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活下來，絕非簡單的角，日後行事絕不可牽連家族。”

趙婕妤也不願趙文婕下嫁候家，侯家勢微，於趙家毫無助力。

“謹遵姑母吩咐。”

跳舞後，趙婕妤出了汗，知有泡溫泉的習慣，趙文婕便攙扶著趙婕妤進了溫泉池，從宮手中接過花籃，將籃中采摘的新鮮花瓣拋灑在池中。

趙婕妤屏退左右，對趙文婕說道：“先太子已死，你兄長這個太子伴讀的份尷尬，又因我不得寵，於趙家並無多大的助力。你父親心狹隘，目短淺，趙家的希便寄托在你和文軒的上。希你們兄妹不要讓我失啊！”

趙文婕恭敬地答道：“太學的先生都誇讚兄長有狀元之才，他這一回必定高中，必不會辜負姑母的期。”

趙婕妤閉上眼睛，浸泡在溫泉池中，隻出半截香肩。微微頷首，道：“兵部有個空缺，隻等文軒高中，本宮便會讓人舉薦他兵部。”

“你的事不可心急，那薛家長不像是個心機深的，或可從的上尋到突破口。”

姑侄正說著話，皇帝邊的太監福才親自來明珠宮跑了一趟，得知趙婕妤泡溫泉，不敢打擾，便對明珠宮的掌事宮紅香說了幾句，紅香塞給福才一袋金葉子，送走了他，便進了寢宮回稟主子，趙婕妤迫切地問道：“今夜陛下傳了何人侍寢？”

紅香麵難，道：“陛下去了承恩宮。”

“又是寧雪。”趙婕妤氣得碎了手裏的葡萄，四濺。

強著怒火，對趙文婕擺手道：“本宮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趙文婕從明珠宮出來，長歎了一口氣，心想就連姑母這般絕的人，宮之後也被妃比了下去，方才姑母那頹然失落的模樣，哪有當年的風彩。

可不要變姑母那般模樣。

出了明珠宮，踩在甬道的碎石子路上，遠遠看到從明月宮出來個人影，皎潔的月照耀在那人上，讓那輕瘦的影多了幾分清冷。

趙文婕見那影便知是薛凝，趕追了上去。

幾天未見，薛凝便越發憔悴了，眼尾紅紅的，好似方才哭過一場，看上去神怏怏，心低落。

“薛姐姐這是去了月妃娘娘？”

薛凝見是趙文婕，趕拭眼淚，不想讓瞧見自己哭過。

薛凝對趙文婕福了福，將手中拿著的畫像藏在後，“趙家妹妹這是要出宮吧。”

趙文婕點了點頭，笑道：“薛姐姐與寧王殿下的婚期將近，妹妹在此恭喜了。”

薛凝眼圈一紅，小聲嘀咕道？“有什麽可恭喜的。”

又不是嫁給自己所之人，連寧王的麵都沒見過，今日月妃傳進宮，說是寧王去了軍營練兵，便讓人繪了一幅寧王在練武場上與人對決的畫像。

霍鈺當年玉麵閻王的名聲在外，如今戰神名br號越來越響亮，薛凝到打聽過，得知寧王不擅文墨，不過是鄙武夫一個，又見到這幅與人決鬥的畫像，越發覺得寧王好勇鬥狠，心裏更加懼怕他。

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害怕，又擔心趙文婕看穿自己不願婚，不願再與趙文婕多說什麽，便匆匆告辭離宮。

以至於那幅畫像掉落也渾然不覺，趙文婕拾起那畫像，將畫像展開一看，仔細拂去畫像上的落灰，歡喜地抱懷中，奉若珍寶。

著薛凝遠去的背影，的眼神似粹了寒冰，自己放在心間五年之人，竟被人棄之如敝屣，又如何能甘心，一定要阻止這場婚事。

*

轉眼到了八月十四這天，今日既是薛雁的生辰，也是和謝玉卿定親的日子。

八月金盛開，螃蟹更是，餘氏一早便來了海棠院，親手下廚為兒煮了一碗蟹黃麵。

自從薛雁替長主認下與謝玉卿私會一事，餘氏到愧疚之餘，也心懷激，親自為兒煮了碗長壽麵。

這些年雖然許懷山也很疼薛雁，但畢竟從未得到過母親的關，薛雁吃著母親親手為煮的壽麵，卻到眼眶泛酸。

隻是這些年在外奔走，不習慣在人前落淚，悄悄背過去，拭去眼淚，“謝謝母親，這是雁兒吃過的最好吃的麵。”

餘氏此刻也很高興，次雖然不如長薛凝那般端莊賢淑，但也是思念了整整十八年的親生兒。

激地握住薛雁的手，“雁兒，謝謝你主顧全大局，答應和謝玉卿婚。倘若那件事被揭穿，你姐姐便沒有活路了。從未想過同你爭謝家二郎，知曉你仰慕二郎，那天夜裏是去告別的，心裏難過，娘希你能諒姐姐。”

母親句句不離姐姐，都在為姐姐著想，原本還很高興能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長壽麵，但聽了母親的話，心裏所有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忍不住去想，母親為煮這碗長壽麵到底是因為真的關心？還是因替姐姐認下和謝玉卿私會之事？

“母親，時辰也不早了，待會我便要出發去謝家了。”薛雁期待母親能看到，為親自下廚是真的關心，而不是為了其它的目的。

“瞧我差點忘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餘氏拭去眼淚，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白玉鐲，為薛雁戴在手腕上。

“這鐲子你們姐妹一人一個。這玉鐲是你們的外祖母留給我的，現在我將它給你和凝兒，等到你正式大婚，母親也給你留了嫁妝，這隻玉鐲不算在嫁妝裏。”

薛雁輕著手腕上的玉鐲，輕薄袖下出的雪白皓腕竟然比那純白無暇的白玉鐲還白了些許，戴著這隻帶著母親溫的白玉鐲，心中也彌補了一些母親多年未陪在邊的缺憾。

或許在母親的心裏，也將和姐姐看得同重要。

紅著眼眶，卻笑著說：“多謝母親。”

餘氏也紅了眼圈，落下淚來，“雁兒，娘來為你梳發吧！”

薛雁坐到鏡前，散開長發，任由那一頭青如瀑般垂落肩頭。

餘氏拿起木梳，一手著發，一手執玉梳將那頭濃的秀發一梳到底，歎道：“你姐姐小時候啊，頭發又黃又稀疏，後來養了許久也依舊未養得一頭濃的烏發，我每每替梳發，都會想我的雁兒的頭發是生得濃，還是同你姐姐一樣。”

餘氏悄悄拭去眼淚，麵帶欣地說道：“好在你的頭發濃烏黑，一點也不像你姐姐。”

“雁兒，你不在我邊多年，被尋回時，都已經這麽大了，母親日夜思念你，但等到母親真正見到你之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對你……”

餘氏輕輕歎了一口氣。

薛雁雙眼酸，瞬間了眼眶，淚珠兒沿著兩頰落下。撲進母親的懷中，喚道：“娘親……”

“怎麽哭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