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全我

廉價的裝修，空氣裏彌漫著未消散的煙味，連沙發皮都是破破爛爛的，但這種環境卻給餘溫一種安全，甚至比平常還要冷靜。

“我後悔了，想嫁給盛聞。”這一刻，試圖否定一生摯，說著違心的話。

遲書不敢置信的看著餘溫，喃喃問道：“什麽？”

“反正咱們兩個也不能結婚，盛聞無異於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你怕將來我的份暴，我們就不舉行婚禮，就默默做他後的人。”餘溫的骨子裏天生是著冷的。

遲書看著，仿佛想看穿他的自欺欺人，“所以，荀之的事，也是你故意而為之。”

“對。”餘溫無聲地笑了，“荀之那人礙事的，你看我多厲害，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讓他們兩個鬧翻。”

遲書都氣笑了，沒想到不擇手段到了這種地步。

“之前鬧得太僵了，現在我有點把控不住。”餘溫慢慢的說道：“幫幫我行嗎？我怕有些事做不到。”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遲書的兩隻手按在的肩膀上，頭抵著他自己的手背，他頭頂的碎發蹭著的下，那是一種示弱的作，“你這輩子都不能懷孕了，你以為到時候盛家人能不為難你？你到時候連後路都沒有。”

餘溫沉默著許久未說話，而就在這時候，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盛聞打過來的。

遲書雙目低垂，手想要抓住手機，但餘溫已經避開，還是接通了電話。

“不是說讓我包養你嗎？我讓助理選了房子，地址發給你，晚上直接過去。”盛聞的聲音裏像是淬了冰，“你不是想要婦的待遇嗎？”

遲書都覺自己的耳朵髒了。

餘溫生怕遲書發出聲音，手捂著他的，手指頭按著他的牙齒，滿臉的乞求。

“好。”餘溫覺到從所未有的不堪，不敢去直視遲書那雙灰黑的眼睛。

憤怒讓遲書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手掀起餘溫的長，拉扯到小腹的位置，然後整個人覆過來，眼底燃著火苗，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

餘溫差點發出聲音，下一秒趕掛斷了電話，沒有躲避，隻是冷漠的看著遲書。

“你確定？”

他整個人僵在那裏，目落在抹著藥膏的上，潔的看起來是那麽的目驚心，幾乎能看到蠟油曾經滾過的地方，留下有規律的傷痕。

遲書笑了笑，卻從嚨中出三個沙啞的字，“我不敢。”

兩個人之間的已經變得很，後就是冰冷的牆壁，兩個人已經退無可退了，現在的在一起，清楚的聽見他口的跳。

這是兩個人有過的最近的距離了。

餘溫剎那間覺得悲從中來，低頭掉著淚，哀聲的道，“遲書，以後我做什麽，你都不要管了，到時候你出國，我做我的盛太太。”

遲書剎那間有點不知所措，抓著餘溫的手，“所以，你他？那我算什麽？”

餘溫還沒回答，他的手機震起來，他不接，但對方卻跟催命一樣，不斷的打著，最後他有點煩躁的接起。

電話裏傳來朱助理急迫的聲音，“嚴簌開車去了紀念碑的位置，你是不是在那裏看電影，別告訴我你跟餘溫在一起了，你們兩個這是作死知道嗎？”

十分鍾後，嚴簌推開包廂的門，一煙味撲過來，皮麵的大沙發擺在中間，牆上著富有年代的海報，跟廉價的鍾點房沒有什麽區別。

屏幕上放著英文電影，沙發上，遲書的外套丟在一旁，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人跪坐在他的邊位置，吻住他的耳朵，他發的笑了起來，一個人男人笑的還妖孽的。

人見有人進來，尷尬的起，嚴簌已經認出來了，最近經常陪著遲書的伴。

燈很暗，卻依舊能看見，遲書的領口大敞，口有幾個口紅印，場麵還豔滴的，雖然形容一個男人有點過分。

“怎麽，抓來了？”遲書坐在那裏，上的骨頭像是被剔幹淨了一樣，像是一攤泥，他示意人可以離開了。

人拽了拽自己的包，臉上出幸福甜的表，剛才遲書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簡直就是變了一個人。

“親的，我先走了，改天再約。”人拎著自己的包，依依不舍的走了。

嚴簌坐在沙發上，正好電影的亮度很高，一剎那他看清楚遲書的眼眶，竟然有些許的發紅。

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什麽髒東西一樣，“這應該是喜劇片，你也能看哭？還是剛才的在包廂裏太盡興？我看剛才那個人跟之前的比也一般，眼真是越來越差了。”

遲書原本就對他厭惡至極，躺著繼續看電影，嚴簌卻偏生不想他如意，“你睡過的第一個，應該是那個人吧，男人對這種東西向來在意的，你就沒想過找嗎？”

遲書隻是給了一個冷哼作為回應，臉上的神看不出是難過還是憤怒，隻是眼尾越來越泛紅。

“被我哥撞見的那次，你們不是第一次了吧。”

見遲書許久沒回答，嚴簌無聊的繼續看著電影。

熒幕的忽明忽暗，照在遲書那張臉上，其實七年多的時間，他的麵貌改變不大，之前有點嬰兒，看起來有點弱，此時的他清瘦的厲害，眼底也沒有了當時的純粹。

七年前父母在片場意外去世，那一刻天塌下來一樣，隻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場老夫妻的婚姻，原本就充滿了戒備，他父親已經八十多歲了，早就立下囑，沒給他們母子留一分錢，而當初他銀行卡裏的錢，是母親的賠償金。

他去汕城，不過是想最後一次見自己的外婆一麵，那天晚上他離開外婆家的時候，連書都寫好了，然後他在破爛的工地上，發現了藏在磚瓦碎片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