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業》第416章 巍巍鎮世法

第416章巍巍鎮世法

三個月後,宵明大澤,長離島。

靜室當中,陳珩忽睜開眼簾,將法決掐,只聞轟隆一聲,懸在頭頂的五團渾厚罡雲便瞬往中間一聚,凝一粒外晶瑩、渾然無暇的五行真種。

他將真種拿在手中,注目端詳片刻。

再放開時候,此倏爾化作一道瑩瑩氣騰起,往他面目上一撲,就徹底融進了,再不分彼此。

「所謂生克變化,五行相濟,以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最後金再生水……

一發,便可隔分出外兩重天地來,有崩山毀陸之大能耐,倒不愧為五老仙宮的庫中珍藏,足可當我的護道手段了!」

陳珩又細細悟一番,這才將洪盛氣息收住,輕笑了一聲,口中言道。

自周行殿那日的真傳大典已過去了有三月功夫。

而期間,陳珩除了去往通烜座下請益道業外,倒也未急著在門中多做什麼佈置,只是心選了幾門神通,用以修持。

需知神通之流可不比道

似這等道法大抵已是通神意,暗和了渾天運轉之道,非僅威能極宏,比起道來更是修行難度劇增。

二者之間的差距,著實不可以道里計!而在這方仙道寰宇,縱真人之流,想要煉就一門尋常神通手段來傍,也絕非什麼易事。

便是一切都順風順水,說也得下個數載苦功,耗去心

不過陳珩如今已然證就了一品大丹,骨增長,道無暇。

便放眼偌大的八派六宗,也當得上「道種」二字。

三月修持下來,即便是五老天大手印這等玄妙神通,他雖還遠未能夠將其煉得稱心如意,但也算琢磨出了些門道,足可用來護殺敵了。

有此就。

再遙想當年浮玉泊時候。

他因一門先天大日神也不知在法界中死上了幾千百次,肚爛腸穿,都已經是看慣了的。

一時之間,陳珩倒也難免慨,微微搖頭。

如今陳珩也有心試試這門大手印的威能,便一揮袖,將靜室制開了,挪去到雲天之上。

爾後法力一起,便有一道五華自他腦後盪出!轟隆!

只聞一聲崩雷似得巨響,那五華迎風便長,須臾就化作了一隻數十丈大小的五行大手,環籠虛空,放出煌煌神來,照耀雲下諸景。

好似一日頭懸空般,神威赫奕,人不可視!

長離島中的諸人都被這一幕驚,議論紛紛。

塗山葛翹首去,見雲上那隻大手諸,自有一雄渾氣魄。

巨大五指只是隨意一展,雲下那本是沖奔翻騰的湛藍水浪便驟然一僵,被牢牢定在了原地,彈不了分毫。

爾後大手發力落,洶然巨力便將真空轟然打爛,氣流層層碎,海水驟分!旋即一極壯觀的漩渦水眼便憑空被炸出,隆隆而,攪起來無數濁浪擊天,人視野都是一片渾濁!「這等神通……莫說是人,便是一座玄鐵重山在前,也要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塗山葛猛一瞪眼,吃驚不小。

而雲空之上,在這一擊發出后,陳珩見自己法力雖有些損耗,但也不算什麼大事。

他微微頷首,剛再次轉神意。

後不遠卻忽有一道蒼老笑音響起,道:「五老天大手印,這門神通倒也算是五老仙宮的一類得意手段了,不過金丹元神的法力卻還難真正使出它的威能,前古反天一戰時,這門神通在那仙宮執掌手下可是打出過不小聲勢。」

陳珩回去,看遠雲頭,一個老道人正負手在後,笑瞇瞇看過來。

見得此幕,他便也收起法力,上前恭謹執禮拜見,口稱師尊。

「你我之間便不必客套了,當年潘子為求庇護,向我派獻了不五老仙宮的藏,連《五行靈臺要真經》都在其中,卻唯獨了這門神通,你能修得它,也算是有機緣。」

通烜擺手言道,也不再多說什麼。

略一示意,就下了雲頭,直殿中坐定。

陳珩見狀舉步跟上,而雲下早已驚呆了的一眾僕役此刻才如夢初醒般,在塗山葛帶領下,忙奉茶焚香,在殿外紛紛侍立。

「好,甚好,你上法力純凝練,打磨得很是不錯,幾個關竅都已是參了的……依著這般進展,將來丹元大會,便是你喧九州,大放異彩之際!」

在照例指點過一番陳珩修行后,通烜這才緩緩端起案幾上的茶盞,略一沾,滿意點頭。

「若無師尊費心指點,弟子也無今日道行。」

陳珩從座上起,束手恭立,言道。

「這話便是太過謙了,自真傳大典過去才僅三月功夫,單你自己閉關琢磨神通便已耗去了大半時日。似如此,我又能夠指點你幾回?」通烜不以為意。

陳珩還說話,通烜就輕笑打斷,他雖是退回座中,卻也不心生慨。

自他門以來,通烜對他的指點可謂是盡心儘力了。

從功法、神通、世再到一些前古時代的天地……

凡他有問,通烜皆會為他釋疑,一一說個清楚。

而以通烜的道君之尊,竟是每隔個幾日功夫,便要召見陳珩一回,親自來指點他的修行。

似這風聲若是放出去,必是要惹得玉宸諸真側目,眼熱心羨了。

需知當日贈陳珩丹砂的霍謐真人乃是山簡的小弟子,在門中地位不比尋常。

可憑他份,卻並非時時刻刻,都能夠垂聽山簡祖師的教益。

修道時候有疑難不解,大抵只能是傳書問詢,無法當面請教。若想要進自家師尊的道場,更是得事先就通個訊息請示。

否則無詔擅,被守山神將攔住去,失了麵皮還是小,若被自家師尊斥責,那才是大。

哪像陳珩這般,往來通烜道場都已是輕車路了,種種重地都任他隨意進出。

而守山的那頭老猿莫說出手什麼阻攔了,對他連阿諛拍馬都尚嫌不足。

雖說霍謐僅是山簡祖師的記名小弟子,記名終究比不得親傳,到底相隔一層。

但似通烜這般的重門下,毫不設防。

在玉宸歷代治世祖師當中,恐怕也絕不多見,著實堪為異類……

「師尊要見弟子,只需一紙符詔即可,怎還特意來此?」

此時陳珩開口問道。

通烜聞言屈指一彈,兩道亮便騰飛出來。

陳珩手虛托,把袖一拂抹了那彩后,便見有一紫一白兩隻玉匣寂寂懸在前,在通烜示意下,陳珩先揭了紫那隻的匣蓋。

視線落去,首先映眼簾的,恰是一部通晶瑩,放的道書。

「紫清神雷?」

陳珩掃過書冊上的四個大字,眸,心下倒也瞭然。

而待得他揭開第二隻玉匣時,看清匣中之時。

他神卻不肅然起來,竟是一時無言。

「你眼下所修的紫清神雷僅是上部,這部雷法是大知殿鴻冉的得意創造,上下兩冊合一,才可列為真正神通之屬,而當日鴻冉研創紫清神雷時,曾得過我不指點。

換而言之,這部雷法中也有我通烜心。老夫將它私下傳授於你,不走道錄殿的路數,並不算壞了派里規矩。」

通烜開口道:

「且你劍道天資出,老夫雖不修劍道,但替自家弟子尋來一部上乘劍經來,卻不是什麼難事……這門《北辰變合降魔劍經》你也知曉,它是威靈師弟道后所創,凝練了他一生心,殺伐厲害,足可以當劍道修行之用了。」

紫清神雷自不需多提。

它與廣聖真雷、北斗罡雷、西玄碧落雷並稱為「玉宸四雷」。

這四雷皆是以「太乙神雷」為創法基,有崩山毀陸的大能耐,可以搖天撼地、攝伏萬魔!而至於《北辰變合降魔劍經》——

道書有云:北辰垂象而眾星拱之,為造化之樞機,作人神之主宰,宣威三界,統萬靈,有回死注生之功,有消災度厄之力。

上至帝王,下及庶人,尊卑雖則殊途,命分俱無差別——

陳珩在通烜座下聽講時,也曾聽得通烜談起過這部劍經。

連通烜都對其中的生滅變化之道極是嘉許,認為是一部難得的上乘劍經。

而常言「南斗注生,北斗注死」,這部劍經便是將生死之道闡述到了一個極高妙的境地。

每一招一式,都蘊藏著殺伐真意,開天門,劈地戶,可使風雷相激,起伏!這時,陳珩在片刻無言后,正容一嘆。

他對著臉上含笑的通烜一禮拜下:「弟子蒙師尊如此厚,何以克當!」

自丹回返了玉宸,同守山老猿和饕餮周濟混之後,陳珩也是得悉不

昔日他能在地淵、東海兩地災逢生,背後其中離不開通烜的出力。

而不提拜通烜門下的種種優待親厚,只單論阿鼻劍。

早在齊雲山爭位十大弟子那時,他從周濟得來的那方阿鼻斷塊,歸結底,就是出自通烜之手。

而在真傳大典過後,通烜又是送出了一方斷塊。

僅這兩方阿鼻斷塊,便要勝過無數的天地奇珍。

更莫說再加上如今的《紫清神雷》和《北辰變合降魔劍經》……

「你是老夫的弟子,此乃應有之義,《紫清神雷》也就罷了,北辰劍經卻是威靈真正心,他如今還未有親傳弟子,幾個記名弟子不足,未得傳授,所以這劍經倒是便宜了咱爺倆。

你之後需得親自登門,上擎日島拜會威靈,莫要失了禮數。」通烜上前將陳珩扶起,道。

「弟子省得了。」陳珩頷首。

「神通是護道之法,修為是立……老夫本意是你隨我在山中清修,但如此時局,你我便想靜,也是靜不得了,道子,總是需得服眾的。」

通烜打量陳珩一眼,叮囑道:「你在外時候,平素行事需得多留個小心,若失了命,那再多的功績勝業也是無用。切記,當年嵇法闓失陷祟郁天便是前車之鑒!」

陳珩聞言一笑,點頭稱是。

言到此

他也是知道了通烜的意思。

此番前來長離島,這位老師除了予他出雷法、劍經外,也是想在臨行前再次代番,提醒陳珩勿要貪功冒進,最後落得個凄慘下場。

道子,既需服諸修,大抵做到橫推同境無敵手,也需要為派立下大功勛。

這是玉宸自開派以來的鐵律。

以上二者缺一不可,任誰來都難以例外。

前者倒還好說。

陳珩如今丹一品,在玉宸諸真眼中,他只需將神通、道行好生打磨一番,想必將來在丹元大會上,必是能夠大放異彩。

就連一舉斗敗九州英才,獨佔鰲頭,為如君堯、陳玉樞那般的丹元魁首……這等事跡,他也是大有可能做,絕非虛數。

唯有後者的功勛。

對眼下陳珩來說倒是有些麻煩。

他自拜下院以來,便一路爭先。

其崛起之速,便放眼玉宸歷代十大首席,也堪稱出奇,難有人可以同他比擬!不過也因起勢之勢太快,說起為派中立下功勛。陳珩除了獻出過一本旁門仙道的《大滌真功》和克複隅,為玉宸開拓了二國土宇外,便也無什麼別的施為。

《大滌真功》雖為奇經,但終究分屬旁門,不仙家正統,且這份功勛還是沈澄與他平分的。

至於克複隅,又開拓二國土宇……

無論隅還是丹、中曲,這些說到底也僅是些邊域小國,土地、靈機都有限,算不得什麼大功。

這二類施為雖陳珩在功德殿得了些道功。

但以他上的道功數目,換件厲害法寶或一些道兵神將、法錢土地也就罷。

若說要將陳珩推上道子位置,就無疑是癡人說夢了。

猶如以微木填東海之廣,卻還是遠遠不足。

如此景狀下,左右離丹元大會還也不時日。

陳珩自然也是去功德殿揭榜,選上幾件任務完,來充實自家的道功,這是早已同通烜商議好了的事宜。

在門中苦修,固然是可以垂聽通烜教益,太平無憂,也方便去結玉宸長老和八派玄真,來廣大人脈。

但這世間之事,又有幾多是能夠依靠苦修友就做的?

不論是日後摘就仙業,亦或同陳玉樞相抗衡,徹底棋盤,為那執棋之手。

道子位置對陳珩而言都至關重要。

這是他勢在必得之,絕不會拱手讓人!如通烜所言。

如此時局,他便是想靜,也靜不得了!

唯有力爭先,行道不怠,才可打破眼前壁障,得見一個嶄新天地,自此超逍遙!

此時似覺察到陳珩心志,通烜不由微微一笑,道:「徒兒,我今日特意來此,除了給你些護道神通,代你謹慎小心之外,還是告知你一事。」

「師尊請講。」

「你此番出山遊歷,除了完功德殿的榜上任務外,應還要去虛皇天一趟,拜會那位大神王罷。」

「正是如此。」陳珩聞言頷首。

胥都天八派六宗凌絕宇,橫諸道的格局已是森嚴,再難有什麼騰挪變化空間,他想要做開疆展土,掃妖塵魔氛之事,也只能是在天外了。

唯有在天外,去了諸般無形桎梏,他才方便放開手腳來,賺取道功,而功德院裏的的大頭道功,也多是同天外世界相關聯。

除此之外,陳珩也還記得陳裕曾親自分來到玉宸,同他道出的那番言語。

幽冥真水是七大神水的魁首,而陳裕許諾過,他陳珩丹后若是去到虛皇天,便會有往亡白水和三子水的合煉之法相贈。

似如此,在兩兩相合之下。

天外世界於他而言,便是不得不去了……

大千世界,萬天萬道,無量量有如塵沙之眾,陳珩自道修行以來,只是在胥都天打轉,還從未見識過域外天地的風

而如今修金丹,位列真人,多也是有了幾分自保之力。

對於域外天地。

他多也是心嚮往之。

「據門中規矩,丹一品者,便可從二十五正法里任擇一門,用以修行,你已有《玄中太無自然開元經籙》,不缺本法,那三經五典自然略過不提,唯有八功九書……」

通烜須沉了片刻,接著開口道:

「你先前向老夫請教,問在八功九書當中,自己究竟又該如何選擇?

此事關係不小,老夫當時也未給你答覆,不過在同幾位道兄商議過後,又想到你是要去虛皇天求幽冥真水的。

思量下來,在八功九書中,卻有一法與你眼下境最是相契。

你若求得幽冥真水后,再將這法修,那將來丹元大會上,便是有人同樣丹一品,也有幸修了自家宗門的無上大神通,也決計無法與你相抗,註定要輸你一頭!」

「不知此法是?」陳珩若有所思,心頭有了一個答案,但還是出言問道。

「自然是我玉宸的巍巍鎮世之法,九州四海第一殺伐神通——」

通烜面有慨之,將袖一擺,沉聲言道:「太乙神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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