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馳的臉也不太好，但他勉強鎮定下來，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

“還有氣。”他略微松了口氣。

“哥……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容馳的弟弟容云修放在雙膝上的手攥拳頭，眼睛里充滿對中年男人的恐懼和憎恨，“等他醒過來，會打死我們的！他就是個惡魔！”

“阿修，你別怕。”容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走近椅，用袖了容云修額頭上的跡，“哥哥帶你走。我們永遠都不再回來。”

“可是……”容云修低聲道，“哥哥你還沒有高中畢業，我們能去哪里？”

“我可以退學，我可以找工作……”容馳正回答著，窗戶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尖——

“殺人了！”

“天哪，有人殺人了啊！”

“容家的兩個小孩，把他們的賭鬼爸爸殺死了！”

窗外，隔壁鄰居的兩個中年婦飛奔離開，里嚷嚷大著，“出人命了啊！快點警察！”

“哥！怎麼辦？！”容云修頓時張起來，不假思索地道，“哥，你快走，等警察來了，我就說是我捅的刀子。”

“傻阿修。”容馳異常冷靜。

他找出一個小藥箱，不疾不徐的拿出紗布和藥，為弟弟包裹頭上的傷。

“哥，你千萬不能坐牢，拜托你聽我的好嗎？”容云修用力推他，急得一張青稚氣的臉漲紅，“你已經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判罪會很重。我未年，就算被抓了，也不會判刑很重的……”

“阿修，別說傻話。”

容馳冷靜的繼續著手里的包扎作，低沉地道，“哥哥絕對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你不用管這些，就算要坐牢要槍斃，我也得拉上這個人渣一起死。”

他為弟弟包扎好傷口，轉去廚房，了一把更鋒利的菜刀。

他握刀的手發抖。

他從沒有殺過人。

這些年，他和弟弟在打中長大，他心里無數次冒出過殺人的念頭。

可最后，他還是選擇了忍耐。

因為他不舍得留弟弟一個人在世上苦。至要等他籌夠錢，治好弟弟的。

但現在，沒辦法了。

如果他什麼都不做，被警察抓走，等那個人渣醒來，一定會把弟弟活活打死。

既然無路可走，就讓他孤一人下地獄吧。

他沒什麼可害怕的。

“容馳——”

冷不丁的，屋外響起一聲清脆的孩聲音。

容馳倏地抬眸，看到屋門口，孩背著，拖著一條傷，努力的向他走過來。

“容馳，你不要犯傻。”曲嫣忍著痛，快走了幾步，到他邊，猛地走他手里的菜刀。

“你都看見了。”容馳用的是肯定句。

剛才混，他沒有注意到。

在門外站了多久？

“對，我都看到了。”曲嫣沒否認。

找了一張紙巾，在昏迷的中年男人旁邊蹲下，仔細拭刀柄上的指紋。

那一把水果還在中年男人的側腰，可能是腎的位置。

鮮淌了一地，泊猩紅。

男人的臉灰白，氣息薄弱，應該傷得重。

曲嫣認真完水果刀的刀柄，把紙巾塞回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