軍風寒未愈,子不太爽利。

馬車緩緩,駛出鎮國公府。

今夜晚風有些許急躁,頻頻吹掀車簾,引得車上之人的目,也不住地朝府門口去。

的母親,的兄長,的妻子。

還有旁的沈家族眷……們都站在府門口臺階上,月如水,將臺階映照得一片玉

重重人影裏,微課一眼看見自己的妻子。

一襲青氅,正立在長襄夫人側,眉目清瑩,正眺目朝那一輛馬車凝而去。

眼神之中,除卻依與不舍,明顯還帶著幾分憂思。

微課攥著車簾的手,不敢再轉首,向那一道窈窕的影。

放下車簾,閉上眼,兀自清心。

家國麵前,不敢貪長。

清風陣陣,馬車漸遠,終於消逝在這一片漆黑寂靜的夜裏。

車簾,微課自袖中取出那一份,寫滿了行軍規劃的信條。

此番出征,出關之後,途徑煙洲、墨州、衡川、吳夏……最後,落筆定在了西疆之上。

攥著手中信紙,微課,忽然有些頭疼。

在心中暗暗期盼著,中的那個人莫要生事,能夠按著自己所標注的行軍路線,順利到達西疆。

如此思量著,微課頭疼愈發明顯,太“突突”跳了一跳。再睜開眼時,隻見前一片昏黑,那月,與夜風呼嘯著一同湧帳中。

宋識音抬手掀開車簾,不解地蹙了蹙眉頭。

更深重,微課這是要去哪兒?

回過頭,隻見著馬車邊正昂然坐於馬背上的魏恪,與後那行匆匆的軍隊。

宋識音一顆心“咯噔”一跳。

——微課這是要出關!!

於夜間出關,這還是頭一次見。

幾乎是下意識地,宋識音探出頭,去尋找那一抹影。

側、後,除了那兵鐵甲,再沒有多餘的亮

眼神中帶著巡視,魏恪勒了勒手中韁繩,過來問道:“世子在尋什麽?”

不假思索,口而出:“沈蘭蘅呢?”

“夫人?”

魏恪明顯愣了一愣,“夫人正在沈府……世子放心,屬下已差人護著夫人的安危——”

不等對方說完。

沈蘭蘅左眼皮猛地跳了三下。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沈頃留給自己的東西。

不是前些日子與他的回信,更不是重新辱罵他的書信,而是一張地圖,以及一封分外嚴謹的行軍路線。

沈蘭蘅低下頭,瞧著那兩張紙,還有一堆看不大懂的符號,沉默了。

行,沈頃,你是真打仗。

說出關便出關,說行軍便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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