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軒。

薛雁雖從沒見過趙文軒，但曾聽說當年薛家和趙家不對付緣起於一樁舊事，傳聞當年聖上為太子選伴讀，同時挑選了薛家長公子薛籍和趙文軒同時宮麵聖，薛籍飽讀詩書，已然高中解元，而趙文軒雖初顯才名，但也才十歲年紀。

聖上出題考教二人功課，原本眾人都以為博學多才的薛籍能當選，卻沒想到聖上竟然選了年僅十歲的趙文軒，聖上還誇趙文軒小小年紀，頗有靈氣，今後有大才。

後來，薛遠心中不服，便讓人暗中打聽，這才得知薛籍在考試時滿口之乎者也，張口閉口便是聖人言，書本之上的倒是能對答如流，但書本以外的便一竅不通，聖人是為太子選伴讀，不是選那迂腐的老夫子。

後來，消息傳出去，全京城都知道薛籍雖然博覽群書，但卻有一子呆氣。即便後來高中狀元，聖上也隻讓他去翰林院編纂史書。

另外，薛貴妃早在趙婕妤之前宮，趙婕妤卻憑借才華更得聖上寵，聽說趙文軒母親去世得早，他從小被姑母教養長大，學到了不趙婕妤的才氣。

薛雁看著眼前一副書生模樣的男子，他和謝玉卿一樣都屬於氣質清冷出眾的那一類，隻不過他更沉穩，便猜出了他的份。

“你說是二表哥讓你來的？”

趙文軒點頭一笑。

薛雁道：“多謝趙公子跑這一趟，薛雁不勝激，方才讓趙公子看笑話了。”

趙文軒笑道：“薛娘子率真可，也請薛娘子饒恕在下的唐突。”

“好說，好說。隻要趙公子不將方才發生的事說出去，我會替公子在姐姐麵前言幾句。”

薛雁一直在想趙文軒明知自己認錯了人，卻不出聲提醒，倘若不是為了故意看笑話，那定是將當了姐姐，仰慕姐姐之人可真多啊，趙家的小公子趙文普和長公子趙文軒竟然都喜歡姐姐。

難道他不知姐姐就要婚了嗎？不過之事，豈是自己能控製的，不也是得知二表哥心中喜歡的是姐姐，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二表哥一眼，想和二表哥說話相嗎？

原來和趙文軒是同道中人，明知沒有結果，卻偏偏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趙文軒聽了薛雁的一番話，心中極為詫異不解，“薛娘子不會以為在下對薛家大小姐有意吧？”

見薛雁一副“我都懂”的眼神，趙文軒趕解釋道：“薛二娘子誤會了。”

薛雁點了點頭，神笑道：“我明白的。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趙文軒越解釋，薛雁越是覺得趙文軒同一樣，都是癡的人，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同和鼓勵，還帶著幾分憐憫。

薛雁笑著同他告別：“多謝趙公子，前麵就是春亭了，告辭！”

原來還有和一樣同病相憐的人，甚至比更癡心，姐姐已經被賜婚，此事絕無可能改變，趙文軒卻一直默默注視著姐姐，實在令人敬佩。許是了趙文軒的鼓勵，心裏的低落緒全都一掃而空。

實在放不下二表哥，想去春亭看一眼，若二表哥沒事，便回府。

*

見兄長眼地著薛雁的背影，趙文婕輕咳一聲，“人都走遠了，兄長還地看著呢！”

趙文軒回過神來，正道：“小妹又在胡說些什麽。”

“倒是小妹，宮裏差事繁忙，今日怎得空來武德候府，據兄長所知，小妹和謝家並無私，難道寧王殿下也來了。”

趙文婕麵一紅，低頭挲著服上的仙鶴刺繡，白淨清麗的臉龐似染雲霞。“兄長總是這般善於察人心，將人的一言一行都揣測得徹底。我若非是你的親妹妹，我必定不敢和你多說一句話。”

趙文婕擅刺繡，凡手中的繡品皆生鮮活，栩栩如生，以刺繡聞名京城。一雙巧手頗得趙婕妤的喜，後被趙婕妤舉薦給了皇後，了尚局當。

和秦宓是手帕，秦宓是當年太子妃的人選，太子也很滿意這位溫文靜的太子妃，便時常讓長公主安排一些賞花作詩的宴會邀請秦宓赴宴，秦宓每次都約趙文婕一同前往，而太子擔心霍鈺子孤僻不合群，便總是拉他一同去。

每每秦宓和先太子單獨說話，趙文婕便和霍鈺在遠替他們二人守著，久而久之，趙文婕對霍鈺暗生慕。

霍鈺常年在外征戰，與霍鈺多年未見，但總能聽到他獲勝的消息，在和北狄長達五年的征戰中大獲全勝，使北狄人元氣大傷，不得再侵犯大燕的領土。

人自是慕英雄，這些年對霍鈺的心意不減，一心想要嫁他。

此番聽說霍鈺回京，便央求姑母趙婕妤同月妃娘娘說道。而薛貴妃得知趙家想要拉攏皇子，雖說是不寵的寧王，在宮裏與趙婕妤一直不對付，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趙家得逞，便暗中也去找了月妃，於是薛趙兩家的兒都了寧王妃的人選。

雖是兩家相爭，但薛趙兩家的兒才貌出眾，都是數一數二的才，兩人並稱為京城雙姝。

月妃自是滿意趙家和薛家的兒，但正妃之位隻能有一個，也難以抉擇，便設宴讓霍鈺親自挑選，霍鈺雖然錯過了宮宴，但霍鈺對著薛凝的畫像出神，讓功補捉到了一不尋常，去求了聖上賜婚。

趙文軒自是極了解自家妹妹的子，雖然妹妹的相貌和姑姑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清秀與世無爭的長相，子也十分相似，是那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

此番寧王妃之位被薛家搶了先，趙文婕如何能罷休。

“妹妹，此番不可做的太過，行事需顧及趙家的臉麵，你是子，更要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到傷害。”

趙文婕很是，父親政務繁忙，總是在外應酬結，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人影，平日裏都是兄長照顧和二哥，“我有分寸的，多謝兄長提醒。”

二人正在說話，見謝府的婢形跡鬼祟，畢恭畢敬地從後門引著兩個丫鬟了府裏，其中一個趙文婕認識，正是薛凝邊的丫鬟慧兒，而另外一個雖是丫鬟打扮，但舉止端莊得，儼然是個大家閨秀。

趙文婕笑道：“兄長猜那人是誰？”

那人離得甚遠，隻能囫圇見到個背影，趙文軒識不出，便搖了搖頭。

趙文婕笑道：“我猜必定是那位薛家大小姐。”

謝玉卿和薛凝從小青梅竹馬，他們暗中來往之事，雖然做的低調，但卻未必能瞞得住所有人，兩家的親戚便知曉此事。

得知薛凝和霍鈺賜婚後，趙文婕哪裏肯罷休，於暗中打聽薛凝的事，最好能找到薛凝的破綻把柄，想辦法阻止這場婚事。

這幾日，讓人盯了薛凝和謝玉卿，隻等他們見麵，再設法讓寧王撞見。

沒有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