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你為什麽不去死

車裏。

顧忱曄的手好幾次到旁邊置盒裏的煙，但都又收回去了：“你跟慕雲瑤接。”

言棘冷冷看了他一眼，背朝向了窗戶那一麵，並不搭理他。

“別惹慕家，也別去招惹慕雲瑤。”

“……”

言棘默不作聲，但對他的話，卻連後腦勺都著抗拒，顧忱曄看著這副冥頑不靈氣的模樣，簡直沒了脾氣，“到時候別來求我。”

慕家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手段自是層出不窮，不是言棘一個毫無背景又剛工作不久的傻白強能抗衡的。

一路上，言棘都將他視作空氣，無論他說什麽都不搭理，回到顧公館，車子剛一停下，就推門下車，快步走進了別墅。

宋姨見回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上去：“太太，您……”

話說到一半，言棘已經越過上樓去了。

宋姨愣了一下，看向隨後進來的顧忱曄，“太太這是怎麽了？”

太太的脾氣雖然談不上溫，但對著時總是禮貌耐心的，這還是第一次，連話都沒說完，就徑直走了。

顧忱曄了一路的冷遇，此刻臉也很差，他看了眼樓梯方向，空的，已經瞧不見言棘的影了，沉著臉道：“不用管。”

一聽語氣就知道兩人這是又吵架了，宋姨對此已經習慣了，歎了口氣，轉去忙了。

……

浴室裏，言棘的慢慢進了注滿水的浴缸裏，溫熱的水漫過的、鼻子、眼睛、頭頂……最後，整個人都沉了浴缸裏。

言棘睜開眼睛，過漾的水波看向頭頂的天花板，腦中回的是慕雲瑤說的那些話，徐夢冉會怪嗎？

這個問題隻在腦子裏轉了一圈，就被拋之腦後了，言棘從來不是一個會為了別人的想法耗自己的人，如果真的在天有靈，那夢冉最該怪的，是做決定的徐家人。

人渙散的目直勾勾的看著上方，不想，也沒有求生的意誌，肺裏最後一點氣被出去，張開，吐出一串泡泡，窒息讓在一種玄妙的眩暈裏，整個人都似乎飄起來了。

這種瀕死的狀態，竟讓言棘生出了幾分解的快。

不知道是幻覺，還是在水下長時間睜眼，眼球被刺激得充了，目所及，所有東西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嫣紅，瑰麗又神。

看到了小姨，看到了徐夢冉，們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朝著招手，張合：“小棘，來呀。”

言棘緩緩閉上眼睛，在最後一口氣泄掉之前，突然被人從水裏撈了起來，下意識的長吸了口氣，空氣爭先恐後的湧進肺裏，嗆得直咳嗽。

顧忱曄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脖頸上的青筋繃起，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鼓著，棚的荷爾蒙撲麵而來，帶著蓬的怒氣：“你他媽要是想死，就滾外麵死去，別髒了我的地兒。”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將言棘從浴缸裏撈起來了。

人混沌的思緒被他的聲音拉回來，抬頭，目直直的看向他，顧忱曄臉上還有沒來得及收斂的慌和驚恐。

言棘嗤笑：“怕我死了？”

的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

顧忱曄咬著後槽牙，要不是還殘存著一理智，他能直接把言棘的手給掰折了：“我是怕你死在家裏，顧公館現在的市值是十二個億，你這一死，豪宅直接變兇宅，別說多水，能不能賣出去都是問題，我雖然錢多，但又不是冤大頭，花不完還扔著玩。”

言棘：“……”

人未著寸縷，打的頭發糊在頸間，水珠順著發蜿蜒而下，沿著口過小腹……

然而，這樣的活生香卻半點沒勾起顧忱曄的興趣，他落在上的目又狠又厲，是那種恨不得將千刀萬剮的兇。

言棘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的每個呼吸都是在克製，在忍。

好不容易平複呼吸，“我沒想死。”

“沒想死？”顧忱曄扣著言棘的後脖頸，拉出著牆的折疊鏡，強著彎腰，讓直麵鏡子裏自己那張慘白的臉：“我要再晚個一兩分鍾，你這會兒怕是都浮起來了吧。”

不用看鏡子，言棘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狽，慘白的、布滿紅的眼睛，因缺氧而有些烏青的。

言棘麵無表的掙了掙：“放開我。”

顧忱曄收力道，不容掙：“神病、冷淡、自殘，你上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趁著今天這個點，一次全說了，嗯？”

最後一個音微微上揚，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和嘲弄。

言棘側頭，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男人銳利流暢的臉部廓，一如當年在徐家，趴在地上，仰著坐在車裏的他。

看著這張比記憶中稍顯的臉，恨意在心底翻騰，笑著問道：“想知道？”

標準的微笑，出的八顆牙齒又白又整齊。

見慣了言棘平日裏若凝脂、紅滿麵的樣子，如今頂著這張像是在停房裏凍了三天的臉衝他笑，哪怕骨相和五絕，他也隻覺得瘮人的慌，“閉。”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這幅模樣，我都要以為是詐了。”

話音剛落，言棘突然拽住他的手，用力將人往浴缸裏拉，全的重量都墜在他上，顧忱曄又沒設防，還真被給拽了下去。

“撲通，嘩啦。”

兩人一起跌進了浴池，水花溢了滿地，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顧忱曄還能分出神來用手護住言棘的後腦勺。

言棘的剛一到池底，就反應迅速的翻，卡著顧忱曄的肩，將他在了下。

浴池很大，即便兩人在裏麵打架，空間也很寬裕。

男人被著，整個人都沒進了水裏，眼睛剛接到水時稍稍有點痛，他閉上眼睛適應，等再睜開時，言棘的手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隔著水波對視，人已經恢複的瓣張合著，看形，好像在說：“你為什麽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