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薛曼的神不太對勁，林知意不明白道：“薛總，怎麼了？”

薛曼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以前不會有這樣的要求，可能是現在的學校申請要求不一樣了，你都問清楚了嗎？”

“嗯，其中一所學校用郵確認了一下，另一所學校打了電話。”林知意回答道。

薛曼靠著椅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吃驚。

“你好像很著急離開這裡，這麼快就把事都問清楚了。”

“薛總，我不是想離開工作室，我只是想盡快多學點東西。”林知意連忙解釋。

薛曼失笑搖頭道：“你的話騙騙自己吧。”

林知意鄭重道：“薛總，我和男朋友一起去，我覺得很好。”

薛曼怔愣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立即揮了揮手叮囑把剩下的工作跟進完。

林知意應下後便退出辦公室。

關門時，看到薛曼拿出手機編輯著什麼。

抿了下，心裡很清楚薛曼在聯絡誰。

是宮沉。

薛曼可能宿醉早忘了，其實上次在小酒館喝多後，說了很多。

其中一件便是幫宮沉盯著林知意。

林知意一直當做不知道，是因為不想失去自己的工作，也不想去打草驚蛇。

如今也算解了。

所以剛才的回答，不僅僅是對薛曼說的，也是對宮沉。

等林知意回到辦公桌時，葉菲菲將去進修的事傳得工作室上下盡人皆知。

就連樓下打掃大廳的阿姨看到都說了句恭喜。

林知意只能尷尬地一遍遍解釋，還沒被錄取，但大家好像被葉菲菲洗腦了一樣，本聽不進去。

後面，只能笑笑，已經無力解釋了。

又過了兩天。

林知意依舊每天早上去做治療，雖然康復很慢，但握筆時總算有點覺了。

所以把重心都放在了設計稿上。

這兩天，都等同事們走後，一邊加班理剩下的工作，一邊做新設計。

只是手指還未完全康復，製作手繪稿時，總是手抖，稿件幾乎全部都廢了。

什麼十指連心，心有力而餘不足，也算是會到了。

林知意看著落的筆，無奈了手指。

正打算繼續設計時，耳邊傳來什麼響。

“誰？”

立即起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外面卻空無一人。

就在放下戒備時，手機突然響了，嚇了一跳，不過看到來電名字，又放鬆了下來。

電話那頭傳來桑厲溫和的嗓音：“我到工作室樓下了。”

林知意看了看時間：“我這就下來。”

收拾了一下桌面，將廢稿全部扔進碎紙機才放心離開。

林知意剛下樓，桑厲便走了過來手要接的包。

避讓了一下：“不用，我包裡全是雜七雜八的東西，沉的。”

桑厲還是拉過了包：“給點我男朋友的權利吧。”

見狀，林知意笑了笑，也沒有再爭。

兩人一起上車離開。

誰也沒有發現黑暗中一雙眼睛怨毒至極。

……

翌日早上。

林知意照常去治療，沒想到李歡也在。

“我過來看看你的治療況，這兩天覺如何？”

“還行，就是不能用力太久。”林知意抬起手了一下。

給治療的醫生道：“你這恢復狀況已經很快了，別太之過急了。”

李歡附和道：“的確比我預想的好很多，畢竟是傷，你得給自己的一些康復時間。”

“嗯。”

林知意點頭。

醫生給紮好針後，便去照顧其他病人了。

李歡坐在旁邊，東問一句，西問一句。

林知意回了幾句後，側首看著他：“你應該是特意來等我的吧？是出什麼事了嗎？”

李歡咯噔了一下，為難道：“他知道了。”

聞言，林知意一點也不意外。

宮沉對的生活工作幾乎瞭如指掌，本瞞不了多久。

本來還想著瞞到出國，他那時也要結婚了，應該不會再管了，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在執著什麼。

林知意嘆了一口氣：“所以呢？”

“他希你留在國。”李歡輕聲道。

林知意不顧手上的針，猛地站了起來。

“他憑什麼掌控我的人生？請你轉告他，我絕不會留下。”

“好好，你別激，小心針。”李歡趕護住，一臉無奈道，“他其實也是為你好，你的狀況需要靜養。”

“為我好？那怎麼不去對付把我害這樣的人？我不信他不知道我變這樣的原因。”

林知意舉起滿手是針的手，想起了宮老爺子故意打的畫面。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他為了……”

李歡急切開口，卻被林知意無打斷。

“李醫生，你醫不了心裡的病，人心裡的傷痛從來不會痊癒，只是委屈的那個人算了而已。”

李歡反駁不了，搖著頭聳了聳肩：“你說得對，有人委屈，有人全，但誰也不是本該如此。我會幫你轉達。”

全？

誰全？

林知意有些奇怪，剛反問，巧醫生回來幫拔針。

結束後，也不想再多問了。

“我還要趕去工作室，先走了。”

“嗯。”李歡點頭。

林知意走到門口後，突然想起一件事，停步轉。

“他不要再派人跟蹤我了。”

宮沉這麼快就知道手的況，如果不是李歡，那就只剩下最近跟蹤的人了。

李歡回神時，林知意已經走了。

他立即掏出手機撥通宮沉的電話。

“你不是說不跟蹤了嗎？居然還被發現了？你這找得什麼水平的人啊？”

電話那頭宮沉遲疑幾秒，聲音凌厲：“別讓離開！”

“啊？”

……

林知意走出醫院時，剛好一輛計程車停下，快步走了過去。

上車後，報了地址。

司機下空車燈，在後視鏡中看了林知意一眼：“好。”

林知意沒在意，靜靜地看著車窗外。

過了一會兒，覺得車上暖氣實在是太足了，有些悶，甚至讓人昏昏睡。

“師傅，麻煩把暖氣開低一點。”拍了拍明格擋。

司機本沒理。

林知意突然覺得不太對勁，趕去開窗戶，但車門和窗戶都被鎖死了。

撐著從包裡拿出手機，可覺得眼睛像是糊了一層油，上面什麼都看不清楚。

好在有人打電話進來。

連忙接通：“計程車……”

話還沒說完，司機突然轉，拿著一瓶噴霧從格擋隙對著噴了兩下。

立即倒向後座，手機也掉落在臉側，卻又無力拿起。

只能聽到裡面傳來男人急切的聲音。

“林知意！”

失去意識前，模模糊糊看到司機拿起的手機，輕聲開口。

“抓到了……”