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很疼嗎？”

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云令政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第一次落淚了，眼淚滾落，他赤紅了雙眼。

看著眼前四五歲的小姑娘，云令政又想起了意歡。

他的兒自由了。

“不疼。”云令政抬手，輕輕了一下小孩的臉。

小孩有些懼怕，因為族中的人都說要離這個人遠點。

可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外面有個漂亮姐姐來找你。”

三天，跪在這里不吃不喝，如果不是蠱王，他早死了。

云令政起，出去的時候，見到了云姒。

云姒看著從前一月白長袍的云大人，如今一黑，明明是他，卻又不像他。

“二……”

“無名，我無名，秦無名。”云姒本來想要一聲二哥的，但是云令政的謹慎依舊，便是二哥也不讓了。

秦無名。

無名。

此無名，不見天日，永遠不會人窺見。

沒有什麼二哥，沒有什麼云令政了。

“我來晚了。”云姒路上跑死了很多馬，不眠不休的來到這里。

云令政笑了笑，眼底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不，你來的正好，我知道你要來，所以給你準備了東西，你帶去，將南絳喚醒。奉天城的尸不是南絳，是別的尸。南絳只是在這里沉睡了。”

云姒張開手，看見是藥。

除了云姒跟戰奴，誰給這種藥，都不合適。

云姒著藥，一點點握：“你不去看看？”

云令政朝著前面走，他要進地宮了，只要進去，這輩子永囚地宮，再不可能出來。

“不去了。”他怕看了一眼，就舍不得，又要跟蕭天策搶，他沒有資格。

“阿姒，我拿我自己換自由，是不是能抵消一些我的罪過，下輩子，就能在跟我遇見了？”云令政突然轉頭開口說這樣的話。

云姒不知應該如何應答，只想要問云令政，早知今日，你何必當初？何必當初！

更多的，是恨鐵不鋼。

但是同不起云令政來，因為自己也是，忽略不了南絳的痛苦。

明明南絳跟他都快婚了，明明一切不至于此。

云令政自己也知道，這麼多人命，他即便是在這里生生世世，也補償不了萬一。

“戰爭快結束了，把蕭天策來，我有話對他說。還有，這是我給霍慎之的信，你拿給他，他會聽我心意。”

他跟霍慎之，是知己，他只信霍慎之。

南漢那邊的兵力已經不足以抵擋大周的來勢洶洶，百姓們臣服，員們倒戈。

蕭天策駐守邊境，剿滅無數起兵者，立下大功。

半個月后，何時的時間，云姒將南絳喚醒那天，蕭天策策馬而來。

“你去吧，等你從地宮那邊回來，我將南絳喚醒，你帶南絳離開。”云姒坐在南絳床榻邊，為拭著上。

蕭天策思念南絳，多多看了幾眼，才轉離開。

云令政已經進去了，隔著石壁，蕭天策見不到他。

“我想出來是很容易的事，困住我的，不是這幾塊死，而是南絳。”

還有意歡。

云令政聽得蕭天策的聲音，緩緩開口：“好好對，如果有一丁點不好，如果你敢娶別的子，納妾，負心，讓傷心，我云令政，必要你蕭家滿門無一人善終，包括蕭慈，說到做到。”

蕭天策上許多傷，他知道這是夫榮妻貴的世道，為了讓南絳更好，他在戰場上幾乎不要命。

此時他抬起傷痕累累的手，在石壁上輕輕了一下，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