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歡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的粽子，“掛在紗帳上了，你沒看見嗎？”

秦攜放過秦鏘，轉到了室，果然在紗帳的鉤子上勾著一個香囊，做工比秦鏘那個不知緻多倍。

秦攜抿著上揚的角，把香囊取下來，拿到外間：“這個要怎麼系？”

明知故問。

雲寄歡懶得理他，隨口道：“掛脖子上，跟秦鏘一樣。”

本是玩笑，誰知秦攜真的往脖子上栓，跟個傻子一樣。

“你！”

雲寄歡只得上前取下香囊，替他系在腰間。

剛繫好，一抬頭就被人攬進了懷裡，雲寄歡掙了一下：“有人。”

“沒事，沒事，我不存在的，我是個瞎子，我什麼都沒看到。”飛絮立即笑著跑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把秦鏘也抱出去。

現在好了，沒人，也沒狗。

雲寄歡臉上微熱，嗔了秦攜一眼：“鬆開。”

秦攜不放人，摟著，言語裡都是歡喜：“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節日。”

“以前，喜歡過節也最怕過節，喜歡是過節的時候有人施捨可以吃頓好的，害怕是看著人人闔家團聚，心裡好孤單。”

雲寄歡張開手環住他的腰，將近他：“可這也不是你去搶秦鏘東西的理由呀？”

秦攜笑了笑。

雲寄歡仰頭看著他，踮起腳在他下上親了下：“以後我們會一起過很多節，中秋一起賞月，冬至吃一盤餃子，除夕我放煙火你給我捂耳朵，每個節日都不放過，好不好？”

是想想，都覺得很溫馨，很甜。

“好。”

秦攜點頭，攬著，彷彿抓住了整個世界一樣踏實。

……

收拾好後，雲寄歡便和秦攜準備出發去碧江上看龍舟。

“這種熱鬧，楚楚一定喜歡。”雲寄歡讓飛絮去請楚楚。

卻聽飛絮道：“楚楚早就出發了，一大清早，小郡王就來把人接走了。”

“小郡王？”雲寄歡一愣：“楚楚怎麼跟小郡王玩到一起了？”

這些日子，忙著理自已的事，都沒注意到楚楚的向。

飛絮拍了拍腦門，道：“我忘記跟小姐說了。就是喜宴那日，酒宴快散了，小郡王突然暈倒在地上，幸虧楚楚及時出手，給小郡王紮了一針，把人給救醒了。”

“第二日，小郡王特地來謝恩，把楚楚請到酒樓吃了一頓飯。”

說到這，飛絮神神地靠了過來，在雲寄歡耳邊小聲道：“我看他倆，有況。”

那神，就跟當初慫恿雲寄歡去睡秦攜的表一模一樣。

雲寄歡也來勁，把秦攜撇下，拉著飛絮上了馬車：“怎麼個況法？”

飛絮道：“小郡王三天兩頭來約楚楚，次次都把人約到攬月閣，攬月閣什麼意思呀？”

雲寄歡眼睛眨了眨：“是呀，攬月閣什麼意思呀，孤男寡，約在攬月閣，那意思不是顯而易見嗎？可是楚楚應該不知道攬月閣是什麼意思吧……”

雲寄歡正說著，突然覺到一道視線。

半開的車窗簾子外，秦攜騎在馬上，意有所指地了進來。

雲寄歡看見他角突然高高揚起。

不是，他突然笑什麼？

笑楚楚還是笑小郡王？

不是不是，雲寄歡靈一閃，他笑第一次約他約在攬月閣。

沒有，那個時候對他可沒那個意思，天地良心。

不過是想要找個環境優的地方謝他而已，他可別想歪了。

馬車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抵達了碧江，江面上已經停靠了各式的龍舟，碧江兩岸早已人山人海，有看龍舟的百姓，有兜售小吃，香囊，艾草等的商販……

道路擁堵，馬車無法繼續前進，雲寄歡和飛絮下了馬車，秦攜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的手。

“秦將軍，秦夫人，端午安康。”

沿途都是各府搭建的高棚看臺，或有認識的員，見到秦攜吩咐了拱手招呼。

兩人穿越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了將軍府所屬的看臺前。

踏上看臺，只見對面岸邊恰好對著國公府的看臺，遠遠便看到了魏家三兄妹坐在對面，虎視眈眈地著這邊。

“要不要換一個地方？”秦攜提議道。

雲寄歡抬頭，像只驕傲的小孔雀一樣，端起了茶杯，優哉遊哉道：

“不換。看到卻打不到，不爽的應該是他們。”

秦攜笑了笑：“是這個理。”

正說話間，沈抒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如今明面上是煙雨樓的東家，就算被撞見，也不足為奇。

秦攜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大哥。”

沈抒那滿是刺青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他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個兔子糯米糕，放到雲寄歡跟前。

“哪裡賣的？我剛剛看一路都沒看到，我去給飛絮買一份。”雲寄歡歡喜起，轉頭不忘問秦攜：“秦攜，你要嗎？”

兩人換了下視線，秦攜搖了搖頭：“我不要了，外邊人多，讓凌風在後面跟著。”

“好。”雲寄歡問了下位置，起帶著飛絮和凌風去逛了。

看臺上便只剩下了秦攜和沈抒，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沈抒抬眸定定看著秦攜。

眼前的人生的很俊朗，但是他確定，他以前沒見過。

“小酒說，我救過你，我有救過你嗎？什麼時候？”

秦攜抬手為沈抒斟了一杯茶，神從容：“大哥沒救過我，不過是三年前，我剛從西夏回來，正好見了長公主為你求被拒，這才順勢扯了個謊。”

“你倒是坦誠。那我沒救過你，你為什麼要搭救我？”沈抒又問道。

“因為我喜歡小酒，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秦攜道。

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沈抒一點不覺得意外，他妹妹生的好看又聰明，放哪裡都是最出眾最惹眼的那個，誰見了不喜歡呀。

沒了疑問，沈抒起便要走：“我還是得去一趟汲州，小酒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至親了。”

“你於葉小姐來講，也是至親至，你忍心讓失去你嗎？”秦攜突然道。

秦攜從袖中拿出了一些紙張：“這是葉小姐的脈案，這三年，抑鬱疾，又一直被魏長庚擾，整日需要以藥相助，才能安睡眠。但大夫說，那藥也傷，長久如此，葉小姐怕也沒多壽了。”

沈抒一愣，奪過秦攜手中的脈案，一張一張飛速閱覽，眼中全是痛苦之。

良久，沈抒將那些脈案放回桌上。

“秦攜，你說你喜歡小酒很久很久，我能問問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告白呢？”

秦攜想了想，如實答道：“因為那時，邊有更好的良配，因為我那時還配不上。”

沈抒道：“這也是我現在的心，會有找到更好的良配，如今的我本配不上。”

秦攜搖頭道：“不一樣。那時的我，於小酒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不認識我，也從未注意到我。而你不一樣，葉清芷喜歡你，你們有著很多人一輩子都求而不得的投意合。”

“如今皇上正一心想要扳倒魏氏一黨，表哥若是願意將功贖罪，不會有命之憂的。”秦攜認真勸道。

“可要是沒能扳倒魏氏呢？”沈抒反問。

秦攜一默。

這也是他曾想過的問題。

若是他們沒能扳倒魏氏，他大抵要被魏氏的人大卸八塊，他死無所謂，但小酒怎麼辦？

秦攜很理解沈抒的顧慮，也沒有理由再攔著他。

兩個男人沉默了許久，沈抒起再次向外走。

“我明日便去汲州，你跟小酒說一聲。”

沈抒正要離開，突然葉清芷邊的婢黃鸝跌跌撞撞闖了進來。

“大將軍，救救我家小姐，在路口被魏長庚的人劫走了。”

不等秦攜反應，沈抒已經像一陣風一樣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