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嗎？”雲朝蘭一臉詫異。

對這些不甚了解，可卻深知阿姐既這般說了，便定不會有錯。默了默，倏地幹笑道：“那許是山匪真的不識貨，畢竟不是誰都能像阿姐這般，一眼能辨出珠玉的好壞。”

雲朝芙微轉過臉，將姑娘麵上淡淡的憂慮盡收眼底。稍作一想，立即揚起下以示贊同。

“那是，阿姐我可是自小練就了這本事，那些個沒見過世麵的山匪怎能與我相提並論？”說罷笑瞇瞇地近些，不聲轉了話題，“我還以為阿蘭喜歡驍勇善戰的英雄兒郎呢，沒想到竟是這樣溫的謙謙公子。”

縱使早知曉這阿姐向來說話直白，雲朝蘭聽後仍不由得漲紅了臉。

“阿、阿姐還說我，你不也說要嫁給溫和謙遜的俊公子嗎？可如今和姐夫不是也相得很好？”

“我……我那又不一樣。”雲朝芙兩手撐著微微往後仰，著高聳山木圈起來的這一方碧藍天空，嫣然一笑，“我那是被賜婚的，況且將軍也是個俊公子啊。”

現下反倒覺得，責任心且聽話的冷麵大將軍才更有趣。

不知心裏的小九九，說起這，雲朝蘭便好奇問：“對了阿姐，姐夫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將軍啊……”雲朝芙無奈搖搖頭，“這會兒怕是醉得不省人事吧。”

彼時的雲府。

君行自廳堂扶門而出，看了圈院子，卻沒能尋見悉的影，輕嘆聲，吐出一口酒氣後，便重重起了眉心。

適逢褚七從章國公府折回，了雲府，還沒走上幾步，便見自家主子形晃悠地在院子裏四踱步，趕忙上前將人扶穩。

“將軍，您怎麽喝這麽多酒？”

“無礙。”君行低聲應，頓了須臾，才接著說下一句，“送去了？”

“嗯，已送至章國公手裏了。”

褚七至今也忘不掉章國公那難看的臉，老人家本就弱，他還真擔心一個怒，雪上加霜，到時就是將軍的過錯了。

“您放心吧，效果大抵比您想得還要好。”

其實褚七還真的沒猜錯，他走後不久，章楚思恰好回了府。甫一踏進府，就被管家領著去往主院。

章國公正倚靠床欄，著近那隻錦盒，不由得深深一嘆。

“父親。”，章楚思恭敬施一禮，“您急著尋孩兒來，是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還不是你在外做的蠢事！”指著錦盒，章國公氣得手指打，“你看看，人家送什麽來了。”

章楚思一臉不解，打開錦盒，瞧見裏頭的巨參時，卻眉眼間染上一片喜，“誰送來了這樣好的補品？”

“……”老父親一時語噎。

半晌後，輕輕一嘆，“是將軍送來的，說要激你為他夫人尋琴弦一事，還囑咐我好好養子。”

章楚思這才凝了笑意，麵微沉。

“是何意你也該猜到了吧？明著是激，暗地卻是在告誡我，要好好管教兒子。你說你，為了一個已為人婦的子，是打算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咳，父親知你自小傾慕雲家那丫頭，故而待一及笄，便去替你提了親。”說及此，章國公無奈嘆了嘆，“雲奕心切，原本我好說歹說，他應是也了念頭的，沒想到聖上卻在此時賜了婚，說來也是你二人有緣無份。”

“既如此，又何苦再糾纏。思兒啊，以我國公府的家世，再有你的才和樣貌，什麽樣的姑娘你娶不到？”

“我已托人為你另擇良配，這段時日就老老實實留在家，也不必再去雲府拜年了，我自會命人前去。

”

“父親。”

“休要再多言……咳咳……”一時氣，章國公猛地咳嗽個不停。

章楚思慌忙上前要替父親順氣，可待掌心上其瘦削的背時，嶙峋背骨卻硌得他子一震，登時眸也跟著漆黯了好幾分。

適才那滿腹的不平和委屈，頃刻間好似都變得不甚重要。心裏某一塊變得空落落的，卻也驀地平靜許多。

他沉了沉聲。

“是，父親放心，孩兒明白了。”

…

“將軍，要不您歇會兒吧。”褚七亦步亦趨跟在旁苦苦相勸。

“您都醉這樣了，別到時摔了。”

君行一手撐著回廊紅柱，停下，稍稍緩了須臾，才看過去。

“囉嗦，我沒醉。”

然，每吐出一個字，纏繞的酒氣都能褚七皺了眉。

褚七見勸不，正煩愁時，適逢燕兒端著兩隻白瓷碗自回廊另一頭走來，他忙招了招手，將人到近。

“夫人呢？”他著急問。

“夫人……”燕兒看一眼正盯著自己的君行，犀利的視線猶若兩把寒刃左右架在脖子上，哪裏還敢有丁點遮瞞，“夫人去找石鬆老先生了。”

“那是誰？”君行清冷的嗓音裏夾著沙啞，似乎有些難。

“石鬆老先生是二姑娘的師父，夫人說要前去拜訪。”

“在何？”

“這……奴婢還真不知。”夫人拿了住址便離開，也未曾與多說幾句。

見燕兒不似說假，君行頓時有些泄氣，微微闔上脹疼的雙眼，倚靠廊柱，略顯沮喪。

“我知在何。”直至一道溫婉的說話聲響起。

君行睜眼去，便見江氏笑走近。

“將、婿是要去尋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