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一彤離開以後，顧海歌就擔任了江洋助手的位置。

無論是智商還是學位全部都拿到頂尖的他，在第二屆湄港學院開學的時候就加了，然而他以優異的績畢業後並沒有選擇去拿各種商業資源去做生意，而是進了湄港係統部，經過層層選拔，到了江洋的邊。

他第一天到江洋邊工作的時候是震驚的。

為江洋的財力而震驚。

不久後，他被江洋每天強大的工作量以及手腕所震驚。

再後來，他被這個世界上各種潛藏在暗麵下的真相所震驚。

現如今，他已經習慣了來自四麵八方各個部門的消息，但今天還是被這種隻會出現在“故事”裏的事所震驚到了。

胃裏翻江倒海，他快要吐幹淨了。

跪在馬桶前，右手去衝了水，汙穢咕嚕嚕的從馬桶裏沉默下去，顧海歌覺疲力盡。

“吃人這種事，很奇怪嗎？”

江洋不知什麽時候走進洗手間，洗幹淨雙手，隨後整理了一下服，看著顧海歌。

“全世界這種新聞並不見。”

江洋道：“包括我們境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

顧海歌驚訝的看著江洋：“我們……”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種慘絕人寰的事件會跟自己的同胞們聯係在一起。

江洋道：“那些人不僅吃，還會把那些做包子去賣，吃過的人全都讚不絕口。”

此言一出，顧海歌覺頭皮一，胃裏再次痙攣起來。

江洋沒有再理會他，走出了洗手間。

顧海歌了，跟著走了出去。

“江先生。”

顧海歌道：“既然這些人做了如此骯髒的事，您也已經知道了，為什麽不去管一管？”

江洋坐回椅子上：“管？怎麽管？管誰？”

顧海歌為之一怔。

江洋道：“你是讓我管境那些人，還是管國的那些人？”

顧海歌沉思。

江洋淡然的道：“管境，會有人嫌我手的太長了，破壞了某些人的利益。管那個國的工廠，更管不著。那是塞恩的地盤，既然人家都不說什麽，我又怎麽好管。”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狐督不再跟他們混在一起。實驗必須要做，既然總是需要一些活做實驗材料，還不如讓那些窮兇惡極之人去代替那些無辜的人。”

江洋看向顧海歌：“那些總是想踐踏別人生命的人，他們更該死，不是麽。”

顧海歌沉默片刻，繼續道：“那至我們應該做些什麽，不然像麗姐那樣無辜的人，在遇到這種況的時候該多麽的痛苦啊。”

江洋看向窗外：“是該做點什麽。”

顧海歌看著江洋。

江洋回頭：“你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麽呢？”

顧海歌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把亞利桑那州凰城的那個生資源中心所做的惡揭發出去，讓全世界的人知道，讓國的人民知道，讓他們的FBI知道。”

“至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他們不得不管。”

“這麽大的一件醜聞，應該會讓塞恩頭痛，讓國頭痛，還能徹底搗毀這個窩點，一舉兩得。”

江洋點頭：“好主意，但這並不能讓塞恩頭痛。你要知道這種事隻是那些個變態們自己的行為，跟國正府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說破了天，也不過是監管不力，沒人能的去指責他們。”

顧海歌道：“那我也要這麽做。”

江洋聽後點頭：“那就去做。”

顧海歌再次沉默兩秒，繼續道：“馬克那邊我已經聯係了，他表示會在十一月一日抵達太平島與您會麵。”

“當然。”

顧海歌看向江洋：“他願意帶上他這些年所研究的果來到這裏。”

江洋點頭。

顧海歌又道：“丕先生那邊好像對您有些意見，相關部門在上發表了您的消息，包括在境外投資的事，很多都是負麵的。這些消息引起了很大的關注，尤其是華洲的人民，紛紛指責您不懂恩，甚至有不人跑到廣場往您的雕塑上潑髒水，丟垃圾……”

說到這裏，顧海歌小心翼翼的看向江洋。

江洋不以為然，抬頭：“恩？”

顧海歌道：“當然是指您在功之後並沒有回報境，以及那些支持您的人……”

江洋聽後笑了：“什麽恩？誰的恩？”

顧海歌再次一怔。

他沒想到江洋能說出這樣的話。

江洋放下手裏的鋼筆，看著顧海歌一字一句的道：“當今世道，命是爹媽給的，錢是起早貪黑掙的，書是真金白銀念的，房子是東拚西湊買的，病是砸鍋賣鐵看的。人人可憐人人自危，人人顧的上自己就已經是極為的不易，還要去誰的恩？”

“我不懂這種生下來就要把恩二字灌輸在學生們腦子裏的教育方式，更不讚同培養他們從小就講究無私奉獻的所謂神。”

“為什麽要無私？”

顧海歌沒有說話，細細的聽著。

江洋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窗外：“都是人，都隻有這一輩子，多去做一些讓自己和邊人幸福的事吧……”

“我這一路走來，有太多太多讓我後悔的事，到現在追悔莫及，每每會被噩夢驚醒。”

“如果……”

“如果……”

江洋道：“如果能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

顧海歌微微搖頭：“江先生，我不這麽認為。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誰能有您功，像您一樣依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您在我眼裏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

“您也是一個值得尊敬和崇拜的人。”

江洋聽後輕笑：“偉大……”

“你知道這偉大的背後，藏著多麽骯髒的罪行。”

“有多無辜的人，掩蓋在這所謂的偉大之下。”

“我是個罪人。”

江洋看著顧海歌，鄭重的道：“曆史的罪人，誰都無法為我開。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深陷其中無法回頭，錯到了泥潭裏，惡到了骨子裏。”

“在湄港大學的時候我就曾經說過，你看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偉人，無一不是踩著那些失敗者或無辜者的軀、、骨骼和頭顱爬上去的人。”

“不管是權利還是生意，隻要想站得高，做的大，都是建立在榨和剝削別人的基礎上所完的。”

江洋起走到窗邊，負手而立：“位就那麽一個，你上來，就必須要幹掉其他想要這個位置的人。錢就那麽些，你想賺，就必須要想辦法讓其他盯著這筆錢的人去喝西北風。這個世界上的資源就這麽多，你想擁有的比別人多，就要把別人口袋裏的東西放在你這裏，如此一來，你就了高高在上的，偉大的人。而那些被你榨的人，隻能仰頭顱去崇拜你，敬仰你。”

“海歌，當你有一天能明白這些話的含義……”

說到這，江洋笑道：“你也會為一個偉大的，讓人敬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