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謂獎勵,沈度沒明說，薑雲姝也能猜到一定不是什麽輕鬆事。

他當真是越來越學壞了，花樣比看的繪本中的還多。

薑雲姝甚至也懷疑,沈度趁不在時,還總在看的繪本。

否則這些以往隻會他怒斥“荒唐”的舉，如今怎會如此信手拈來。

已是十月中旬,天氣漸涼,各大裁鋪迎來了換季的生意。

薑雲姝自有察覺近來沈度時常陷沉思的低落緒。

從知曉沈度的生辰日就在十一月，且和二皇子的生辰日相差無幾時,就猜到自己當時和他提及那事時，他的古怪從何而來了。

不過薑雲姝並沒有為此點破，而是繼續當做不知曉。

這是為沈度過的第一個生辰日,自不會隨意敷衍,並且也希能夠難忘深刻。

但不知其中緣由的沈度則煩悶更甚。

眼看著薑雲姝越發為應玄將要到來的生辰日而忙碌,他忍不下的鬱氣就快要把他淹沒了。

薑雲姝在哄他一事上,總是格外得心應手。

抱抱他,親吻他,實在難纏時,在他耳邊輕聲說他。

沈度總是毫無懸念地瞬間落敗，被騎到上,聲音都快斷線了，還嫵地問他：“心好些了嗎？”

若是他說心好了，薑雲姝便以腳尖弄他的紅,懶散地使喚他：“我沒力氣了。”

沈度翻將下，以大掌掌控的腰，接管了出力的任務。

若他說心沒好，想要得寸進尺。

大多隻會得到薑雲姝不滿的冷眼,隨後不輕不重地把他折磨到快要發狂，而後眼睜睜看著從自己上離開，裏哼著小曲兒去了湢室。

所以後來，每當這種時候，沈度就該知要見好就收了。

不過今日他的低落緒卻不是因為此等小事。

拿在手裏的書冊已是許久沒有翻過了。

薑雲姝屋時，瞧見的便是沈度這般心不在焉的姿態。

輕聲開口道：“不是說要午睡，怎還未上榻？”

今日沈度難得休息，從早晨起後他就一直在府上陪著。

上午他們一同下棋，沈度還彈奏了新學的曲子給薑雲姝聽。

因此得了薑雲姝滿意的親吻。

待到午時吃過午飯，薑雲姝前去前廳吩咐了些府上事務，沈度便道要午睡。

沈度闔上書冊起道：“在等你一起。”

薑雲姝輕笑著走向他：“可我沒打算午睡呀。”

早晨本就起得晚，連早膳都錯過了，這會雖是消食了，但也毫無困意。

沈度自然地攬住的腰，將帶著往床榻的方向走去，嗓音低低地道：“就當是陪我。”

沈度的粘人程度從他們心意相通到如今升溫後，已是越發深重了。

不過他難得休息，薑雲姝也沒有再拒絕，乖順地點了點頭，站在木架旁便準備寬。

沈度放開，轉過來先一步勾在了的腰帶上：“我幫你。”

薑雲姝小臉一熱，小聲提醒他：“隻是午睡哦。”

“我知道。”沈度角攢著一抹淺淡的笑，不過很快消散在他邊。

薑雲姝抬眸看著沈度，他神很專注，正做著他已經做過數次的事。

腰帶很快解開，襟鬆散開來。

沈度正要抬手替下來。

薑雲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沈度眸微，就著被薑雲姝抓住的手，一把攬在腰上，角的笑又浮了上來：“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總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在你麵前好像沒法藏住心事了。”

見他這般模樣，薑雲姝心下微鬆了口氣，猜到大抵不是多麽嚴重的事。

而後也衝他笑，放開了他的手腕，任由他抱著，裏卻是毫不留道：“你裝什麽裝，明明就很想被我看穿。”

沈度一噎，臉上神有一瞬不自然，但很快還是抬起另一隻手，將薑雲姝耳邊鬢發攏到了耳後。

“這點心思也一樣被你看穿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沈度抱住薑雲姝，將下輕放在了肩頭。

並非合的擁抱，仍舊依賴眷。

“我要出外差一陣。”

薑雲姝一愣，下意識想到的，是沈度上次出外差。

說是要去一趟平洲，但當夜就趕了回來。

而後薑雲姝才回思緒，環抱著他的腰，輕聲問：“去多久？”

“一個多月吧。”

薑雲姝霎時皺眉：“怎這麽久，你要去何，去幹什麽？”

話音落下，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和沈度逐漸收起臂膀和相擁。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堅實熱燙，帶著顯而易見的不舍，不必從他臉上的神就可以清晰覺到。

薑雲姝仰著頭微撅了下：“是有關朝堂之事嗎？”

沈度沉沉地“嗯”了一聲。

薑雲姝沒再多問，因著不興趣，也一向對此不做過多了解。

但實則，此番多能猜到一些。

此前立儲一事一直未有了結，隻要皇上一日未曾立儲，風浪便一日不會停歇。

前幾日薑雲姝聽薑茂說起外頭的傳言，此事似是就要結束了，不過不到最後一刻，仍是不知太子究竟會是哪位皇子，其中又會有什麽變。

以往薑雲姝的確不在意此事。

但如今，事牽扯到與有關的二皇子，以及自己看似漠然不在乎，實則心眼極小的丈夫。

薑雲姝不知沈度會做何抉擇，在其中又會支持哪一派。

即使不知其中暗湧，也知若是兩人站在了對立麵，形勢就會變得很嚴峻。

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站在正確的方位做出正確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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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猶豫之時，沈度忽的先開口又道：“放心，你擔心之事不會發生的。”

薑雲姝一怔，輕輕推了沈度一下，從他懷裏退出來仰頭看向他。

沈度垂眸對上薑雲姝看來的目，角揚起一抹笑來。

果然，他便聽見薑雲姝嗔怪道：“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一眼就將我看穿了，我往後還能有心事嗎？”

沈度張了張，正要說什麽。

薑雲姝搶在他前麵，又道：“我可沒裝，我一點也不想被你看穿。”

的小心思可多了，要是都像看沈度這般容易被沈度全看了去，那還得了。

沈度無奈笑道：“僅此這事而已，放心吧，你還有好多事我都看不穿。”

薑雲姝輕哼了一聲，轉將下的外掛到了木架上。

後傳來沈度窸窸窣窣的聲響。

沒多會，兩人便雙雙躺到了床榻上。

沈度側過來將薑雲姝抱進懷裏。

薑雲姝本也沒多困意，權當陪他休息，安分地待著，便沒打算開口再說什麽。

但沈度沒有閉眼，直直地看著，忽的又開口問：“怎不問我為何如此選擇？”

薑雲姝轉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表，好像在等一個漂亮的回答。

想了想，道：“因為你大度？”

沈度眉心微蹙：“不，我很小氣。”

薑雲姝樂不可支：“你也知道你小氣啊？”

“在與你有關的事上，我無法大度。”沈度低頭親吻了一下的額頭，理不直氣還壯。

薑雲姝眸漸，看在他如此坦誠的份上，終是順了他的意，問：“那你為何如此選擇？”

沈度如實回答：“一是因為形勢使然，二是……”

他頓了一下，抬手著薑雲姝的下，讓微抬起頭來清楚看見他的表，認真聽他道：“此事是扭轉局麵的關鍵，這回，我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救你的恩，我們還清了，他的生辰日你不必管他了。”

薑雲姝怔然地看著沈度，好半晌沒反應過來他此言之意。

直到腦子裏大抵將事的來龍去脈縷清後，薑雲姝顧不上好笑沈度如此的小心眼，止不住訝異道：“你要離開那麽久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此事可會危險，你不必為此替我報恩，我不想你……”

沈度微了下手臂將往懷裏攏，開口打斷的擔憂：“放心，我應付得來，此事的確不簡單，所以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但也不止是為此，當年你因此而卷這件事中，遇襲、傷，甚至險些喪命。”

沈度不是薑雲姝的救命恩人，也沒有經曆當年在涼州的事。

但每每想起，仍是他到陣陣後怕。

他的確對應玄抱有一定的敵意，這份敵意來自他小心眼的個人緒。

()    但大局之下，應玄保全了薑雲姝的安危，也去份，讓牽扯進這件事的薑雲姝在這三年沒有再遇到更多麻煩。

沈度開口道：“我自不會讓背後的始作俑者逃他的罪責，在這件事上，我與二皇子站在了同一戰線，既是替你向他報恩，也不可他搶了我的功勞。”

薑雲姝眨了眨眼。

並不知當年因應玄而遭到的襲擊，背後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也不太能聽得懂沈度此話中究竟是要去做什麽事。

薑雲姝默了一瞬，才抱進沈度，輕聲問：“你何時出發？”

“三日後。”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後，薑雲姝埋在他膛前，道：“保護好自己，不要傷，早些回來。”

沈度“嗯”了一聲，沉聲再次提醒：“所以，不必管他的生辰日了，聽到了嗎？”

薑雲姝沒理會他的提醒，心下擔憂無法消散，自顧自地還在囑咐著：“若有危險，首先想到自己的安危，我會在家等你回來。”

若是換了平時，沈度自是對薑雲姝的關心和牽掛萬分用。

但此時，他被忽略了幾次的提醒，讓他急切又道：“不許給他送生辰禮了，你聽到沒有？”

兩人各說各的，誰也聽不進去誰的話。

薑雲姝仍在叮囑他，對他的要求避而不答。

沈度急得把人從懷裏撈起來，眸底沉暗一片，沉聲道：“你知不知道十一月也是我的……”

在他怒氣和著急快要升騰到頂峰時。

薑雲姝溫聲打斷他，再次叮囑：“若是你回來讓我發現你上帶傷了，你的生辰禮便沒有了。”

沈度一怔，未說完的話頓時咽了回去，怔愣地看著薑雲姝：“你說……我的？”

薑雲姝勾一笑，仰頭吻他。

沈度抱著腰肢的手臂有些無措，難得不知該立刻加深這個吻，還是追問他的禮。

於是，他在猶豫中選擇了貪婪。

吻著的舌，抵在邊，熱地吻，含糊不清地問：“是什麽禮？”

“何時開始準備的？”

“你早便知曉了嗎？”

“能現在告訴我嗎？”

“求你了，雲姝，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