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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鄧氏見莊李氏這會兒雖說還是反對，但卻也不是那麼堅定了。思兔

給符氏使了個眼。

符氏忙哭道：「娘啊，要是沒有十兩銀子，咱們裕哥兒就沒命了啊！……二丫嫁過去，對來說只是個親，可裕哥兒卻能活下來啊！」

莊李氏徹底搖了，臉上顯出幾分遲疑的神來：「啊，這樣……」

莊雲黛是聽不下去了。

「嘭」的一聲，一腳踢開門。

院子裡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莊李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

不知道莊雲黛有沒有聽見，怎麼說這事都有些不大彩。

符鄧氏則是「哎呦」一聲，巧舌如簧道：「二丫啊，你出來的正是時候。二舅媽這，正給你說了一門上好的親事呢。」

莊雲黛一臉的純真無暇，朝符鄧氏微微一笑，像是心無芥：「是嗎？這親事有多好啊？」

符鄧氏以為莊雲黛是個好忽悠的，趕忙道：「哎呦，你年紀小，不知道，但二舅媽跟你大伯娘，還有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心裡跟明鏡一樣，都知道這門親事好呢！……不說別的，等你嫁過去，你男人到時候肯定很疼你；上頭又沒有公公婆婆，你嫁過去以後就當家做主，能管銀錢呢！……總之啊，樁樁好，到時候你嫁過去就知道了！」 loadAdv(5,0);

「這麼好的親事啊！」莊雲黛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被符鄧氏的話給說得滿心憧憬。

但還未等符鄧氏心下一喜，莊雲黛又笑盈盈的開了口：「——既然是這麼好的親事，那就讓文香姐去嫁吧。」

符鄧氏臉一僵。

莊雲黛卻已是歡歡喜喜的掰著手指頭給符鄧氏數了起來：「我先前就覺得，文香姐這門親事，不太好。說是嫁過去作妾的，但妾是什麼啊，就是個丫鬟，到時候還是要在人家主母面前跪來跪去的，生的孩子，也只能算半個主子——那還有半個呢？不就是半個下人的意思？……哎，文香姐打小就在家裡寵，要是嫁到那樣的人家家裡去吃苦，還不如把符家二舅媽說的這門好親事給文香姐呢！」

莊雲黛聲音又甜又脆。

說著，就要往外走：「事不宜遲啊，符家二舅媽，我們村里正會寫字，我們趕找他寫封信，給朱富紳家裡捎過去，就是我文香姐已經有了更好的選擇，不嫁了！」

符鄧氏臉一變。

只是還未說什麼，莊文香就尖著從屋子裡沖了出來，就要去廝打莊雲黛：「你個小賤人，敢壞我的姻緣！我殺了你！」

莊雲黛立即躲到莊李氏後去，莊文香哪裡敢對莊李氏手，但凡敢莊李氏一手指頭，這樣「品德低下毫無孝道」的人，朱富紳家裡哪裡敢把納進家門？ loadAdv(5,0);

莊文香堪堪在莊李氏前停下，慘白著一張臉，這會兒卻又因過於憤怒，臉頰上染上了一點點紅暈：「——賤人！」

惡狠狠的罵著莊雲黛。

莊雲黛的抓著莊李氏的胳膊，就要哭起來：「文香姐，你怎麼還罵我啊？是符家二舅媽說的，這是門極好的親事。你不想要就算了——」

莊文香尖：「我要弄死你這個小賤人！」

莊雲黛「啊」了一聲，看著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手裡卻依舊很冷靜的抓著莊李氏的胳膊不放，把莊李氏充當自己的盾牌。

莊雲黛的聲音，清脆又滿是疑：「……文香姐，你怎麼弄死我？像你給裕哥兒下毒那樣嗎？」

這話一出，院子裡的人臉都變了。

「胡說什麼！」莊文香有些下意識的尖一聲。

回過神，立馬看了符氏一眼，見符氏正惡狠狠的看著莊雲黛，莊文香也沒敢鬆氣，如臨大敵一樣，又厲荏的瞪向莊雲黛。

符鄧氏立馬道：「我看二丫是人又傻了。什麼下毒不下毒的，這次裕哥兒是不小心自己吃錯了東西！」

符氏雖說恨極兒錯差讓兒子服了劇毒，但這會兒也清楚的很，給裕哥兒下毒這事，是說什麼都不能扣到兒頭上的。 loadAdv(5,0);

符氏也有些生道：「就是，二丫，你要是神志不清楚，就趕回屋休息去！」

莊雲黛眨了眨眼：「哎呦，是啊，我好像頭是有些暈……」看向莊李氏，似是有些憾，「算了，，想來我的病還是有些反覆，沒好徹底。這門親事雖然好，但為了不禍害人家，讓別人指著咱們莊家的脊梁骨罵咱們害人，要不還是算了吧！」

「指著脊梁骨罵」，這句話點醒了莊李氏。

莊李氏打了個寒，回過神來，下意識的點頭：「也是……要不就算了。」

頓了頓，又看向符氏：「老大媳婦，你說呢？」

符氏咬了咬牙：「——二丫既然還時不時的犯傻，那這門親事就算了吧！」

符鄧氏張了張，言又止。

不甘心極了。

其實那秦鰥夫，先前遠遠的看了莊雲黛一眼。

當時莊雲黛還傻著，秦鰥夫雖說覺得這個小姑娘面黃瘦的，但那五看著就是個人坯子，養幾年後說不定還能再轉一道手——可問題就是，是個傻子。

所以，秦鰥夫當時戲言了一句，要是這莊家二丫不傻，他願意出十五兩銀子。 loadAdv(5,0);

這會兒符鄧氏說了個十兩，也是想著從中撈個五兩。

但沒想到，莊雲黛確實不傻了，但人也太了。

話里那意思，明擺著就是，要是們敢把嫁給秦鰥夫，就要把莊文香給裕哥兒下毒的事喊出去！

這莊家，都還指著莊文香嫁到朱富紳家裡去，好幫襯家裡呢！

「那好吧——」莊雲黛一臉的憾，鬆開了莊李氏的胳膊，施施然回了自己屋子。

暗的西屋，門又被關上了。

莊李氏收回視線，嘆了口氣，又開始發愁：「那……裕哥兒那邊可咋辦？」

似是下了決心：「算了，我跟你爹，還存了四兩銀子的棺材板，一會兒拿出來，我再出去找幾家親戚借一借！」

符氏一聽，趕忙道：「娘！你把四兩銀子給我就行了！」

頓了頓，趕找補：「……剩下的，我去借吧。您一大把年紀了，哪裡能讓您這委屈！」

莊李氏很，這兒媳婦，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